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月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裝作一副很委屈,很可憐的模樣。
「我知道你們收養我不過是看在曦月的份上,但你們真的誤會我了,我從沒想過同姜黎妹妹爭,你們是知道的,是姜黎執意要跟霍家退婚,惹惱了均已,他才下令封殺姜氏企業。」
「我為了救姜氏,才想出用姜家養女的身份嫁給他,這樣姜霍兩家的聯姻就還存在,我這也是在救姜家啊?」
「至於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均已覺得我被姜黎推下了水,受了委屈,非要讓姜黎跟我道歉,你們為了替姜黎說情,才提出用股份補償我,讓均已消氣的。」
「而且在同意均已的求婚之前,我也徵求過你們的意見。」
陸華想起當時林思月的確有哭著跑來找她,說不想嫁給霍均已。
林思月說這樣很對不起姜黎,她在美國跟霍均已一直都只是相互欣賞的朋友,從未有過半分逾矩,自從知道他是姜黎的未婚夫後,便刻意保持了距離。
但是答應霍均已的求婚,便能讓姜霍兩家重新聯姻,也就能救姜家於水火。
林思月哭著說,她很糾結,她又想救姜家,因為這是曦月妹妹的家,她又不想做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媽,你忘了當時的你是怎麼同我說的嗎?」
陸華神色有些難堪,視線閃躲著,很是心虛,霍均已跟林思月的婚事,說到底還是她一手促成的。
「你說,就當是為了姜家,我便甘願背負這小三的罵名。」
林思月聲音哽咽著抽泣:「可是現在,您和爸又要為了姜黎妹妹,捨棄我,就像當初明知道是姜黎將曦月推下水溺死,卻因為她是姜家的親生女兒,便選擇了不追究。」
她用姜曦月慢慢瓦解陸華的心。
又搬出肚子裡的孩子。
「我懷了霍家的骨肉,霍老爺子很開心,這是他的第一個重孫子,他很期待,所以特意將我跟均已的婚禮放在了元宵節。」
「霍老爺子最注重體面,若是我的養父母沒有出席,他一定會覺得是姜家不給霍家面子,這霍老爺子的脾氣向來不好……」
林思月搬出霍老爺子,給陸華還有姜景山施壓。
「要是惹惱了霍老爺子,他一氣之下下了什麼命令,怕是霍知行也不敢反抗吧?」
陸華那顆原本就不夠堅定的心,便開始動搖。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小黎……」
林思月見陸華還有顧慮,便抓住她的手撫摸在她的小腹上,讓陸華感受著她肚子裡的孩子。
「我肚子裡的孩子雖然姓霍,但他出生以後,是要喊您外婆,喊姜頌舅舅的,這舅舅從古至今都是有極高的地位,受外甥尊敬的,以後我肚子裡的孩子若繼承了霍氏……」
林思月的話,瞬間打消了陸華的顧慮。
姜黎嫁的不過就是一個房地產銷售,以後對姜家,對姜頌毫無價值,說不定還要靠姜家資助。
可林思月嫁的是霍家,霍均已現在雖然並無實權,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霍老爺子看在重孫子的面上,家產也會多給點。
以後不論是姜頌,還是姜家都還要仰仗霍均已。
從長遠來看,林思月不光不能得罪,還得好聲好氣地巴結著。
陸華立刻一改剛才的冷臉,笑著挽著林思月的胳膊:「媽剛才是糊塗了,你的婚禮爸媽當然要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了。」
林思月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
婚禮前一天。
霍知行把沈確喊了進來。
「霍爺。」
霍知行遞給了沈確一沓婚禮請柬。
「去衡水,把這些請柬散了,並且給他們安排豪車,務必接他們來參加明天的婚禮。」
「是,霍爺。」
沈確拿著一沓厚厚的請柬,走出辦公室,心中很是不解。
「這衡水是農村,霍爺什麼時候在那有親戚了,還特意交代派豪車去接?」
沈確打開請柬,看到上面的名字時,所有的不理解全都豁然開朗了。
婚禮當天。
姜黎按了鬧鐘,抬手打了個哈欠,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外面天還未亮,再轉過身,床邊坐著的男人卻已西裝革履,她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起這麼早?幹啥去?」
「結婚。」
他面色嚴肅,看起來一本正經。
姜黎不解:「你又不用去接親,到時候直接舉行儀式就行,我早起是要化妝,新娘妝要畫好幾個小時的。」
姜黎不喜歡接親那套流程,就直接省了。
她困得哈欠連天,迷迷糊糊連眼睛都睜不開,出於本能的抱怨著:「早就聽人說,辦婚禮十分折騰,我今天算是領教了,這光是要早起化妝,就很讓人受不了。」
霍知行一聽,眉心緊蹙。
什麼?
老婆困得起不來結婚?
他抓住姜黎的胳膊,突然說了句:「再睡會吧。」
姜黎有些懵。
「再睡要來不及了。」
「來得及,我把婚禮推遲到晚上,這樣你就不用早起化妝了。」
霍知行說著掀開被子,將姜黎再次塞回進被窩。
「你認真的?」
姜黎有些詫異,畢竟這都婚禮當天了,就因為她不想早起化妝,就突然要改期,這個理由很難讓人理解,她本人都覺得誇張的程度。
「嗯。」霍知行卻很堅定。
姜黎仍舊顧慮:「可是今天是要跟霍均已一起辦婚禮的,估計霍均已已經準備去姜家接親了,現在說要推遲到晚上,他會同意嗎?」
「不需要他同意,這場婚禮,我不出席,沒人會去的。」
姜黎感覺心口被什麼燙了一下,酥酥暖暖,果然這有話語權的男人,說出的話就是有魅力。
霍知行現在是霍家的掌權人。
這京城便是他說了算,來參加婚禮的人,全數都是因為想要巴結霍知行,他若是不在,那這婚禮自然也就沒有參加的意義了。
姜黎想到這,便安心地睡了。
此時姜家。
林思月化好妝,霍均已來接親在門外,剛高興著要去接新娘子時,就收到霍知行要將婚禮放在晚上的消息。
霍均已怒氣蹭的衝上腦門,滿臉不服氣,義憤填膺的說著。
「我的婚禮,憑什麼他說在晚上就要在晚上?憑什麼就非得我迎合他的時間?我今天就非要中午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