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總結細化陸勇口供的任務交給張克軍和齊昊辰的兩天之後,宋何就獨自一人趕往了秦都,見到了正在熟悉任務內容的齊偉剛和盧靖。
「你來晚了。」端著文件夾苦讀的盧靖看也沒看走進會議室的宋何,隨手將一份準備好的文件夾丟了過去:「沈老說這次你帶頭,所以必須熟悉任務內容。」
「老盧你這萬年殭屍臉得變變,不然會嚇到人的。」宋何隨手接過文件夾,一秒一頁迅速掃完了整本文件,然後就將文件夾隨手放下:「看完了。」
從宋何進門到他放下文件夾都沒看完一頁的盧靖豁然抬頭,只覺胸口悶得厲害,想要罵人卻怎麼也沒辦法理直氣壯的開口。
「哈哈哈哈!」
同在會議室內熟悉任務內容的齊偉剛爆發出一陣大笑,直接放下手中文件夾咧嘴笑道:「這東西說的文縐縐的,也只有老盧能鑽進去研究。」
「宋啊,這玩意兒密密麻麻的我看不進去,多瞅幾眼都犯困,還是聽你分析吧。」
瞬間梳理清楚任務的宋何聞言,笑呵呵的轉頭看向硬骨頭盧靖。
盧靖冷哼一聲,十分光棍的將手中的文件夾合上,調整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端起桌上的水杯緩緩說道:「開始吧。」
原本還想嘲笑盧靖兩句的宋何見狀,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兩下,沒好氣的伸出手指戳點盧靖道:「沒想到貌似忠厚的老盧你才是最狡猾的傢伙!」
穩穩噹噹端著水杯的盧靖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看宋何的眼神活似一個等待下屬回報的領導。
宋何回敬了盧靖一個國際友好交流的通用手勢,這才緩緩說道:「這次任務的背景簡單說來,是因為咱們國家前往柬國發展博彩業的人數激增,導致的種種問題。」
「其實算起來,柬國的經濟支柱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旅遊收入,畢竟那裡有很多值得一去的名勝景點,而全球喜歡旅遊的人多到數不清。」
「所以在柬國政府看來,服務好遊客是刺激旅遊經濟增長的有效手段,於是他們圍繞遊客這一群體,出台了很多舉措和項目,算得上是盡心盡力的在發展旅遊業。」
「但是呢,自從柬國把博彩業和賭場合法化之後,亂象就開始在旅遊業中滋生了。」
宋何說著指了指被他們三人放下的文件,繼續說道:「文件中指出,自從柬國允許外國人在他們國內開設賭場之後,湧入柬國從事博彩業的秦夏人就越來越多了。」
「而在那些非柬國人開設起來的賭場中,除了部分奉公守法定時定額納稅的賭場外,還存在一些半黑不白或者純黑的賭場,給柬國造成了巨大的管理壓力和治安問題。」
「其中最讓柬國頭疼的,就是一些出千並扣押賭客的賭場。這些賭場先是出千騙取賭客錢財,然後在賭客欠債之時進行扣押,逼迫賭客聯繫家人繳納贖金。」
「並且這些賭場在面對賭術高超的賭客時,也會用暴力手段奪回被賭客贏走的賭金,手段十分殘忍。」
齊偉剛聞言掃了眼自己手邊的文件,咋舌道:「弄了半天那些嚇人的數據是在說這個啊!」
「沒錯。」宋何點頭道:「數據證明,近年來因為受騙而被扣押並勒索贖金的遊客有增多的趨勢,弄得柬國政府很是頭大。」
「並且他們也意識到,如果放任不管,早晚會危及到他們視為經濟支柱之一的旅遊產業,所以必須做出整改。但問題是,在柬國開設賭場的多為秦夏人。」
「這些人中有一些直接就把柬國當成了法外之地,行事肆無忌憚。他們一旦遇到柬國官方整頓就會潛逃回國,風頭過了就再次回柬國禍禍遊客,難處理得很。」
「再加上柬國警方要同時應付本土治安問題和旅遊管理壓力,警力捉襟見肘,很那杜絕這種現象,這才讓咱們過去商討一下解決方案。」
表情淡然至極的盧靖眸光微閃,緩緩說道:「這個時候聯絡咱們,估計問題已經比較嚴重了。否則他們不會假手外援,來解決自家地頭上的問題的。」
「老盧猜得沒錯。」宋何攤手道:「而且不只是問題擴大了,這次過去,咱們還會遇到別的阻力。」
「哈?」齊偉剛腦袋一支愣:「哪個國家的雜碎?」
一語既出,宋何與盧靖紛紛詫異的看向齊偉剛,渾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反應過來。
「喂喂!」齊偉剛一看宋何與盧靖那蘊含著不可思議意味的眼神,頓時不滿道:「老子在你們心裡是有多傻帽?才能讓你們這麼看我!」
「哈哈……有嗎?」宋何打個哈哈,與盧靖對視一眼後默契的收回目光,繼續說道:「根據推測,大概率是尾國。只是暫時還不能確定對方的手段,所以有點麻煩。」
「你都不知道對方的手段?」齊偉剛瞪著核桃大小的眼睛,略作思忖旋即壞笑道:「不對,你說的是還不確定,但是已經有猜想了對吧?」
宋何聞言,故作神秘的笑笑:「雖然還不確定對方的手段,但是呢,從破壞的結果出發,我們很容易就能倒推出對方的意圖。」
「在明確這一點後,我就提前制定了計劃,後援團隊已經安排好了,至於對面派來的人會怎麼樣,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看運氣?」盧靖眼睛一亮:「看來你的手段非但不乾淨,殺傷力還大。」
宋何聽罷失笑擺手:「討論這些事情做什麼,還是研究一下任務內容……」
「不不不!」齊偉剛一雙大眼睛滿是好奇,打斷宋何饒有興趣的說道:「我們還就是對你的這種陰謀詭計感興趣,快說說……」
哭笑不得的宋何看著死揪著不放的齊偉剛和興致滿滿的盧靖,無奈搖搖頭,起身鎖緊房門才開口說道:
「咱們這次的行動目的,一方面是協助柬國警方處理博彩業的問題,另一方面則是為將來兩國的合作打基礎。」
「這兩個目的都需要咱們和柬國之間有一個良好的關係作支撐,所以對方應該會在破壞咱們和柬國的關係上使些手段。」
「而我的應對,也基本是從這個點出發……」
就在宋何將自己的布置說給齊偉剛和盧靖的時候,一架從榆城機場出發的飛機降落在了柬國金城機場。
片刻後,一男一女從機場出口走出,站在路邊稍稍辨認了一下發向,戴著眼鏡的男子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與女子一同登車離開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