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怎麼了?」
白玉笙走近了便問道。記住本站域名
圍在門口的人們和薛成文同時向他看了過來。
薛成文一臉委屈的說道:「姐夫,他們是來退......」
薛成文沒等說完,一個中年婦人就搶著說道:「我是來退藥的。之前富郎中給我開了三個療程,也就是三個月的藥,我吃了一個多月身子就見好了。這不,我尋思還剩下不少的藥留著也沒用了,就想過來把藥給退了。」
站在她旁邊的一個老婦也說道:「我跟她一樣,都是來退藥的。」
別人或許不了解內情,可是萬飛枝和薛成文是知道的。
富小九給人開的藥從來都是正好的,一個療程能治好的藥不會給你開上三個療程,兩個療程能治好病的藥,也不會只開一個療程。
這樣不僅免去了患者來回奔波的麻煩,對富小九來說也很節省時間。
所以當萬飛枝聽到這兩個人的話後,立刻就變了臉色。
萬飛枝上前一步,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三嫂給你們開的藥都是能將你們的病徹底治好的藥。你們現在來退了藥,根本就不能把病徹底治好,還會有反覆發作的風險。你們真的就為了省那麼點藥錢而不在乎身體嗎?」
中年婦人斜著眼睛看了眼萬飛枝,酸溜溜的說道:「你們開醫館賺得盆滿缽滿,覺得這藥錢不算什麼。可對我們來說,這藥錢都能頂上我們一家一個月的伙食費了!」
老婦緊跟著說道:「富郎中醫術的確高超,所以我們吃了幾副藥這病就好了。我們這些窮苦人家活得不容易,還真就差這麼點錢啊。」
然而聽到她們的話後,萬飛枝更生氣了。
富小九的診費不算高,是連窮苦人家也能接受的。
而富小九醫館賣的藥雖然比別人家也貴了一點,但質量都是上乘的,藥效也更好,雖然好像買藥花的錢稍微多了些,但長遠看卻是省錢的。
最重要的是,富小九一直都很為病人著想,不會讓他們有太大的壓力來治病,遇到家境實在困難的,富小九還會減免醫藥費。
富小九出事的事昨天才傳開,今天這些人就都來賣慘退藥,可是有點欺負人的意思了。
萬飛枝越想越窩火,忍不住火氣的說道:「我看你們根本不是來退藥的,就是來落井下石的!我三嫂從前是最照顧你們這些病人的,可昨天剛傳回她出事的消息,你們今天就做出這樣的事,你們還有良心嗎?」
那中年婦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別跟我們提什麼良心不良心的!我們只要銀子!趕緊給我們退錢吧!剩下的藥我們可是一點沒動啊!你們可以檢查檢查!」
婦人說罷,剩下的人便一擁而上,搶著要退藥。
萬飛枝怒火衝天的喊道:「你們這些人怎麼如此不講理?我們這不退藥!不退!」
可這些人根本不聽她的話,還一股腦往醫館涌了進去。
「娘子小心!」
白玉笙忙把萬飛枝拉到了一邊,又把薛成文拉了過來。
白玉笙對他們兩個勸慰道:「娘子,成文,你們先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咱們就把這些藥給他們退了好了,不圖別的,就為了圖個清靜吧。」
萬飛枝還在氣頭上,一聽到白玉笙竟這樣說,立刻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薛成文低著頭緊緊咬著嘴唇,須臾,他才抬起了頭,無奈的說道:「師姐,就聽姐夫的吧。醫館是師父的心血,要是跟患者鬧得太僵就辜負了師父的希望。」
萬飛枝紅著眼圈看了看他們兩個,只好不甘心的同意了。
「好,就給他們把藥都退了!以後他們也別想再踏進咱們醫館的門!」
白玉笙沒回去,幫著萬飛枝和薛成文把這二十幾個患者的藥依次退了。
萬飛枝算了一下,他們一共退了三十多兩銀子。
看著帳本,萬飛枝很是鬱悶,也很是不解,「他們二十幾個人費了半天的勁,一共才退了這麼點銀子,這可讓我說什麼好?難道一個健康的身體還不值得三十兩銀子嗎?」
白玉笙苦笑著說道:「娘子,你這就是不了解他們的心思了。咱們雖講求醫者仁心,要儘可能的去救治每一位病人。可有的病人的病是連神仙都醫治不好的啊!」
薛成文深有感觸的說道:「姐夫說的沒錯。他們把錢看的比命還重,怎麼可能會把病醫好?」
這次的事給萬飛枝和薛成文都上了一課,萬飛枝這會兒已經不那麼生氣了,她把整理好的帳本交給了薛成文。
「成文,今天的事你別在意,該怎麼看診還怎麼看診。雖然有那些個不知好賴的,可大多數人都是惜命感恩的。」
薛成文抿了抿嘴,「我知道了師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的。只要我能看的病,我一定會盡力看好的。」
萬飛枝又對他叮囑道:「要是有什麼事你隨時過來找我們,可千萬別自己扛著。」
薛成文點了點頭,把萬飛枝和白玉笙送到了門口。
白玉笙忽然問道:「你那三個師弟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沒來?」
薛成文失望的答道:「他們怕是也因為聽說師父出了事,所以就不來了吧。」
萬飛枝壓著怒火說道:「不來就不來,你也能清靜清靜。中午我來給你送飯。」
薛成文勉強笑了笑,白玉笙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
國內已經亂成了一團,富小九和萬臨在羌宛也沒閒著。
曼拉還沒有清醒,不過達塔恢復的不錯。
達塔今日不用人扶著都能自由的走上一個時辰了,富小九和萬臨把曼拉似乎知道印璽下落的事跟達塔說了,達塔聽後非常意外。
達塔不解的說道:「國師怎麼會知道那逆賊把印璽藏在了何處?」
萬臨答道:「他被庫幹濟罕關進地牢後,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麼咱們並不了解。還要等他醒來後才能知道。」
說完,萬臨又問道:「對了,國師他懂大宸話嗎?為何他能把印璽那兩個字說的如此清晰?」
達塔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從未聽他說過大宸話。」
萬臨笑著說道:「咱們現在只能盼著他早點醒過來了。」
因為達塔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萬臨和富小九沒再打擾他,兩個人回了驛館。
富小九憂心的說道:「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收到你被人殺了頭的假消息?如果聖人知道了,這會兒可能都會向羌宛發兵了吧?」
萬臨恨恨的拍了下桌子,「這個該死的庫幹濟罕!若是大宸現在已經發兵,該多麼的勞民傷財啊?希望我派去送信的人能儘快把真實的消息傳回吧。」
出征羌宛的軍隊乘著三百多艘軍艦直奔羌宛,浩浩蕩蕩的大軍即便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也氣勢十足。
萬臨派去送信的小隊一共四個人,乘著快船日夜不停的趕往大宸,果真在海上遇到了氣勢恢宏的大宸軍隊。
送信的小隊看到這些軍艦都震驚不已。
「這是咱們大宸的軍隊?」
「怎麼來了這麼多軍艦?起碼得兩三萬人吧?」
「哎呀,難道說那個傳假消息的已經見到了陛下?」
「咱們可得快點攔住他們,否則他們這樣子非得把羌宛人嚇壞了。」
四個人掄圓了胳膊拼力劃著名船,很快來到了艦隊前方。
在小隊的人說明了情況後,大將軍武東先是惱火的把庫幹濟罕為首的叛軍狠狠罵了一頓,隨後又感到有些失落,畢竟這次對他來說是難得的機會,本想好好表現一次,卻白來了。
但聽到使團平安無事,武東也很慶幸。
艦隊立刻掉頭回程,匆忙趕回了大宸。
當天半夜,艦隊終於抵達了港口,送信小隊沒敢停留,下了船就換上了快馬向皇宮飛馳而去。
皇上本來在這段時日非常寵幸古爾蒂,可自從知道萬臨被羌宛的叛軍砍了頭,皇上就沒再召見過她了。
古爾蒂也聽說萬臨遇難了,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她仿佛感到當頭一棒,整個人都蒙了。
儘管萬臨對她沒有任何情意,可她始終沒有忘記過萬臨。
當初得知萬臨出使羌宛的時候,她還心懷期翼,希望萬臨有能力幫助羌宛平復內亂,到時候她或許還有理由再見上萬臨一面。
哪知萬臨這一去竟是陰陽兩隔,古爾蒂非常沉鬱,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犧牲和努力都白費了。
正好皇上不再召見她,她不用再強顏歡笑。
她站在寢宮窗前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默默的流著眼淚。
皇上昨晚便沒怎麼睡,總想著讓大宸的軍隊直接踏平羌宛好了!
反正羌宛距離大宸也不遠,收了做個省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皇上眼前的奏摺已經摞的很厚了,但他沒心情批閱奏摺,因為他一看到這些奏摺就能想到萬臨。
「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難道真的是天妒英才嗎?萬臨啊萬臨,朕很想念你啊!」
皇上心情差到了極點,他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正要讓人拿酒來借酒消愁,突然聽到有人來報。
「不好了陛下,妍嬪她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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