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時也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萬婆子,突然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哎呀,你不是翠翠姐嗎?」
「翠......翠......姐?」
富小九在旁邊聽了,不由得嘴角抽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萬婆子閨名叫馮翠翠,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了。
萬婆子眨眨眼,也突然反應了過來,高興的說道:「你是忠俊兄弟?你可比以前高多了,也黑壯多了。我這幾次去老舅家都沒看見你,咱們可有些年沒見過了。我上次去你家,還吃了你打回來的野雞呢!」
馮忠俊就是萬婆子小舅舅馮震的兒子。
馮震雖是個入贅的女婿,不過兒子還是隨了他的姓。
這馮忠俊比萬婆子小了十多歲,三十一二的年紀,是個憨厚老實的人,就是性子烈了些,幹不了蹲在地上挖草藥這種考驗耐心又無聊的活計。
他小時候最愛跟著獵戶去打獵,學會了一身打獵的本領。
而且他還是個能吃苦的人,體質也比一般人好,自己悟出了一套拳腳功夫,是個出類拔萃的獵人。
不過他一出去打獵就得在山裡住個十天半拉月的,萬婆子本來去馮震家的次數就少,幾乎也沒趕上過馮忠俊在家的時候。
萬臨成親的時候,馮忠俊在山裡打獵,沒及時的趕回來,所以時間一晃,兩人除了馮忠俊成親那年,萬婆子見過他成年後的樣子後,再就沒見過他了。
馮忠俊這幾年也愈發的黑壯了,臉龐也比從前剛毅了很多,萬婆子要是不仔細看,還真就認不出他來。
馮忠俊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笑笑,「呵呵呵,我常年在山裡打獵,風吹日曬的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萬婆子感慨的說道:「咱們真不愧是一家人,許是有著啥感應,我們娘倆要丟命的時候,你就及時出現了!要不是你,我們娘倆恐怕就在那大蟲的肚子裡了!」
馮忠俊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是慚愧,你家老三成親的時候,我還在山裡沒趕回來,本想著有時間去你家看看你們一家,結果我這人就是貪心,一跟上獵物就停不下來。這隻大蟲我都跟了五天五夜了,今天本來有機會下手,卻又被我給跟丟了。」
說到這,馮忠俊看了看富小九,問道:「這位娘子莫不就是老三的媳婦?」
萬婆子點點頭,「對,她就是老三的媳婦,小九。小九啊,這是你小舅舅忠俊,是你舅爺的兒子。」
富小九剛才在一邊已經聽出了馮忠俊的身份,不過還是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他是舅爺的兒子?這也太巧了吧!」
而且富小九怎麼都想不到,馮震和王氏居然能有個這麼神勇的兒子!
「恩人!恩人啊!」
馮忠俊沒給富小九反應的時間,猛地就單膝跪地的沖富小九拜謝起來。
「你這是幹啥啊?快點起來!」
富小九趕緊去扶他,萬婆子也伸出了手。
可馮忠俊多麼壯實,婆媳倆也扶不動他。
馮忠俊感激的看著富小九,語氣激動的說道:「我前幾天回家,我爹娘和媳婦就給我講了你們去我家採買藥材的事。還說我翠翠姐家的三兒媳婦是吉星轉世,在夢中跟神仙學會了超群的醫術,不僅醫好了老三,還及時醫治了老二媳婦和我姐夫。
原本我還不咋信,直到他們跟我說你到我家後,給我娘和甘草都看了病,給他們開了藥方子。我娘自從吃上你開的藥,胃就不脹了,甘草也喝了你開的藥,他說他的眼睛已經不那麼疼了,他也不像之前那麼鬧人了。」
富小九聽了王氏和甘草病情的反饋後,心裡非常舒暢,看來她的診斷沒有失誤,他們的病情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萬婆子這心裡也敞亮極了,更加相信富小九的醫術。
富小九看出馮忠俊是個實在還懂得感恩的人,連忙說道:「我給舅奶和弟弟看病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再說我也沒白費功夫,我和娘吃了你打回來的野雞,舅爺還給我們少算了藥錢,又給我們拿了一袋子干蘑菇呢!」
萬婆子也忙說道:「忠俊啊,你快起來吧,你要是這樣的話也太見外了。」
馮忠俊對富小九表達完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也就站了起來。
他從富小九和萬婆子的裝備猜測道:「你們倆這是幹啥去?還要去我家買藥材嗎?」
萬婆子樂呵呵的說道:「對!我家小九醫術高超,來找她看病的人不少,上次進的藥材眼瞅著就要見底了。」
馮忠俊卻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可是我家裡現在沒有多少藥材了。」
「啊?」萬婆子一愣。
馮忠俊繼續說道:「那次你們買完我家的藥材後,第二天就來了個藥商,把我家剩下的藥材都買走了。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單單就把我家的藥材全都包圓了,買完就走了。別人家的藥材他連看都沒看。我們村里人都說是我家運氣好,那藥商可能也是懶了些,奔著一家就來了,我們家就入了他的眼。」
「還有這種好事呢?」萬婆子聽了也覺得馮家挺走運。
萬婆子又抓住了宣傳富小九的機會,自豪的說道:「我就說我家小九是吉星轉世吧!她到哪哪裡就好。自從她嫁到我家來了,不僅旺我家的人,就連我家的雞鴨豬狗都比從前肥實了,雞都多下蛋了!」
富小九也為馮家感到高興,但她更關心藥材的事,「那別人家的藥材還多嗎?夠不夠裝滿我倆這幾個筐子簍子的?」
馮忠俊笑著說道:「別人家還有不少藥材呢,你們這幾個筐子簍子得恐怕都裝不下啊!」
「那就好!」富小九終於踏實了。
不過富小九的目光隨即就落到了那隻吊睛白額大蟲的身上。
這可是一隻貨真價實的野生老虎,從虎皮到虎骨,老虎的身上全都是寶。
富小九盤算著這麼大一隻老虎該多值錢,它的虎骨又該是多麼珍貴的藥材啊!
「小舅舅,這隻老虎你打算怎麼處理?」富小九忽然問道。
馮忠俊打獵這麼多年,並不是頭一次獵到過老虎。
他五年前還獵到過一隻老虎,不過那次的老虎沒有這次的肥壯,還是他跟三個獵人一起才把老虎射殺而死的。
當時四個人把老虎抬到了鎮上去賣,直接被酒樓的老闆收走了。
酒樓老闆出的價不高,馮忠俊本想把老虎拉到縣城去賣,可當時是七月份,天太熱,老虎的屍體存不住,其他三個獵人還都著急用錢,這老虎也就沒賣上高價。
四個人平分了之後,每個人就分到了五十兩銀子。
雖然五十兩銀子對這些普通的農戶獵戶來說已經能頂上全家老小几年的用度了,但家裡要是有讀書人的話,這筆銀子就不是啥大錢了。
馮忠俊想送甘草去學堂讀書,不想讓兒子再留在大山里受苦,所以五十兩銀子對他來說只是甘草考秀才之前讀書的書本錢而已。
馮忠俊想起了之前那隻老虎,再看眼前這隻被他一個人就射殺了的大老虎,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馮忠俊想了想說道:「我之前獵到老虎的時候是賣給酒樓的。要不麻煩你們在這幫我看會,我去叫人把老虎抬到鎮裡去吧。對了,這老虎能被我一箭射死也是你們的功勞,到時賣了這老虎我給你們分些銀子。」
富小九看了眼老虎,就向老虎走了過去。
摸著老虎順滑濃厚的皮毛,富小九覺得自己似乎在摸著一堆沉甸甸的銀子。
富小九的手還捨不得離開老虎,抬起頭對馮忠俊說道:「這老虎我幫你賣了吧。我幫你賣個高價,但是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虎骨和虎鞭。」
萬婆子馬上琢磨起來:虎皮、虎骨和虎鞭是老虎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這老虎得賣出多高的價錢,富小九才能心安理得的拿到虎骨和虎鞭呢?
馮忠俊也粗略算計了一下,不知道富小九說的高價是多少。
「外甥媳婦,你還懂得咋賣老虎嗎?」馮忠俊雖然對富小九的醫術深信不疑,但行醫和做生意還是有區別的,富小九這個沒見過啥世面的鄉下姑娘說起生意的事情,還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富小九微微一笑,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一種令人莫名信任的自信來。
「能被人一箭射中腦門而死的老虎可是稀罕物,而且這隻老虎還這麼大,皮毛光亮,如果拉到縣城去,絕對能賣個好價錢。把它運到縣城去倒不是難事,難的就是怎麼能把它賣出最大的價值。」
富小九的語氣淡然平和,看著絲毫不像個沒見識的村姑。
見富小九能想到把老虎拉到縣城去,馮忠俊就對富小九有點刮目相看了,可誰都想把老虎賣出最高的價錢,但這事說說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他們都是鄉下人,心眼實嘴卻笨,要是論撒潑吵架或許還能贏,要是買賣吆喝,就沒幾個人行了。
「幸好現在天氣還涼快,這老虎運到縣城也沒啥事。這樣吧,小叔叔你先自己在這看著,我跟婆婆去把藥買了,左右我也打算去縣城一趟的,等我們把藥買回來,咱們就一起去縣城!」
馮忠俊已經看出富小九是個頭腦精明的,絕對不是普通的村婦,他索性就賭這麼一把。
「那好吧。我就在這等你們。對了,你們想著讓我爹娘幫你們拿著筐,要不你們倆個怕是要拿不動這些藥材啊。」
「嗯,那你就在這等著我們吧。」富小九也不墨跡,抬腿就走。
萬婆子也緊跟在她身後,擔心的問道:「小九啊,你真有把握把這老虎賣出個高價嗎?你到底有啥打算啊?」
富小九頗有點神秘的看了眼萬婆子,「娘,不是我跟你賣關子,這要等咱們到了縣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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