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婆子看到先生領著參兒出來了,忙客氣的說道:「先生啊,我這孫子今天頭一天來學堂上課,一定給您添了不少的麻煩吧?」
先生先把參兒交到了她手裡,隨後便對他和萬老頭作揖道:「令公子乃是罕見的神童,老夫怕是教不了他了。記住本站域名」
聽到先生這番話,萬婆子和萬老頭立時對視了一眼。
萬婆子怎麼都覺得先生的語氣好像不是發現了神童呢。
萬婆子小心的說道:「先生您別逗我們了。我知道我這孫子是有點聰明,可也不至於達到神童的程度。他要是做了啥惹了您不高興的事,您就儘管直說,我們肯定收拾他!」
先生連連擺手道:「不不,您誤會了,老夫真是覺得自己不才,沒有資格教令公子了。老夫可以把令公子介紹到令一個學堂去,那個學堂的孩子比我們這裡的資質好,而且多是達官顯貴家的孩子,也更適合令公子。」
萬老頭不可思議的問道:「啊?先生,您說的是真的嗎?」
先生又肯定的說了一遍:「老夫今早給他們念了一遍千字文,然後隨意問了他們幾個問題。令公子居然把整篇千字文背了下來,還準確的說出了每句話的意思。這不是神童是什麼?」
萬婆子還有些不敢置信,彎下腰來問道:「參兒,你爹不就教了你一點千字文嗎?你咋都會了?」
參兒理所當然的說道:「我爹給我念過整篇的千字文,也給我講解過。不過我覺得他可能是怕我聽不懂,自己叨咕了一遍後就算了。可是我聽一遍就記住了,平日裡也沒人考我這些,所以你們才不知道我都會了的。」
參兒說完,還露出了幾分委屈的表情來。
萬婆子一聽,趕緊忍住了內心的狂喜,對先生說道:「先生,要不這樣吧,先讓參兒在學堂待滿一天,等晚上他爹娘回來,我們跟他們商量商量參兒的去處,行不?」
先生說道:「當然可以。老夫是真怕把這麼一個神童給耽誤了,老夫並沒有別的意思。」
萬婆子和萬老頭又跟先生客氣了幾句,懷著複雜的心情把參兒帶回了家。
領著參兒到了家,萬婆子趕緊把院子門關上了,然後就跟萬老頭同時發出了狂笑。
萬老頭拍著大腿笑道:「哈哈哈,沒想到我孫子也是個神童!」
萬婆子一臉自豪的說道:「嘿嘿,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老三就是神童,我孫子自然不能差了!」
參兒看著「發瘋」的爺奶,抱著肩膀問道:「爺爺,奶奶,難道別的孩子跟我都不一樣嗎」
萬婆子摟過了他,高興的說道:「是啊,你是神童,這可是萬中無一的!」
參兒抬起頭不解的問道:「奶,神童是啥意思?」
萬婆子笑著解釋道:「神童就是特別特別聰明的孩子。神童學啥都快,你以後指定有大出息!」
參兒一聽,立刻問道:「那我能比我爹出息呢嗎?」
萬婆子肯定的說道:「當然了!這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參兒高興的手舞足蹈,「太好嘍!我就要超過爹爹!」
萬婆子讓萬老頭照看參兒吃飯,她要趕緊去給富小九送飯了,因為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告訴富小九參兒是個神童的好消息。
「啥?參兒竟然聰明到了這種地步?」
富小九聽了萬婆子說了參兒的事還不大相信,可是她知道萬婆子若是誇張了,先生也不能說謊。
富小九想了想說道:「參兒竟如此聰明,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娘,您先把心態放得平常些,等他爹回來咱們再商議。」
萬婆子此時的心情已經沒那麼激動了,「好,這事就得你跟老三拿主意了。那我就先走了。」
萬飛枝和薛成文聽到參兒竟是個神童也都很驚訝,萬飛枝高興的說道:「三嫂,你和三哥真是太幸運了,你們倆都這麼厲害,孩子還是神童,我看參兒以後中狀元還不得跟玩似的。」
富小九卻沒盲目樂觀,認真的說道:「他若真是這麼聰明的孩子,便更應該悉心教導了,否則稍有偏頗,想改正都難了。」
薛成文這時說道:「師父其實無需太擔心,有您和萬先生這樣的爹娘,參兒肯定不能走偏了路的。」
富小九無奈的笑笑,「這就是養孩子的難處,他笨你擔心,太聰明了也擔心,總之就是沒有不擔心他的時候。」
因為昨晚被白玉笙婉言拒婚了,程芳馨今天便沒來懸濟堂。
白玉笙無心去考慮這件事,他連夜研製面膜和面脂,一直到凌晨才睡了兩個時辰。
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他一晚上就研製出了一款面膜和面脂。
早上的時候他還測試了一下這兩樣東西的效果,結果令他還算滿意。
不過在沒有拿到折桂珍膜和秋水霜之前,他還不敢掉以輕心,怕自己覺得不錯的東西,會被富小九的東西比下去。
而白玉笙這才想起他得求程芳馨幫忙去拿面膜和秋水霜,所以他決定今晚去趟程家,跟程芳馨把誤會說開,他們做不成夫妻,可是表兄妹的情誼還在,總不能就斷了來往。
想到要去哄哄程芳馨,白玉笙就想到了明天去看戲的事。
顧澤給他的請柬上寫著,他的座位是個雅間,帶著程芳馨正好。
萬臨剛想起了顧澤,顧澤就來了。
「白郎中。」
顧澤今日穿了一件湖色細布長衫,腰間繫著精緻的玉帶,白淨的臉上五官俊朗英氣,的確看不出他竟是個伶官。
「顧先生,你的風寒可好了?」
白玉笙抬頭看到顧澤還很意外,因為他不是站在等候看病的病患隊伍中的。
顧澤對白玉笙客氣的笑笑,「白郎中開的藥方有奇效,我吃下一副後就好了許多。我今日不是來看病的,我是想問問您請柬可收到了?」
白玉笙點頭道:「先生的風寒好了就好。請柬我收到了。對了,我想問問,我那天可否再帶一個人過去?」
顧澤好奇的問道:「您想帶誰去?」
白玉笙神色平淡的說道:「我表妹剛從外地回京,我怕她回京無聊,便想帶她一起去看先生唱戲。」
顧澤笑了笑,「原來白郎中是要帶表妹來看在下唱戲,在下當然歡迎了。那好,我不耽誤您給人看病了,咱們明天見。」
顧澤說完就走了,沒有與白玉笙多聊下去的意思。
白玉笙今日見到顧澤忽然有了種特別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有朋友了。
白玉笙從小就在一片讚美中長大,他雖知道幾乎所有人都喜歡他,稱讚他,可他卻一直都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
他從前並不覺得朋友多麼重要,甚至認為他根本不需要朋友這種東西。
可他卻不知為何在看到顧澤的時候,就有了想交朋友的念頭。
「是不是年紀大了,想法也會改變?」
白玉笙如是想著。
萬飛枝有空就會往懸濟堂看去,她這會兒一抬頭,正好看到了顧澤從懸濟堂出來。
「咦,這人看著怎麼這麼眼熟?」
萬飛枝蹙了蹙眉。
富小九恰巧也看到了顧澤,立刻想起了他,「他不是那日在懸濟堂門口撞到白玉笙的男人嗎?」
萬飛枝也想起了他,「對啊,就是他!他怎麼又來了?難道是生病了?可他走路的樣子步步生風的,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富小九還在懷疑顧澤是某位八卦心重的夫人派來試探白玉笙的,看著顧澤挺拔俊逸的背影,富小九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或許他有病但是也不影響走路吧。」
「得了病還能這麼有精神氣兒?」萬飛枝覺得疑惑,不過她也沒那麼多管閒事,繼續忙碌了起來。
萬婆子晚上去接參兒的時候,特意問了先生參兒可否因為什麼都會了,就調皮不服管教。
還好先生說參兒雖然什麼都會了,但還能坐得住板凳,先生教他抄寫千字文,他便老老實實的抄寫了一下午。
聽到先生這樣說,萬婆子就放了心。
萬臨到了家,富小九就跟他說了參兒的事情,萬臨也是先驚喜後擔憂,怕他們不能教好這樣一個神童,再把孩子給耽誤了。
萬臨考慮了片刻,便跟富小九商議道:「參兒他是神童不假,可他就算是背下了千字文,也明白了千字文的意思,不過他還不太會書寫。要想做真正的神童,就不能光說不寫。所以我想讓參兒繼續在這個學堂念書,他可以在別人學習的時候練習書寫,也能對千字文有更紮實的認知。」
富小九贊同的說道:「相公說的有道理。正所謂光說不練假把式,聰明並不能代表全部,基礎也得夯實才行。那咱們明天就去跟學堂的先生說說,拜託他讓參兒踏實下來,穩紮穩打的做學問吧。」
兩人商量好了,把他們的決定告訴了家人,萬婆子他們也都贊同他們的想法。
參兒更沒什麼意見,他儘管以超過他老父親為奮鬥目標,卻不狂妄,也願意踏下心來學習。
夫妻倆第二天一早就把參兒又送到了學堂,兩人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先生沒想到他們知道參兒是神童後還能這麼平常心,歡喜的同意繼續讓參兒在這讀書了。
安排好了參兒,富小九便沒有了煩心事,然而白玉笙早上來到醫館的時候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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