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書則在暗中得意,對自己的職位很是滿意。Google搜索
殊不知安玉書的職位本來是邵嘉成的,如果不是陸長治從中作梗,邵嘉成怎麼會被派遣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邵嘉成當然對此毫不知情,他心裡隱約覺得這樣的安排不太對,不過他卻沒有權利提出任何異議。
邵嘉成情緒不高,心說還得勞煩家裡為他的官職走動關係,卻不知道家裡能不能花了錢就辦成事。
邵嘉成鬱悶的接過了官印官服和任命書,偷偷的瞪了眼一臉得意的安玉書。
萬臨這邊已經為皇上講經明史了,萬臨除了在縣學的時候得到了訓導和教諭的指點,基本上都是靠自己摸索著學習,他沒有名師指點,但學問紮實,就算不是巧舌如簧,也能把該講解的東西講得透徹明了,絲毫沒有在皇上面前露怯。
皇上對他這個連中三元的才子愈發的欣賞了,等他講完,皇上誇獎了他幾句後,又詢問起了昨晚的事情。
萬臨並沒因為被謝自明誣陷就對他恨之入骨,萬臨講述的非常可觀,有對謝自明的憤怒也有對他的惋惜。
萬臨的冷靜客觀讓皇上對他刮目相看,同時也對發生了這樣的事感到震驚。
翰林院成立這麼多年來,即便暗地裡也有過很多勾心鬥角的事,但還沒有鬧成這樣過。
剛才在早朝上皇上為了不讓翰林院太難看,便沒怎麼對這件事過多置評,現在當著萬臨的面了,皇上也能說些心裡話了。
「大理寺已經定了謝自明的罪,奪取了他的一切功名和官職且收監三年。朕當時聽了大理寺的稟報後,想到謝自明誣陷同僚的行為實在可惡,本想再讓大理寺多關他幾年,但是朕還是念在他年輕份上,還是對他動了惻隱之心,由著大理寺的判決去了。」
萬臨知道皇上是位仁君,立刻說道:「陛下宅心仁厚,若謝自明能知道您對他的寬宥,一定會對陛下感恩戴德,改過自新的。」
皇上卻搖搖頭,「不,朕這也許不是宅心仁厚。朕竟然還體恤謝自明,萬愛卿會不會覺得朕太心軟了?朕應該為你做主,嚴懲那個謝自明才是啊。」
萬臨趕緊拱手俯身,恭順的說道:「區區小事,臣豈勞煩陛下為臣做主?大理寺的判決已很公允了,臣心裡沒什麼不舒服的,更不會覺得陛下心軟。陛下的確是以仁心治天下,大宸的百姓才能如此安居樂業,才能讓萬邦來朝啊!」
皇上看著萬臨輕笑了聲,「呵呵,如果換個人受了那樣的委屈,在能跟朕單獨相處的時候,必定會跟朕好好的傾訴一番委屈才是。可萬愛卿你卻是個聰慧且識大體的人,朕很欣賞你的為人。對了,朕聽說昨晚多虧了你娘子發現了暗門,才能讓你擺脫嫌疑又抓住了謝自明的。朕早就想見見你那位厲害的娘子了。這樣吧,過幾日朕要為你們這些新科進士舉辦瓊林宴,到時候把你娘子帶來一起熱鬧熱鬧。」
聽到皇上竟然想見富小九,萬臨心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受寵若驚,而是湧上了一絲莫名的醋意。
自古以來君王看中臣子夫人的事可不少,萬臨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後,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萬臨很快就驅散了腦海里離譜的想法,即刻向皇上感激拱手道:「臣先代娘子謝過陛下隆恩了!」
皇上的確對富小九很感興趣,想見識見識富小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萬臨從御書房出來後心情還是放鬆的,覺得給皇上講經明史不是難事,而且還有會跟皇上討論學問和國家大事,讓他受益匪淺。
萬臨剛回到翰林院,朱學士就關切的問氣他在皇上面前表現如何,萬臨謙遜的說自己表現的中規中矩,該給皇上講解的東西都講解到了,皇上沒挑他的毛病。
朱學士從萬臨沉著冷靜的神色中看出他應該表現的不錯,否則沒給皇上講解明白經史,沒讓皇上覺得滿意,他回來的時候豈不是要小臉煞白,雙腿打顫嗎?
朱學士放了心,覺得萬臨的確不同尋常。
萬彰和邵嘉成在從吏部回家的路上聊起了今天的任職之事,邵嘉成在萬彰面前也沒什麼忌諱的,直說自己沒有他那麼高尚,實在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任職。
而且平隴縣是南方,他很怕自己會受不了那邊炎熱潮濕的氣候,若是家裡為他的官職走動關係失敗,他怕是要含淚赴職去了。
萬彰只能寬慰他,也幫不上別的忙。
倆人剛下了馬車,就見門口站著一位都發花白,衣著考究但是確是下人打扮的老伯。
「馬伯?你怎麼來了?」
邵嘉成見了老伯很親切,高興的走到了他面前。
「馬伯,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同僚萬彰。彰兄,這位是我們家的管家馬伯。馬伯,是不是我爹派你來看我的,喜報他應該還沒收到吧?我考中了三甲傳臚,今天剛被授予了官職,不過我赴任的地方太遠了,我還想讓我爹......」
邵嘉成正興致勃勃的說著,忽然瞧見了馬伯腰間繫著的不是普通的腰帶,而是一條兩指寬的白布條!
這條麻繩與馬伯綢緞質地的衣服很不相配,看到馬伯腰間的白布條後,邵嘉成瞬間收住了話音,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
馬伯剛才看到邵嘉成興致勃勃的講述自己金榜題名又被授予官職的時候,心裡真是高興的不得了了,可他的鼻子卻忍不住發酸,當邵嘉成注意到他腰間的白布條時,他的淚水也瞬間溢出了眼眶。
「少爺,老爺他......他過世了!」
馬伯說完,便捂著臉低聲的哭了出來。
邵嘉成立刻後退了幾步,不願去相信馬伯的話。
「不,這不是真的!你明明是被我爹娘派來看我有沒有胡鬧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是不是我爹出的主意?他就是想我了想見我才讓你這麼說的!」
馬伯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少爺,老奴沒有騙您!老爺他在半個多月前就過世了。是夫人讓老奴親自來向您報喪的。」
邵嘉成臉上的不羈和灑脫已經被愕然和悲傷所取代,他忽然不再說話,呆呆的站在了原地,雙手無力的垂在了身體兩側,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萬彰見邵嘉成失魂落魄的樣子,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讓他好受些。
馬伯暫時抑制住了悲傷,欣慰的說道:「少爺,您能金榜題名還能做官,您這是光耀了邵家的門楣,老爺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您沒有辜負老爺對您的期望啊。」
邵嘉成沒有聽進去馬伯說了什麼,他還是無法接受他爹突然過世的消息,整個人傻傻呆呆的,眼淚卻無聲無息的不停從眼角滑落著。
萬彰心裡也很難受,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也染上了悲傷。
「嘉成兄,你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吧,哭完了就能好受些了。」
邵嘉成緩緩抬起了頭,眼神不知落在了何處,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馬伯也跟著放聲大哭,萬彰的眼睛也忍不住濕潤了。
邵嘉成的爹一去世,他便要回家丁憂三年,不能做官了。
其實這對邵嘉成來說也是好事,免得他再去平隴縣任職。
主僕後來互相攙扶著進了院子,邵家的下人們得知邵老爺去世的消息後,也都很難過。
邵嘉成哭了好一會,才接受了他爹去世的事情。
他吩咐下人打包行李,然後擦了擦眼淚,強打著精神,在萬彰和馬伯的陪同下帶著官服官印和任命書去了吏部。
富小九早上吃了飯就去了牙行,並不知道邵嘉成家裡出了事。
她昨天在跟著牙行掌柜看了幾處鋪子都不太合心意,畢竟京城太大,鋪子也多,她不能一天就把鋪子看完。
選擇開醫館的鋪子不像選住處那麼簡單,她必須要考慮房租、客流量、離家裡遠近等等因素。
在牙行掌柜的帶領下,富小九一上午的時間又看了五六個鋪子,只有一個鋪子讓她覺得還可以,可還不是特別滿意。
牙行掌柜請富小九在麵館吃了碗面,兩人下午再接著看鋪子。
富小九想在今天之內定好鋪子,然後明天就搬家去新買的宅子住了。
邵嘉成和萬彰可以先留在之前的宅子,等到他們的任職書到了,他們就該先回趟家鄉,然後便去走馬上任了。
富小九吃完了午飯,繼續跟著牙行掌柜去看鋪子了。
富小九本來根本沒想在懸濟堂周圍看鋪子的,她想離懸濟堂遠點,免得天天看著京城第一的懸濟堂各個方面都碾壓她,會讓她嫉妒得質壁分離。
可是看來看去又看了一下午,富小九還就是在懸濟堂斜對面的一個鋪子符合她的心意。
富小九對牙行掌柜說道:「咱們還是回懸濟堂斜對面那個鋪子看看吧,自從看了那裡後,別的鋪子就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牙行掌柜即便陪了富小九溜了一天的退兒也毫無怨言,痛快的說道:「好嘞,咱們這就回去!」
倆人這就回到了懸濟堂斜對面的鋪子,這是家藥鋪,想要改造成醫館非常方便。
藥鋪掌柜見富小九又回來了,便知道她看中了這裡,兩隻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就打算做坐地起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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