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不願地舉起手中的牌子。
「120萬！」
孫雅琴第二次加價。
這一次她一下子加價了20萬，她篤定不會再有人加價了，後背微微往後靠在椅子上，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雖然超了一點預算，但120萬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一個買包的錢。
她還是出得起的。
「1000萬！」
孫雅琴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她不敢置信地轉身看向身後叫價的人，他帶著墨鏡和口罩，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她看聞祈的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子。
拳頭緊握。
咬牙切齒道：「這人誰啊，亂喊價！一個花瓶竟然叫價1000萬，他這不是明顯來搗亂的嗎？」
姜黎：「阿姨，你不會捨不得加價了吧？」
孫雅琴的確不想再加價，委婉地勸姜黎：「當然不是，我只不過是覺得花一千萬，去拍下這個花瓶，根本不值得，它又不是什麼古董，要不……」
「阿姨，我就想要這個花瓶，你不是說不管叫價多少，都會拍下來送給我的嗎？」
姜黎一句話，又再次將孫雅琴架了起來。
她現在是不想加價都不行。
艱難地舉起手中的牌子，臉拉得比鍋底還黑。
「1050萬。」
「5000萬！」聞祈毫不猶豫地再次加價。
孫雅琴立刻坐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轉身看向他。
隨後又跟工作人員說道：「他這明顯就是胡亂叫價，我要求給他驗資。」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
「抱歉女士，這位先生的叫價符合拍賣規定。」
「我現在懷疑他根本就沒有5000萬，他就是在干擾拍賣。」
聞祈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你出不起更高的價格，你就閉嘴，至於我能不能，有沒有五千萬，那是我的事，你沒錢，就別來拍賣會丟人。」
他的嘲諷毫不掩飾。
拍賣會現場的所有人都將視線看向孫雅琴，都是輕蔑鄙視的目光，因為但凡能來參加拍賣會的，都是達官顯貴，豪門富二代。
工作人員抬手：「這位女士，你要不要加價？」
孫雅琴說出去的話，又沒辦法收回來，只能硬著頭皮再次加價。
「我出5050萬。」
她說完，
「我出1個億！」
孫雅琴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位先生已經出價一個億了，您要不要再加？」
孫雅琴胸口壓著一口氣。
一個億買一個破花瓶，還是送給姜黎的！
她想想就肉疼。
姜黎眨巴著大眼睛，一副純真無害的模樣：「阿姨，你要是不加價，這花瓶就被別人拍走了，你不是說一定會拍下來送我的嗎？」
「可是一個億買那個花瓶，實在是太不值了。」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
姜黎轉過身看向霍知行，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知行，阿姨不願意拍下來送我，我們自己拍吧！」
霍知行嘴角藏著笑意，聲線溫柔纏綿，透著無限的縱容：「好。」
他舉起手，便準備喊價。
孫雅琴急忙阻止：「我拍，我答應了姜黎要送她的。」
她還是拎得清的，她在醫院打姜黎的那一巴掌，要是不出點血，霍知行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不過就是一個億，她咬咬牙也是能出得起的。
「我再加100萬。」
「2個億！」聞祈根本不給孫雅琴喘氣的機會。
她只能硬著頭皮往上加。
「我再加1千萬。」
「5個億！」
聞祈加價越來越離譜，孫雅琴惡狠狠地瞪他，拳頭緊握，眼下她就如同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鴨子，根本沒有退路。
她舉牌的手微微顫抖，艱難的加價：「五個億一千萬！」
聞祈再一次舉起了牌子。
姜黎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差不多了。
「這位先生還要出價嗎？」
聞祈聳聳肩：「讓給她吧。」
「五億一千萬一次，五億一千萬兩次……」
一錘定音。
「成交！」
孫雅琴徹底鬆了口氣。
想著自己的小金庫，從今天開始徹底乾淨了，她就肉疼到不行。
「謝謝阿姨，讓你破費了。」
姜黎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天價花瓶，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再反觀孫雅琴的臉卻垮的不行。
她緊咬後槽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喜歡就行。」
五個億就買了這麼個破花瓶。
她心裡有氣，卻沒有理由發，這個悶虧她吃的很是憋屈。
「這位女士，請跟我去後台刷卡。」
姜黎看著那孫雅琴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別提有多解氣了。
幾分鐘後，她看著手機上那條到帳五億一千萬的簡訊，嘴角上揚的弧度，壓都壓不下來。
「這錢到帳的感覺，就是爽！」
霍知行看向姜黎，這一刻他才徹底明白，姜黎為何要點名讓孫雅琴拍下這隻花瓶了。
「你是這個陶瓷的創作者？」
姜黎眼中浮現一抹詫異，聲音拔高了幾分：「你怎麼知道？」
霍知行指了指她手機收到簡訊的頁面。
「你這到帳的錢跟孫雅琴拍下陶瓷花瓶的錢一樣。」
姜黎笑了笑：「嘿嘿，被你發現了。」
霍知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滿臉寵溺：「你這小鬼，都是從哪裡學來這麼多坑人的招數？讓她花五個億買你的花瓶，最後花瓶還要送給你，要是讓她知道，從一開始，她就進了你挖的坑，還不得氣吐血？」
「誰讓她打我的，不得讓她出點血？」
霍知行很是欣慰，他一直想守護的小野貓，原來早就長成了一隻大老虎。
「走吧。」
霍知行挽著姜黎的胳膊，往會場外走去。
聞祁手插口袋，一臉邀功地走過來：「怎麼樣，我沒給你拖後腿吧？」
「還行吧。」
孫雅琴刷完卡出來，看見姜黎跟聞祈有說有笑。
「他們認識？」
孫雅琴大腦轟隆一陣響，瞬間頓悟，原來她一開始就中了姜黎的計謀，讓她誤以為這個花瓶很便宜，答應送她，最後又找人故意在她出價後加價。
發覺自己被姜黎耍了的孫雅琴，氣得牙痒痒，喘著粗氣，面目猙獰，咬著後槽牙說道：「這個姜黎，簡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