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邊沉默了下,隨後余秋水那讓人骨頭酥軟的笑聲響了起來。
羅閻幾乎可以在腦海里相像出她眼波流轉,百媚縱生的畫面。
緊接著笑聲一聽,余秋水如同一頭母老虎般吼了起來。
「赤鬼,你逗我呢!」
「一下子吃掉老娘五成收益,不如我乾脆把礦場給你好了!」
羅閻平靜地說道「也可以。」
余秋水讓他嗆得半天說不出話。
過了一陣。
才道「那礦場姐姐苦心經營了多年,礦上從人到物,都是姐姐出的錢,你怎麼忍心一下子拿掉姐姐一半收益,這未免太狠心了。」
這聲音略帶鼻音,有種小女子撒嬌之感,羅閻不由皺眉,嘆了口氣。
「那就四六分吧。」
余秋水又道「咱倆也算是共患難,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朋友了。」
「往後咱們要合作的地方還多著呢,你還怕在姐姐這撈不到好處不成?」
「原本嘛,這礦場即便給了你,姐姐也是樂意的。」
「可姐姐不是擔心給了你後,人家會在背後戳你脊梁骨嘛。」
「老實說,自從你轉到句芒部,姐姐這邊也給你扛下不少壓力呢。」
「你是不是偶爾也得體恤一下我呀。」
羅閻心想也是,現在還不是跟余秋水散夥的時候,沒必要為了一座礦場傷了和氣。
便道。
「三七,不能再少了。」
「成交!!」手機那邊,余秋水斬釘截鐵答應下來。
「稍後我會讓紅鸞把具體資料發到你郵箱裡,記得接收。」
「姐姐最愛你了。」
「再見。」
啪。
<b
r> 電話掛了。
羅閻放下手機,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青陽市里。
余秋水收起手機,笑眯眯道「年輕人,跟我討價還價,你還嫩了點。」
隨後便推開門,走進全是女子的酒吧包廂里。
陽光燦爛。
羅閻拉下了護目鏡,獨自駕駛著機車,行駛在孤寂的曠野上。
他一路向西,前往『四泰礦場』,那是登記在『善水集團』名下的一座礦場。
『善水集團』是余秋水的產業之一,這是一個位於地表的集團,旗下有多家公司,業務涉及物流運輸、安保護衛、採礦以及相關的加工行業。
『四泰礦場』在『善水集團』旗下礦場中,屬於龍頭,每年的產量驚人,也替余秋水賺了不少錢。
但在最近,礦場產量突然下降,而且是斷崖式的下降。
礦場那邊報告說礦脈即將枯竭,余秋水也派人下去調查過,回來都是同一種說辭。
可按照她手下地質專家的評估,那條礦脈至少還能夠經營個幾十年甚至更久。
不可能這麼快枯竭。
因此余秋水懷疑有人作中作梗,說不定還是玄冥部內部的人做的。
於是她希望羅閻到礦場調查,一來羅閻已經不是玄冥部的人,他去礦場,玄冥部內部不會有任何消息,也就讓『四泰礦場』無法提前準備。
二來羅閻是通玄境,實力強橫,也不怕在礦場被人幹掉。
只是。
以上這些只是余秋水的猜測,至於具體的原因,還需要羅閻
親自去探個究竟。
由於對盛輝集團的打擊目前仍在準備階段,羅閻這才接下了余秋水的活,賺錢的同時,也想趁這個機會梳理心情。
按照余秋水那邊的資料來看,『四泰礦場』經營至今,已經不是一座礦場那麼簡單。
就在距離這座礦場不遠處,已經建成了一座地表營地。
這座地表營地為礦場上的人員各種服務,從衣食住行,到酒吧以及特殊服務等,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並且,營地有不俗的防禦力量。
營地的負責人胡青羊,在今年春節後晉升高級境。
手下還有多名中級境的心腹。
再加上一支百人左右的武裝隊伍以及兩台老型號的機甲,足以擺平大部分麻煩。
這樣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媲美黑巫大部分分部的小隊了。
所以在羅閻想來,很有可能是胡青羊不滿足再當個營地主管。
想要謀求更高位置,並中飽私囊。
但他敢這麼做,很有可能有其它人支持,不然的話,他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對抗余秋水?
懷揣著種種疑問,羅閻用不快但也不慢的速度,往『四泰礦場』的方向而去。
漸漸的。
傍晚了。
夕陽如血,看樣子明天又將是晴朗的一天。
遠處的霞光如同一張金色的帷幕,緩緩在這廣袤的天空上滑落。
羅閻的前方,蜿蜒的公路一直向前,仿佛看不到盡頭,前方更是直奔那片金黃的海洋里。
公路的兩旁,快趕上成人高度的野草在風中搖曳著,掀起了一陣陣草浪。
偶爾有鳥兒從
草地中驚起,呼嘯著衝上雲天,鳴叫且盤旋。
遠處的山巒被夕陽染成了深紅色,如同一幅巨大的油畫,色彩層次分明。
這樣的畫面。
是地城裡的全息投影再怎麼渲染,也渲染不出來的美麗景象。
而原本這樣的美景,是每個人都能夠欣賞到的。
可巨獸的出現,卻讓人類像老鼠般屈居於地底。
至於那些棲息於地表的,也惶惶不可終日。
這讓羅閻想到了魏風華的遺願。
驅逐巨獸,奪回家園!
就在這時。
車輛引擎的轟鳴打破了夕陽公路上的寧靜,也讓羅閻的心神回到了眼前。
便見前方的草叢之中,揚起了幾道滾滾塵煙,更有草葉被掀上了半空,正紛飛落下。
幾輛武裝摩托車以及一輛改裝的越野車,就這麼從草叢裡沖了出來,氣勢洶洶,來意不善,在羅閻前面的公路一字排開。
那幾輛摩托車的兩邊,都裝載著機槍,摩托車上的騎士肌肉發達。
其中幾個眼中閃爍紅光,明顯感染了『赤毒』,並且看起來應該是未曾得到醫治,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些人的眼白區域裡有暗紅斑點。
這說明他們已經開始出現病變特徵,命不久矣。
而往往這樣的人,最是狂暴兇殘。
這點可以直觀地從他們猙獰的笑容,以及殘酷的眼神看出來。
他們經歷病痛的折磨,人性早已扭曲,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這個時候。
那輛改裝的越野車上,機槍噴吐出火舌,子彈掃過羅閻前方的路面,打出了一串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