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見太后,富小九立時緊張了幾分,不知道太后是否像皇后這般平易近人。記住本站域名
皇后帶著富小九來到了太后所在的廣寧宮。
到了宮門口,太監先去通稟了一聲,很快就來請她們進去了。
廣寧宮素雅寬敞,採光極好,進了宮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富小九抬頭偷著看了一眼就緊跟在皇后身後不敢再胡亂張望了。
富小九感覺她們走了差不多有五分鐘才到了太后的寢宮,皇后向太后施禮,富小九便緊跟著跪在地上行禮。
「都起來吧。」太后的聲音雖有些蒼老,但是厚重有力,從她的聲音就能聽得出她身體不錯。
皇后微微回身拉了富小九一把,讓她往前面一些,隨後對太后說道:「兒臣把富郎中給您帶來了。」
太后細細的將富小九打量了一番,微微點了點頭,「富郎中真是年輕啊。」
富小九立刻又跪在地上向太后行了遍禮,「妾身見過太后!太后金安!」
「起來吧,往前走過來些。」
太后語氣溫和,富小九暫時沒那麼緊張了。
富小九起身後向太后走近了些,卻還低著頭不敢直視太后。
太后又說道:「抬起頭吧,哀家沒那麼嚇人。」
「是。」富小九這才敢抬頭。
富小九終於見到了整個皇宮裡最受人尊敬的太后。
太后六十出頭的年紀,一雙眼睛精明又帶著些許滄桑。
太后的眉毛描畫的很精細,臉上的胭脂很細膩,嘴上還點著紅色的口脂,看得出她是個愛美的老太太。
太后是皇上的親娘,眉眼間與皇上很像,不過她微微有些鷹鉤鼻,嘴唇也有些薄,看著就頗有城府。
富小九一抬頭,太后便說道:「富郎中好相貌!艷而不妖,媚而不俗,端莊有加,謙遜有禮,是個好娘子。」
「太后過獎了!」富小九趕緊低頭謝道。
太后笑著說道:「我聽聞了你許多傳奇的事跡,到現在才見到你本人。不過這也不算晚,你過來吧,給我診診脈,看看我的身體該如何調理。」
「是!」
富小九腳步穩重的走到太后身邊,宮女來給她搬來了凳子。
太后把手腕搭在了軟塌上的桌子上,面帶微笑的看著富小九。
富小九很快給太后診完了脈,小心的說道:「您的脈象較為沉穩有力,您的身體沒什麼大毛病,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您患有頭風,要小心別著涼,情緒上也別有大的起伏,如此您便不必擔心別的毛病了。」
太后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麼看出我有頭風?診脈得來的嗎?」
富小九答道:「妾身從診脈中確定了一部分,又從您的面相上看出了一些。所謂『望聞問切』,醫者不僅要回診脈,還要會望,才能準確判斷病情。」
太后目露讚賞的笑笑,「富郎中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哀家的頭風是十多年的老毛病了。那還是皇上他去御駕親征的時候,哀家在家裡整日的擔心他,一日竟沒出息的暈了,頭就磕到了櫃角上磕出了血。從那以後就經常頭痛。後來找了多少太醫,都沒看好哀家這頑疾,只能吃藥施針控制著病情。富郎中,你可有法子徹底治癒哀家的頭風嗎?」
富小九不敢說實話。
因為太后這頭風跟開鏢局的魯老頭的症狀類似,只靠著吃藥扎針是不可能好利索的,非得開顱才能根治。
當初富小九給魯老頭開顱都是冒著極大風險的,如今她面對的可是當朝太后,是皇上的親娘。
富小九若說需得把太后的腦袋開瓢才能根治好她的病,那富小九這條小命也就交待在這了。
富小九也不是太膽小怕事,她是見太后這頭風之症其實被太醫控制的很不錯,基本不會發展到魯老頭那樣不時抽風,打人毀物,到處亂跑。
富小九快速在心裡琢磨了以後,對太后說道:「太后,您的頭風並不嚴重,太醫們給您調理的極好。只要您按照醫囑吃藥扎針,控制心性,您這頭風發作的次數也會越來越小的。」
太后聽了她的話,不由微微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沒有法子根治哀家的頭風了?」
富小九馬上跪在地上俯首答道:「妾身的醫術雖然比一些郎中要精進些,可妾身並沒有人們傳說的那般是無所不會的神醫,有些病症妾身也是無法徹底根治的,還請太后勿怪!」
皇后把富小九帶來的路上也在想,富小九是否會有辦法徹底醫治好太后的頭風,若是她有這個能耐,皇后既是推薦人,太后也能記她個好。
但富小九若是說自己沒這個本事也無妨,就像富小九所說,她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什麼病都會治。
更何況太后的病在頭上,誰敢在她的頭上輕舉妄動?太醫們敢給她扎針就是豁出性命的舉動了。
皇后立刻幫富小九說起了話。
「母后,富郎中的話很實在,能看得出她是個沒什麼心眼的實誠人。您的頭風之症已經被太醫們控制的很好了,富郎中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後輩,您呀,就別指望她能比太醫們還厲害了。她若是敢跟您保證有這樣的能耐,沒準就是在吹噓了。」
太后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看富小九,忽然笑了出來。
「呵呵,富郎中,你快起來吧。你以為哀家是老刁婆?你治不好哀家的病,哀家就要給你治罪嗎?」
富小九在一怔的瞬間就被皇后扶起來了。
太后接著說道:「哀家也只是問問你而已,你若治不好哀家的病也是正常的事情。咱們大宸出了你這樣一位年輕有為的女郎中已實屬不易,哀家怎麼能太強求於你呢?來人,賜座。」
太后讓富小九和皇后都坐下了,太后開始跟富小九聊了起來,讓她講講她當初是怎麼學習的醫術,又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這些事皇后也很好奇,之前都沒仔細聽富小九說過,這回她也能滿足一下好奇心了。
富小九看出太后真的沒有為難她的意思,瞬間放鬆了很多,便把太后當成一位算是慈祥的奶奶,開始跟她講述了自己的經歷。
富小九越說越放鬆,她講起這些的時候還格外生動,把太后和皇后聽得十分入神,聽到高興的事就跟著笑,聽到氣人的事也跟著罵了幾句。
不知不覺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太后不僅聽說富小九醫術了得,還聽說她是個吉星,這回再聽說她的講述,更覺得她的確是顆吉星了,所以越看她就越喜歡。
太后留她和皇后中午在這一起用了午膳,然後才讓皇后帶著富小九離開。
太后還對富小九說讓她經常進宮來,不為了給自己看病,而是想聽她講故事。
富小九欣喜的答應了,太后心情好,賞了她一大把金瓜子。
富小九從廣寧宮出來的時候暗暗鬆了口氣,心說她這會圓滿了,全大宸最頂級的人物都被她見到了。
而且這仨人都對她印象不錯,讓富小九覺得好像是做夢一般。
皇后說富小九在太后面前表現的不錯,至於太后的病則不用她擔心,自有太醫伺候著呢。
富小九很感謝皇后當時幫自己說話,又對皇后謝了謝才走。
臨走前,皇后還問她醫館最近是否安穩?
富小九說一切都託了皇后的福,醫館安穩得很。
皇后總是擔心一天不把給她下毒的真正黑手揪出來,富小九就會遭到報復。
聽富小九說她醫館沒事,皇后也就安心了。
富小九回到醫館趁著沒病人的時候,給萬飛枝和薛成文一人分了些金瓜子。
萬飛枝對精巧的金瓜子很是喜歡,把玩著不遠撒手。
薛成文把金瓜子仔細的放到了錢袋裡,跟富小九打趣道:「師父,我跟您進京後,醫術到底長進了多少我不知道,可我的錢袋鼓了不少。您說我這是來跟您學醫呢?還是來跟您賺錢來了?」
沒等富小九說話,萬飛枝就對他翻了個白眼,「你別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若是怕你的錢袋被撐破了,就把金瓜子都給我!」
薛成文立時羞紅了臉,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富小九見他這窘狀也忍不住笑道:「呵呵,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咋還這麼容易害羞?你呀,就趕緊捂好你的錢袋子,千萬不能離身!你離開父母跟著我們來到京城不容易,我這個做師父的若虧待了你,我倒不怕良心上過不去,就怕你爹娘追到京城給我來個混合雙打,那我可是受不了。」
「噗!」萬飛枝立馬笑出了聲。
薛成文也被逗笑了,只不過他沒笑得那麼明顯,心裡頓時充滿了暖意。
富小九拍拍馬上跟他一般高的薛成文的肩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是要立志做一名軍醫嗎?在軍中的日子很苦,你身上不多帶著點銀子傍身豈不更清苦?往後師父給你的銀子你就儘管收著,以後不管是孝敬爹娘還是娶媳婦都是用的著的。」
「師父!」
薛成文「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瞬間紅了眼圈。
「好了好了,又不是過年,你這麼跪著我可不給你壓歲錢。」富小九笑著把他扶了起來。
富小九和薛成文正在上演「師徒情深」,一個人在這時走了進來。
顧澤抱著肩膀看著他們,笑問道:「喲?你們這是幹嘛呢?」
富小九見顧澤又來了,不知道他是因何而來,便試探的問道:「顧先生,你怎麼來了?肩膀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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