看到牧野一個照面,便被楊昊一刀差點劈死。
徐海身體抖了下。
他慫了。
他壓根沒想過,今天晚上是這樣的局面。
他轉過身,決定馬上撤走。
不料才轉過身,就看到了房間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身影。
一個戴著儺戲面具的人,正拿起了那張要讓郭姓男子簽字的地契。
「原來是這樣。」
「我說飛宇都已經付了訂金,業主怎麼還要把『金溪雅園』賣給別人。」
「原來是劫持了別人一家子。」
那人在面具里語氣平淡地說著話。
徐海則是嚇了跳,他連對方什麼時候來到房間都不清楚,如何不怕。
這時聽到對方提到『金溪雅園』,他回過神來,叫道。
「不管我用了什麼手段,現在『金溪雅園』是我的。」
「你這是非法闖入,我勸你趕緊離開,不然地城不會放過你的!」
羅閻在面具里淡淡掃了徐海一眼「你做的這些事更見不得光,難道不怕地城調查?」
徐海強硬道「地城調不調查跟你沒有關係。」
「但你再不走,可就得準備跟地城的執法隊解釋了。」
「解釋什麼?」
羅閻揚了揚手上的地契「這上面,可還沒有業主的簽字,換言之,這座庭院還不是你的。」
「也就是說,它的主人仍是這位先生。」
「只要他不告我,就不算非法闖入。」
郭姓男子敏銳地把握到目前的形勢,立刻附和「對對對,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他並沒有非法闖入。」
「非法闖入的是你,徐海!」
徐海咬牙切齒地說「你有膽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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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夠了。」
羅閻抖了下地契,這張地契突然炸成了千百蝴蝶。
「這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他抽出『龍雀』,長刀低呤不止,宛若龍鳴雀呤,刀身更是燃起虛幻的淡淡焰光,照亮了羅閻的身影。
「這才是我的『地契』。」
徐海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
羅閻已經說得很清楚。
就算地契上簽了姓郭的名字,他也要憑藉武力搶過來。
這個陌生男子的手下已經如此兇悍,作為那些凶人的首領,又該如何恐怖?
徐海想像不到。
他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大叫一聲。
徐海抬起手臂,他早已暗中持槍,現在手槍連連射擊。
而且他十分歹毒,不瞄準羅閻,反而對著郭姓男子和他的家人。
他知道羅閻肯定不會讓業主一家死在這裡。
畢竟庭院還沒有過戶,如果業主死了,會很麻煩。
果然如他所料,羅閻長刀舞動,屋內頓時火光升騰。
於那虛幻的火光里,隱約可見一頭紋樣華麗的雀鳥虛影,在火焰中盤旋飛舞。
徐海那些子彈盡數被『龍雀』劈開。
趁這個機會,徐海從陽台跳了下去。
他也是一名修者,但因為天賦緣故,再加上好逸惡勞,雖有一定資源,卻只是個初級境。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足以讓他安全落地,接著狂奔向河邊碼頭。
等到羅閻追到碼頭處時,
徐海已經發動停泊在碼頭處的小船,沿著金溪河逃去。
羅閻抬起手,彈出一滴『水珠』,那滴『水珠』落到了溪河中,冥魚的身影猛然壯大,由虛化實。
羅閻往金溪河裡投放了身為『龍仆』的冥魚,並以主僕間的無形感應,向冥魚傳達了一個指令。
河水中,冥魚的眼睛亮起來,隨後高速游去,追向徐海所在的小船。
小船上,徐海這才鬆了口氣,打算在下一個碼頭靠岸,然後進入市中心。
只要進入市中心,那便安全了,他不相信對方還敢追到市中心行兇。
便在這時,小船突然震了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後面狠狠地撞了一下。
徐海差點沒從船頭翻滾出去,他連忙站穩了身體,回頭看去,船後什麼也沒有。
可在這時,位於河中的冥魚突然往上面一頂,便將徐海連人帶船撞上了半空。
它謹記著羅閻的命令,小心地控制著力道,猛地甩動魚尾,拍在那艘船上。
這艘小船頓時粉碎,徐海更是給拍得飛上了河岸,在一片草地上連續打滾。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他只覺得全身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嘴上更是粘了不少青草。
沒過多久。
羅閻便趕到,看見徐海在地上呻吟起不來,滿意地點了下頭。
冥魚和他心意相通,知道羅閻的想法,當下在溪河裡轉起了圈子。
隨後才重新虛化並縮小身體,回到羅閻身上。
羅閻再走過去,便見徐海暈了過去。
嘩啦。
一陣水聲里,徐海醒了過來。
他給淋了一桶冷水,想不清醒都不行。
徐海看著四周。
他又回到了『金溪雅園』里。
他看到楊昊正在包紮。
自己頭號打手兼保鏢躺在一旁,不知是死是活。
然後只見宋昌搬來張太師椅讓羅閻坐下。
羅閻坐下後,才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問道。
「說吧,誰指使的。」
「別告訴我你是臨時起意,看中這處庭院,於是想搶在我之前,把它買下來。」
金溪雅園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場所,它價值有限,還沒重要到讓徐海需要劫持業主一家來買下它。
而且徐海購置這處庭院的時間未免太巧合了,擺明了是想要在自己拿到這處庭院前買下它。
這樣做並不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實際性的傷害,最大的用處就是噁心自己。
所以羅閻大概猜到,背後指使徐海的應該是杜鋒。
除了他之外,羅閻想不到誰還有這種『閒情逸緻』。
羅閻猜得沒錯。
背後指使徐海的,正是杜鋒。
杜鋒作為句芒部長劉鴻鳴的心腹,手中掌握著不少資源。
大的不好說。
但拿捏一個小小的『天蛇公司』,還是相當簡單的。
他一聽說飛宇幫6隊找到了一座用來充當聯絡處的庭院,便指使徐海搶在羅閻前面拿下。
原本以為羅閻初來乍到,徐海則是地頭蛇,可以利用地城的法則讓羅閻知難而退。
徐海也這麼想。
誰知道羅閻根本不吃這一套。
再有就是,他來得太快。
快到徐海一些布置來不及使用,整件事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