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立刻將視線收回，眼底滿是慌亂：「沒什麼。」
「可我剛才聽見你說話了。」
姜黎大腦飛速轉動：「我……我是說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
霍知行沉默了幾秒。
不知該怎麼說保鏢的事，畢竟上次姜黎就因為他派保鏢跟著她的事，生過氣。
思索再三。
他還是決定向她坦誠。
「是保鏢告訴我的。」
姜黎怔了怔。
沒想到霍知行會如此坦誠，坦誠到，好像她介意都顯得過於矯情。
姜黎沒再說話，而是將頭偏向窗外，快到姜氏企業時，姜黎才終於開口：「可以把保鏢撤了嗎？」
霍知行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他並不想這麼做，但姜黎介意，他也只能由著她。
微微點頭，喉結滾動。
「好。」
「謝謝。」姜黎拉開車門下車。
這聲謝謝，又將兩人的身份地位再次拉開，變回不對等的關係中。
「等一下。」
霍知行下車，走到姜黎身邊，神情認真地叮囑：「保鏢我可以答應你撤了，你可以答應我，以後遇到事情第一時間聯繫我嗎？」
他的聲音幾乎帶著懇求。
那樣高高在上，威風凜凜，呼風喚雨的男人，現在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滿眼懇求，只是希望她能遇到事情依賴他。
姜黎遲疑地點了點頭。
她覺得自己不值得霍知行對她這麼好，因為她什麼也給不了他，心給不了，身體也給不了。
她對他，有的只有利用。
「還有那個方法，也不許再試了。」
姜黎怔愣了幾秒，猛地抬起頭，這才反應過來霍知行說的是什麼。
他怎麼知道的？
她又想起之前霍知行說過，他認識圖南醫生。
那豈不是，霍知行上次就知道她去奶奶那，是為了能早點跟他同房？
這也太羞恥了吧？
那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欲求不滿，整天就想著睡他的嬴盪的女人？
「知道了！」
姜黎說完急忙跑進了姜氏。
電梯裡，她雙手捧著滾燙的臉，這也太尷尬了！
「別再拱了，再拱電梯要被你拱穿了！」姜頌站在她身後，語帶打趣。
姜黎猛地轉身：「關你屁事！」
姜頌裝作不太好氣的打探著：「你那晶片和人工智慧搞得怎麼樣了？」
姜黎雙手環臂，滿臉防備，一副女強人的狂拽模樣。
「這是你這個小小副總能過問的？」
「你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肯定比你久。」
電梯門開了。
姜黎走出來時，故意撞了一下姜頌的胳膊。
「讓一下，姜小副總。」她故意拉長音，嘲諷姜頌。
接下來的半個月。
姜黎天天泡在姜氏企業，這姜氏的毒瘤太多，她光是查帳，就抓了一堆關係戶，那些股東們各個都怨聲載道的。
拔除禍害之後，姜黎要重點搞研發了。
這姜氏企業，要在一年能將利潤翻三倍，光做實業，很難做到。
她要搞科技！且必須在一年內研發出比英達企業更厲害的晶片，為了能夠在晶片領域殺出一條血路，姜黎在暗網花重金招牌人才。
結果都過去半個月了，都沒有勇士接單。
十分挫敗的姜黎發了條朋友圈。
另外一邊，夜色會所里。
霍知行坐在高級包廂里，身旁是程澈，沈確。
沈確：「霍爺，藍圖技術的金總說路上堵車，會晚個十分鐘。」
程澈：「這藍圖技術的金總譜擺挺大啊，不就是研發出了一個4D眼鏡，他來拉投資，還敢讓你等？」
霍知行卻根本沒在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姜黎已經連續半個月早出晚歸了，比他這個千億總裁還忙。
他甚至有種她把家當旅館的感覺，早上八點準時退房，晚上十一二點入住。
還是不含早的旅館。
因為她連早飯都不在家吃了。
被無視的程澈，有些不滿地抱怨著：「你談合作，把我拽著幹嘛？」
程澈無聊到刷手機。
「什麼情況？」
他聲音陡然間拔高：「老霍，你老婆在朋友圈重金求子？」
霍知行怒瞪了他一眼。
「我真沒騙你，不信你自己點開朋友圈看看，真是你老婆發的。」
霍知行這才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機，點開姜黎的朋友圈。
還真是！
程澈視線落到霍知行的某處，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著：「什麼情況，老霍，你不會是不行吧？」
霍知行立刻站了起來。
一副後院著火的模樣，長腿一邁就往包廂外走。
程澈急忙喊道：「那藍圖技術的金總，你不見了？」
「讓給你了。」
程澈白撿一便宜，心裡很是高興，仔細研究姜黎那條朋友圈。
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好像能點開。
「完犢子了！這下鬧大烏龍了！」
包廂的門再次打開。
程澈以為是霍知行又回來了，急忙跟他解釋：「老霍，鬧大烏龍了，嫂子她……」
他見到來人的真正面孔時，剩下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溫迎？」
溫迎也沒想到程澈會在。
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將視線偏移開，裝作不認識程澈，像個服務員一樣把包廂的門拉開，站在一側，讓金總進來。
「金總。」
程澈見她這副卑微模樣，心隱隱作痛。
金總見包廂里只有程澈，沒有事先約定的霍知行，有些疑惑。
「程總，霍總呢？」
「他走了。」
「那這次的投資？」
「跟我談就行。」
程澈一改往常的不正經，面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視線全程落在溫迎身上。
「小溫，把方案拿出來，給程總好好介紹介紹。」
溫迎一見到程澈就慌了神，完全沒有聽到金總的話。
「小溫！」金總聲音拔高了幾分，眼中閃過些許怒氣。
「不好意思金總，我剛剛沒太聽清……」
他面上滿是不耐煩：「把方案拿出來，給程總好好介紹介紹。」
「好的！」
她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掏出方案，蹲在程澈面前，一頁一頁地跟他介紹4D眼鏡在各個行業里的應用，還有變現計劃。
就是這種地位上的懸殊。
讓溫迎更加清楚，她跟程澈，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同一條線上了。
「程總？」
直到溫迎將整個方案都講完了，程澈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程總，您看這個方案可以嗎？」
程澈不答反問。
「這個項目是你跟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