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鴛鴦浴

  姜黎是不信鬼神一說的。

  她從浴室出來。

  霍知行剛推門進臥室,兩人目光對視。

  氣氛有些許尷尬。

  或許霍知行知道,她脖子上的這傷是怎麼來的。

  姜黎主動問道:「我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弄的,你知道嗎?」

  霍知行明顯愣了幾秒。

  她忘了嗎?

  既然她忘了,那就代表這件事,她並不願意想起來。

  「不知道。」

  霍知行決定隱瞞她試圖掐死自己的事。

  這下姜黎更加疑惑了。

  難不成真是鬼乾的?

  「你真不知道?」姜黎有些懷疑。

  「不知道。」

  霍知行有些心虛,面對姜黎那雙清澈的眸子,他有種做錯事的感覺。

  「我去洗澡了。」

  「等一下。」姜黎喊住了他。

  霍知行轉身。

  「嗯?」

  姜黎抬手指著他受傷的手。

  「你的手受傷了,不能碰水。」

  霍知行視線落在手上,傷口已經結痂了,不過被老婆關心,他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這是不是代表姜黎心中有他呢?

  男人嘴角壓抑不住上揚的弧度。

  「沒……」

  他剛開口,突然腦海中浮現圖南的話:讓她愛上你。

  「可是我不洗澡睡不著。」

  霍知行故作很苦惱的樣子看向姜黎。

  那無辜求助的眼神,姜黎倒是第一次見。

  她默了幾秒。

  「呃……我幫你。」

  「可以嗎?」霍知行有些受寵若驚。

  「你等我一下。」

  姜黎走出了臥室。

  霍知行內心激動,又興奮,老婆要幫自己洗澡了,兩人的關係要更進一步了!

  姜黎再進來時,手中拿了保鮮膜。

  霍知行看著那保鮮膜。

  大腦飛快的轉動著,洗澡會需要用的保鮮膜嗎?

  「把手給我。」

  霍知行怔愣了幾秒,沒太明白姜黎何意。

  她解釋道:「給你手上纏上保鮮膜,這樣傷口就不怕碰到水了。」

  姜黎說著就將霍知行的手,用保鮮膜包成了一個粽子。

  「好了!」

  霍知行看著自己如同殘廢一般,喪失使用功能的手,舉到姜黎面前。

  「你把我手裹成這樣,我還怎麼洗澡?」

  「用一隻手洗不就行了?」姜黎很不能理解。

  霍知行臉上止不住的失落,轉身進了浴室,過了一會,他又開門出來。

  姜黎見他衣服整整齊齊地穿著,滿臉不解地問:「你怎麼沒洗?」

  霍知行有些委屈,同時又有點難為情。

  「我……我一隻手脫不了褲子!」

  姜黎反應了幾秒。

  視線落在霍知行繫著褲腰帶的褲子,一直手解開是有點難度。

  強忍著笑,走過去。

  「我幫你解。」

  狹窄的浴室里,姜黎低著頭彎著腰給霍知行解皮帶,但是這個姿勢太曖昧了,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極致的誘惑。

  姜黎小手搗鼓了半天。

  越是著急,越是解不開。

  「你這皮帶怎麼解不開?」

  「把卡扣解開就行了。」

  「卡扣?在哪裡?」

  姜黎第一次幫男人解皮帶,不知道皮帶的卡扣在哪裡,鼓弄了半天,有些著急,彎著腰的姿勢又有些累,她乾脆就蹲在了霍知行的面前。

  她穿著寬鬆的V領睡衣,從霍知行的角度看過去,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餘。

  她竟然沒穿睡衣?

  霍知行急忙將目光移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一直紅到了耳後根,渾身止不住的燥熱。

  「別解了!」

  他急忙抓住姜黎的手阻止她,呼吸沉沉,幽深的眸子裡全是慾念。

  姜黎有些懵。

  「啊?我就快解開了!」

  姜黎蹲在霍知行面前,抬起頭看他,一雙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在燈光下泛著點點星光。

  她的眼神太純了。

  純到霍知行為自己內心此刻湧現起的慾念,充滿了罪惡感。

  「我自己解。」

  霍知行說著就要去拆被姜黎包成粽子的手。

  「不行,傷口碰上水會感染的。」

  「我沒那麼金貴。」

  霍知行不聽阻攔。

  姜黎一著急就站起身去阻止,頭髮不小心勾在了霍知行的皮帶上。

  「啊!」

  她急忙抓著霍知行的皮帶,疼得直皺眉。

  「我頭髮掛住了。」

  「你別動!」

  霍知行一聽,急忙要幫她弄,可這隻手還被保鮮膜包著,只能換另外一隻手去解她被纏繞上的頭髮,一隻手解笨手笨腳,姜黎疼得只哀嚎。

  「疼疼疼!」

  兩人一個著急幫她解,一個著急自己解。

  一陣手忙腳亂。

  姜黎的臉貼在霍知行的腹部,半蹲的時間久了有些站不住,踉蹌著把霍知行撲倒在了浴缸里。

  巨大的衝擊力,讓浴缸里的水漫了一地。

  完全濕透的兩人,躺在狹窄的浴缸里,彼此的身體最是緊密地接觸。

  姜黎急忙爬起來,想要從浴缸里出來,可那頭髮還掛在男人的皮帶上,她想走卻根本走不了!

  尷尬又曖昧。

  姜黎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也能感受到男人身體的緊繃,因為她摔倒時,感受到了他身體某處的變化。

  現在根本不敢亂動。

  霍知行忍不住偷笑,這麼好的親密接觸的機會,沒想到他這手受個傷,還因禍得福了,不然按照他跟姜黎的進度,幾時才能一起洗鴛鴦浴。

  他並不著急跟姜黎分開。

  空氣停滯了幾秒,姜黎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們現在怎麼辦?我的頭髮好像纏住了你的皮帶卡扣那裡,我看不見,解不開。」

  她聲音有些羞澀。

  這是她這輩子最糗的時刻了。

  「你等我一會,我把手上纏著的保鮮膜解開,我幫你弄。」

  霍知行說著就開始解保鮮膜。

  「那樣你傷口會碰水感染的。」

  「死不了人。」

  「那也不行。」

  霍知行這下無措了,看向趴在他身上的姜黎。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姜黎想了一會。

  他們現在這副曖昧姿勢,也不好喊傭人上來幫忙。

  思索再三。

  「我想到了,我們先出去。」

  霍知行扶著姜黎從浴缸里出來,腳一落地,嘩啦啦的水流了一地。

  「然後呢?」

  「去臥室找一把剪刀。」

  霍知行按照姜黎的指令,兩人貼在一起,去拿了剪刀。

  「我看不見,你用剪刀把我纏著你皮帶的那一縷頭髮剪了。」

  霍知行找到被纏著的那縷頭髮。

  他猶豫了。

  只是一縷頭髮,他都捨不得剪。

  「怎麼不剪?」姜黎催促。

  「這就剪了!」

  霍知行手起刀落,把自己的皮帶剪了。

  「好了。」

  終於分開的兩人。

  一個鬆了口氣。

  一個卻心裡像是一下子空了。

  「你怎麼把皮帶剪了?不是讓你把我纏著的那縷頭髮剪了嗎?」

  霍知行默了幾秒,才開口:「這皮帶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