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極速降落的聲音,劉峰甚至連頭都沒來得及抬,身體的肉瞬間緊繃,幾乎是同時,他憑藉本能向後一退!
地面不知為何有些濕滑,他一個趔趄往後仰了過去,摔倒在地!
而他面前,正是滿頭大汗的馬軍,正激烈地喘息著。
他手中握的是一把長椅,由於攻擊目標瞬間丟失,長椅猛地砸在地上。
狹長的椅背瞬間四分五裂,濺起的碎木頭渣飄落一地!
劉峰倉促之間抬頭,卻看到馬軍怒吼著,再次抄起不知從何處找來的鐵鎖鏈,徑直朝他沖了過來!
「好小子!真敢跟我動手!」
劉峰一個翻身,鯉魚打挺般站起身來。
此時馬軍手持鐵鎖鏈,已經來到他切近!
這鎖鏈足足有二三十斤沉,即便是普通成年男性,用盡全力揮打在人身上,都足以造成人重傷!
更何況劉峰,也不是鋼筋鐵骨,他也需要暫避鋒芒。
員工通道的走廊異常狹窄,總長度甚至連兩米,都沒有根本不允許兩人並排通過。
馬軍面帶怒容,口中怒吼,揮舞著手中的鎖鏈,硬生生將自己身前的區域,變成一個扇形的無人區。
此情此景,劉峰也只能不斷向後退去。
兩人一進一退,馬軍的每一次動作都帶著無比憤怒,他跟著鐵鎖鏈,也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推土機,鎖鏈最末端的鎖頭,砸在牆壁木板,也被狠狠砸出一個大坑!
好在劉峰身手比較敏捷,後退之間,馬軍三兩下攻擊已然落空。
眼見一下都摸不到,他心中愈發惱怒,揮舞著鐵鎖鏈的力量也愈加大了起來!
「敢動我,不管你們是誰,今天我就讓你死!」
伴隨著一聲怒吼,他手中的鎖鏈陡然脫手,竟直直朝著劉峰面門,狠狠砸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劉峰以一種更加不可思議的身體姿態,往後仰了下去!
他整個人像是一道拱橋,上半身角度與地面幾乎平行!
裹挾著風聲,飛速衝來的鐵鎖,宛如一發力道極大的炮彈,貼著劉峰的面容飛過!
那瞬間仿佛時間停止,鎖芯上的斑斑鏽跡,還有指紋等污跡,在他眼前被無限放大。
砰的一聲!鐵鎖鏈重重摔在走廊盡頭的牆壁,深深陷了進去,掀起一陣泥土沙石!
看著面前之人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動作,馬軍整個人愣在當場,他怎麼都想不到,面前這名還沒他高的男人,竟然有如此身手!
趁他愣神之際,劉峰用極強的核心力量,重新掙扎著站起身體。
甚至連三秒鐘都不到,他衝到馬軍面前,抬起腳,一下就將他踹飛出去!
馬軍這人從照片上看還好,可是現實卻足有兩百多斤,甚至比徐夏雨還要微微胖上一些。
劉峰這一腳,狠狠的踹在他肚子上,他整個人控制不住,身體瞬間後退幾步,腳下一滑,以一種狗吃屎的姿態,瞬間跌落在地!
劉峰落地,表情異常嚴肅,可是他的整個右腳此時卻生疼無比。
他媽的,這個人怎麼這麼重?
摔倒在地的馬軍,幾乎不能用摔來形容,他整個人狠狠地拍在地面上!
臉最後落地,肥頭大耳的面容,竟然發出生肉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此時他眼冒金光,肚子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弓起身體。
劉峰剛才那一腳力道極大,沒經受過擊打訓練的普通人,會有一種五臟六腑,全都糾結在一起的痛感,短時間內無法消除。
馬軍口中發出陣陣呻吟聲,他眼冒金星,鼻子處流出兩行鼻血,沾染了半張臉。
他掙扎著抬起臉龐,看向劉峰的方向。
「是你先動的手,我只不過有問題想跟你了解,受傷可不能怪我!」
劉峰聳聳肩膀,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就算事後有人問起來,劉峰也完全可以說正當防衛。
「我弄死你!」
馬軍趴在地上,狠狠喘息片刻,等到體力積攢足夠。
他雙手猛地撐起地板,站起身,朝著劉峰怒吼一聲,抄起拳頭,狠狠沖了上來!
普通人在發狠的時候,力量跟速度都會得到不小的提升。
只不過,這拳頭的力道還有速度,在劉峰眼中看來,都不過只是蝸牛般運動的棉花。
劉峰瞅準時機,待到馬軍來到自己身前,身體輕輕擺動,躲過他的攻擊。
接著揪住他的脖領,腰部再次發力整個人,幾乎將馬軍抓在手中!
很難想像,馬軍被拎起,肥胖的身體在空中轉了半圈,直接被投擲出去。
又一次失敗,馬軍隊再度帶著兩百多斤的軀體飛遠!
這次投擲力道更大,他整個人先是貼著地面飛行,接著落在地上,身體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幾乎在地上滑行出三米多遠,將原本員工通道的地毯都給卷了起來!
此刻他渾身酸痛,骨頭架子仿佛被劉峰全部拆散。
眼前的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他努力向看清,卻只有道道殘影。
見劉峰逐漸靠近,馬軍始終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這個警察,到底為什麼對自己這麼「著迷」?
「服了服了,警察叔叔,別打我了,我服!」
看到眼前男子還在努力掙扎,劉峰也不再廢話,麻利地從腰後拿出配槍,熟練地上膛,雙手緊握。
「別動警察!」
.....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外面的增援,將這家黑社會性質的高利貸公司全部人員抓獲。
此刻,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馬軍,被反手帶上手銬,正蹲在員工通道的大門處做著筆錄。
「警察先生,我什麼事都沒幹,我和我的兄弟們,只不過在酒吧喝酒,你們就要抓我?我到底犯什麼罪了!」
馬軍一個勁地喊冤,他前段時間剛剛出差,最近才回S市。
就算手下人犯事,那跟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
劉峰借了一張濕巾,將手上沾染的血跡擦拭乾淨,接著來到他面前說道。
「馬軍,你是個聰明人,咱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
「去年十二月二十號前後,你去洪濤的建築工地,僱傭一個久久沒開過車的司機,到底是想讓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