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琴連酒席都沒吃,直接回了霍家。
霍均已覺得很丟面子,滿臉不悅的看向一旁的林思月。
「你不是說你是孤兒嗎?這些親戚又是怎麼回事?」
林思月一臉委屈:「這些都是跟我一個村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不是你接來的?」
「是姜黎!肯定是她故意找來這些人破壞我們的婚禮,她嫁給你哥不就是在報復你嗎?」
霍均已在心中暗暗發誓。
霍知行今日給他的羞辱,他一定要加倍地討回來。
另外一個廳里。
這裡沒有那些奇葩親戚,整個宴會廳的設計布置,都是霍知行親盯細節的,處處彰顯著貴氣和品位,包括燈光,舞美,所有的一切都很浪漫。
姜黎換了敬酒服,是一件紅色的緞面旗袍,她將烏黑的頭髮,用簪子盤了起來,很有古韻味道。
這件旗袍是高奢定製,量身的剪裁,將她凹凸有致,堪稱完美的身材彰顯無疑。
她一出場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霍知行目光一瞬不眨地看向站在旋轉樓梯上的姜黎。
他紳士地走上前,伸出一隻手。
姜黎朝他微笑,眼角彎成了新月,漆黑的瞳仁晶瑩剔透,不染塵埃。
這就是他一直想守護的。
「我穿旗袍好看嗎?」
霍知行緊緊凝視著姜黎,默了幾秒,才回答:「還行。」
霍知行不敢夸好看,怕姜黎以後總這麼穿,他剛才有看到,姜黎穿著旗袍出來時,台下那些男人貪婪炙熱的目光,在姜黎身上肆意停留。
他身為男人,知道那些眼光是對獵物的打量,他不喜歡別人這樣看他的女人。
「還以為會驚艷全場呢,看來溫迎的話,不可信。」
姜黎有些失望,畢竟這件旗袍可是具有收藏價值的,上面的刺繡,是非遺手藝,十多個繡娘趕工了三個月才繡好的。
霍知行一見姜黎這副失落表情,立刻就心軟了,裝不下去了。
「以後只准穿給我一人看。」
姜黎怔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好看到激發出了這個男人的占有欲。
溫迎看著姜黎終於嫁給了一個能夠保護她的男人,身為閨蜜,她感動的流眼淚,她比誰都清楚姜黎雖然是富家千金,但卻很苦,不是物質上的苦。
還好霍知行出現了。
以後再也沒人敢讓姜黎受委屈了,那些糟心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她替好姐妹感到開心。
溫迎不知為何,這眼淚就是掉不停,視線不自覺移到坐在她對面的程澈身上。
男人目光只要一看過來,她就快速移開,就連偷看,她都是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
溫迎起身離席,去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裡,哭花的妝容,深吸一口氣,收拾了一下,再出去時,突然撞進一個男人懷裡。
那熟悉的木質香。
讓她心臟猛的一顫。
是他。
溫迎身體一瞬間高度緊繃,她連頭都沒敢抬,轉身就走。
男人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強行將溫迎拽進了一旁的樓梯間,砰的一聲是防火門關閉的聲音。
溫迎嚇了一跳。
昏暗的樓梯間感應的燈光亮起,溫迎被程澈高大的身形籠罩著,他霸道的將溫迎壁咚在牆角。
「你幹什麼?」
溫迎抬起頭看向程澈,哭過的眼睛紅紅的,因生氣的原因,眼瞳變得格外透亮,像是水洗過的玉石。
程澈看著心都疼化了。
「你哭什麼?」男人的語氣霸道,占據主動權。
「與你無關。」
溫迎說著就想要將程澈推開,可他此刻卻如同一座山,她根本撼動不了絲毫。
「程澈!你到底要幹嘛?」
「告訴我,為什麼哭?」
「我最好的姐妹嫁人了,我捨不得流眼淚不行?」
程澈卻很清楚溫迎並非一個淚點低的人,如果只是因為捨不得好姐妹嫁人的流淚,絕不會是這種程度的哭。
「只是這樣?」
程澈黑沉著臉,一雙桃花眼緊緊地盯著溫迎。
溫迎手指不自覺攥緊,手心緊張的在冒汗,她不擅長撒謊,視線閃躲著不敢看程澈。
她會哭,的確不只是因為姜黎嫁人了,還因為程澈。
看見他,就足夠讓她覺得心疼。
那些年的暗戀,形影不離的陪伴,到現在的漸行漸遠,連朋友都做不成。
她還為自己青春的遺憾哭。
「只是這樣!我可以走了吧?」
程澈這才後退了一步讓開,溫迎逃也似的跑開。
婚禮完美結束。
賓客們陸續離開,溫迎站在門口,拿出手機準備打車。
「他呢?沒來接你?」
程澈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溫迎心臟猛地漏掉了一拍,連剛才操作打車的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進行哪一步了,他不過一句話,就能夠如此輕易地打亂她的思緒,讓她慌了神。
「他忙工作,我自己打車回去。」
溫迎努力讓自己表現得鎮定,就在即將按下確認打車時,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張大手,將她的手機按了息屏,溫迎不解的看向程澈。
「你幹嘛?」
「我正好閒著,我送你吧。」
他一副高傲的姿態,像是施捨一般,溫迎感覺心臟隱隱刺痛。
「不需要,我還不至於窮到連打車的錢都沒有。」
「我送你。」
程澈卻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抓著她的手腕,拉開車門,就將她推了進去,快速落鎖,溫迎使勁拽了好幾下門把手,見打不開門,她只能先將窗戶按下來,怒瞪著程澈。
「我不需要你送,趕緊給我把門打開!」
溫迎精緻的眉眼染著怒氣,哭過之後的眼中殘紅未褪,有種美人動怒的風情,格外的好看。
程澈卻像是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一般,拉開駕駛座的門,就坐了進去。
「安全帶系好。」他命令著。
「把車門打開,我不需要你送。」
「你自己系還是我幫你系?」
「我說開門!」
兩人各說各的。
程澈見她不聽,直接伸手去副駕駛座幫她系安全帶。
一瞬間,兩人的距離拉得極近。
程澈的臉就在她胸前3厘米的距離。
溫迎立刻僵硬在座椅上,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