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遙猛地一抬頭,金珠還被嚇了一跳。記住本站域名
「相公,你......」
柯遙冷冰冰的說道:「我對生兒育女沒什麼興趣,從今天開始咱們分房睡。」
金珠怔住了。
柯遙又轉過了頭去,繼續逗起了蛐蛐。
一股絕望的感覺頓時湧上了金珠的心頭,金珠沒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富小九這一趟都尉府沒白來,她可以想像金珠自己在這該多麼的難熬。
她雖然也知道金珠不會好過,卻沒想到靜宜縣主會這樣過分。
想讓金珠的日子好過,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讓靜宜縣主這個婆婆喜歡她,一個是柯遙這個做相公的能愛護維護她。
但富小九知道靜宜縣主其實是個勢利眼,就算金珠給她生了是個孫子,她也不會把金珠放在眼裡。
所以金珠只能讓柯遙對她好一些,靜宜縣主才會對她另眼相看。
富小九認為她應該幫助金珠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否則金珠要是在都尉府被折磨死了,那她就不是在幫金珠而是在害她了。
自從程芳馨去看了萬飛枝以後,就還惦記著去看她,藉此來跟她把關係搞好。
程芳馨昨天聽說萬飛枝愛吃酸杏果脯,今天就買了很多。
萬飛枝見程芳馨又來了,還是對她很熱情,兩個人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隔閡一般。
萬飛枝今日的氣色還是不錯,起碼比昨天看著精神多了。
程芳馨以為她的藥勁兒稍微緩過來了,更以為萬飛枝真的對自己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更響了。
按照她的盤算,在初四初五左右萬飛枝就能滑胎,這樣她就能來照顧萬飛枝了。
而只要她能找到個機會跟白玉笙發生什麼,只要她說自己懷上了白玉笙的孩子,那白玉笙為了自己的名聲,就不能讓她離開京城。
程芳馨打完了如意算盤,正在跟萬飛枝說笑著,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委屈的叫喊。
「少爺冤枉啊!奴婢什麼都沒做啊!」
程芳馨聽出來了,那是茗兒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萬飛枝立刻站了起來。
程芳馨也站了起來,往窗外看了一眼,「表嫂你且在這等我,我先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萬飛枝急著說道:「我也去吧,我聽外面像是茗兒的聲音。」
萬飛枝說著就讓茶兒扶著,快步走出了屋去。
程芳馨反而還比她慢了一步才出來。
她們來到院子裡就看到茗兒臉上掛著淚痕跪在地上,她旁邊還跪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婆子和一個十幾歲的丫鬟。
白玉笙冷著臉看著她們,他身邊的小廝手裡端著的是萬飛枝平日裡常用的茶碗。
「相公,這是怎麼了?」萬飛枝來到白玉笙身邊問道。
程芳馨也好奇問道:「表哥,她們是犯了什麼錯嗎?」
白玉笙神色冷冽的看了她一眼,答道:「不是她們犯了錯,是茗兒犯了錯。」
萬飛枝接著問道:「茗兒?她做了什麼錯事?」
白玉笙擰著眉說道:「安媽媽和芳青說她們看到茗兒往你的茶碗裡放了東西。」
「什麼?」萬飛枝立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程芳馨趕緊說道:「茗兒不是表嫂的貼身丫鬟嗎?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
程芳馨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很怕茗兒會把她供出來。
她說完就偷偷看了眼茗兒,示意茗兒千萬要把嘴閉嚴。
可是茗兒沒有給她想要的回應,而是一臉無奈的低下了頭。
白玉笙這時問道:「安媽媽,芳青,你們說你們看到茗兒往少夫人的茶碗裡下了藥,你們可敢立下毒誓嗎?」
安媽媽先說道:「老奴在白家做了幾十年的廚娘,怎麼會誆騙少爺?別說是發一個毒誓,就是發千百個毒誓老奴也不怕!」
芳青跟著說道:「奴婢雖然只是個燒火丫頭,可奴婢對東家忠心不二,奴婢可以對天起誓,奴婢絕對看見茗兒姐姐往少夫人的茶碗裡放了東西!」
「沒有!我沒有!」茗兒先是為自己辯解了兩句,後又委屈的哭喊道:「是她們兩個嫉恨奴婢才聯起手來誣衊奴婢的!還請少爺、少夫人明察啊!」
白玉笙冷靜的問道:「她們為何要嫉恨你?」
茗兒哽咽著說道:「前幾日奴婢讓她們幫奴婢做一碗荷包蛋,她們讓奴婢給她們五十文錢才肯。但奴婢當時沒帶著錢,就說稍後再給她們。結果她們就說奴婢摳門,還說奴婢沒資格伺候少夫人,還說......」
沒等茗兒說完,安媽媽就怒氣沖沖的打斷了她。
「胡說!你何曾來要過荷包蛋?茗兒,你七八歲就來了白家了,我在你小時候怕你膽子小不敢吃飽飯,還總是給你零嘴吃,你難道都忘了嗎?你要真是找我要個荷包蛋吃,我就算是從自己的月錢里扣,也得給你吃!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還恩將仇報!你往少夫人茶碗裡放的到底是什麼?」
安媽媽氣得臉色都發青了,白玉笙看得出她是真動了氣,馬上說道:「安媽媽,你小心身體,不要太過激動。」
芳青扶住了安媽媽,輕輕撫了幾下她的背,然後也對茗兒斥責道:「茗兒姐姐,咱們全府上下誰不知道安媽媽最心善!哪個僕人要是半夜餓了,准能在廚房找到吃的。她怎麼會因為一個荷包蛋要你五十文錢?」
安媽媽是給全府上下做飯的廚娘,她已經在白家待了三十多年,她的為人白玉笙是最清楚的。
白玉笙本來就很相信她的話,之所以讓她和芳青跟茗兒一起跪在地上,就是想讓全府上下都知道這件事。
白玉笙溫聲道:「芳青,扶安媽媽去那邊坐下休息。」
芳青扶起安媽媽的時候,安媽媽便明白白玉笙相信了她的話,心裡甚是欣慰。
白玉笙往前走了一步,聲色俱厲的說道:「茗兒,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不認罪嗎?你難道非要讓我對你使用家法,受了皮肉之苦後才肯招認嗎?或者還需要我把你送到衙門去,讓你在京城百姓面前丟了臉面才認罪?」
茗兒的肩頭明顯的抖了抖。
「表哥......」程芳馨忍不住又說道,「家醜不可外揚,表哥可不能把這件事鬧到衙門去啊。」
白玉笙卻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說道:「茗兒,只要你說出你這藥是哪裡來的?又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我保證讓你走出白家後,你做過的事就不會傳出去,你還可以去別處謀生。」
茗兒微微抬起了頭,偷瞄了眼白玉笙,然後又偷瞄了一眼程芳馨。
程芳馨的頭「嗡」了一聲,趕緊對茗兒比著口型,「不能承認!不能承認!」
程芳馨說話的時候,還指了指手腕上的玉鐲子,意思是她會把這玉鐲也給茗兒。
茗兒的目光迅速從她手腕上的玉鐲掠過,心裡頓時又起了貪念。
可這貪念在她心頭只停留了一瞬,就被恐懼所代替了。
已經人證物證俱全了,她還能再怎麼解釋?
茗兒迅速思量了片刻,終於招認了。
「奴婢招認!奴婢是往少夫人的茶碗裡放了藥。」
聽到茗兒的招認,萬飛枝便做出了雙腿發軟的樣子,茶兒忙緊張的扶住了她。
「少夫人,您沒事吧?」
萬飛枝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只是不敢相信我身邊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然而一直對萬飛枝噓寒問暖的程芳馨,卻在萬飛枝震驚難過的時候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因為程芳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茗兒的身上,茗兒一招認,她害怕的差點就把手裡的帕子撕碎了。
白玉笙聽到茗兒的招認後沒著急,依然冷靜的問道:「你下的藥我已經查看過了,起碼要十兩銀子一兩。這麼貴又難調製的藥材你根本弄不到。說吧,這藥到底是誰給你的?」
白玉笙都把話說到這樣份上了,茗兒怎麼也不能說這藥就是她買的。
茗兒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她知道她要是不把實話都說出來,等她被白家趕出來以後,就沒有一戶人家再敢用她,她除了去乞討怕,可能就要淪落到煙花柳巷了。
想到自己的前途,茗兒便再顧不上許多,抬起頭來指著程芳馨說道:「少爺,給奴婢藥的人就是表小姐!她用五十兩銀子和一根銀髮釵收買了奴婢,讓奴婢在少夫人的吃喝里下藥,讓她慢慢滑胎!」
「什麼?」
白玉笙驚訝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萬飛枝也十分配合的捂著心口驚呼了一聲。
「你血口噴人!茗兒,我跟你到底有什麼冤讎?你為何要如此誣衊我?」
程芳馨瞪眼訓斥完茗兒,正要找白玉笙喊冤,茗兒就冷笑了一聲。
「呵,表小姐,事到如今你覺得我會為了你而毀了自己嗎?你才是那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都是你害了我!」
茗兒的聲音到了最後變得悽厲可怖,神情也格外的猙獰。
程芳馨被她的樣子嚇得心顫,臉色慘白的向後退了一步。
「你休要誣衊我!表哥一家是我最親的人了,我怎麼會害表嫂?表哥,你要信我啊!」
程芳馨說著,忽然向白玉笙撲了過去,然而白玉笙一個閃身就躲開了她。
程芳馨撲了個空,狼狽的趴在了地上。
可她還沒死心,轉過身來又抱住了白玉笙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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