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靜?她怎麼了?」郝羽清回憶片刻,卻並沒有發覺袁靜身上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看來你還不了解她。」宋何扳著指頭說道:「我做了個統計,她出假牌的次數是所有人中最多的,質疑別人的次數也是最多的。在成功誘導別人質疑失敗後,她是最開心的。可是一旦自己質疑失敗,她又是最不爽的,甚至會因此悔牌。」
郝羽清聽了若有所思,回憶了一下打牌時的情景,發覺宋何說的一絲不差。
「用牌品總結人的人品太過於絕對,可是卻能看出一個人對於不同事情的態度。」宋何看著郝羽清道:「袁靜最讓我感覺矛盾的地方,就是她總是在討好你和林雪霏同時,又會隱蔽的出手,狠狠地坑你們一把。」
「要知道牌局始終是在變化的,相比於我們在不同情況下針對不同的人,袁靜則始終在針對你和林雪霏,只是隱藏的比較好罷了。」
「你這麼一說,我發現確實是這樣誒!」郝羽清眉毛微挑,興奮的問道:「還有呢,還有呢!他們還有什麼貓膩兒,快點分析分析!」
「你是在看熱鬧嗎?」方明失笑,雖然他也是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閉嘴!別打斷宋何!」郝羽清瞪了方明一眼。
方明識趣不再說話,心中卻在吐槽:你竟然讓別人閉嘴......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應該就不覺得有趣了。」宋何搖頭笑了一聲,繼續道:「整個打牌的過程,張宏宇和袁靜都在把我們當傻子玩。」
「嗯?」郝羽清一愣,心中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頓時驚訝的掩嘴道:「不會吧!他們倆,他們倆......」
「你想的沒錯。」宋何聳肩:「還記得我說方明還沒女朋友的時候,袁靜的反應嗎?」
「喂,別扯上我啊!」方明抗議。
郝羽清習慣性的無視了自己的外甥,認真回憶道:「我記得她好像開玩笑說要做方明的女朋友來著。」
「她是認真的,只是用開玩笑的方式試探方明的反應罷了。」宋何好笑的看著方明,見他黑著臉,便又說道:「當然也是在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
「不過你們當時應該沒有看到,張宏宇的表情也很精彩,並且他還在桌子下隱蔽的踢了袁靜一腳。」
郝羽清聞言一臉的不敢置信,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就嚇到了,還有更勁爆的呢。」宋何冷笑道:「從始至終,張宏宇和袁靜在牌桌下的接觸,超過二十次。而且他們經常會互相配合著打牌,針對的目標則十分統一,就是林雪霏。」
「這兩個人渣!難怪雪霏總是輸呢!」郝羽清忽然義憤填膺的站起,怒道:「不行,我得告訴雪霏!」
「你有證據嗎?」
一句話把郝羽清定了一下,宋何就見她眼珠一轉把手指指向自己,無奈攤手道:「都是我的推測,有什麼用?」
「可是我不能看著他們這麼坑雪霏啊。」郝羽清有些氣惱:「不行!是你推測出來的,就得想辦法收拾他們!」
「你放心,張宏宇很有可能與我調查的案件有關,並且我既然拜託你幫忙,自然會幫你解決這些事。」宋何點頭道:「再說了,我還坐過你好朋友的車呢。」
「你怎麼知道是雪霏把車借給我的!」
「因為香水。」宋何掃了一眼方明,揉了揉鼻子道:「你肌肉外甥的汗臭味我都能聞出來,更何況那麼明顯的香水味。」
「我很臭嗎?」方明見狀連忙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後疑惑的抬起頭:「沒什麼味道啊。」
郝羽清又瞪了方明一眼,宋何則和看傻子似的看著他,然後直接說道:「這三個人當中,唯一值得相處並且好相處的,也只有這個林雪霏了。」
「好相處?」方明皺眉道:「我沒記錯的話,她一直都冷著臉吧。」
「她的性格和袁靜幾乎是完全相反的。」宋何回憶道:「她在牌桌上的時候,幾乎每一次出牌都是真牌,出假牌的時候會出現很明顯的猶豫。並且上家說什麼,她首先會下意識的選擇相信,質疑的次數極少。所以這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並且為人處世也沒什麼心機。」
「因此我估計,張宏宇的賭資就是從林雪霏那裡騙的,而袁靜平時也沒少從她身上吸血。」
「至於方明說她總是冷著臉,其實只是表面現象。我能看出來她並不是清冷,而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而已。」
「對啊對啊,雪霏人特別好!只是不善交際罷了!」郝羽清又又瞪了方明一眼,轉向宋何道:「所以你必須幫她討回公道!」
「所以我才說這麼多啊。」宋何笑了:「張宏宇可能和我追查的案子有關係,而他又坑了你的好朋友,那麼我們一起設局對付他,同意嗎?」
「同意同意!計劃是什麼!快說快說!」郝羽清有些急不可耐道:「這種人竟然是老娘的同學!噁心死了!」
宋何眯著眼睛笑了:「打牌的時候我就想好了,針對張宏宇的計劃是這樣的......」
片刻後,郝羽清眼睛發亮的笑了,而方明則一臉茫然的看著宋何,問道:「那我做什麼?」
宋何想了想道:「我還缺個司機,有興趣沒有?」
方明:「......」
當宋何帶著外賣回到小區的時候,周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翻牆進了別墅,正在拆卸身上的偽裝道具。
「凱哥今天收穫怎麼樣。」宋何看著周凱的新裝扮,只覺得自己是在和一個瘦竹竿說話。
「你要的東西基本都打聽到了。」周凱踢掉不知墊了多少層增高墊的靴子,遞給宋何一張紙道:「品類和地址都在上面了,你自己去就行。」
宋何接過紙,掃了幾眼,豎起拇指點頭笑道:「厲害厲害,這些傢伙手裡的東西,可夠我禍禍一陣子了。」
「這些東西得花不少錢吧?」周凱突然問,嘴角翹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
「估計得上萬了。」宋何預想了一下搞價後的價位,咂了咂舌頭,忽然抬起頭看向周凱道:「凱哥,你的意思是能報銷?」
「你有收據和發票嗎?」周凱冷笑。
「這都是明面上不讓賣的東西,我上哪兒搞收據和發票去!」宋何頓時明白了周凱的險惡用心,無語道:「凱哥你已經不只是想讓我打白工了嗎?終於開始算計我的小金庫了!」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周凱洗了把臉,打開宋何帶回來的外賣,笑呵呵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