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九被周冰雙扯住了袖子卻沒生氣,而是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問道:「請問你和蛤蟆是親戚嗎?我說蛤蟆你為何不高興?再說了,咱們認識嗎?」
周冰雙見富小九竟然如此羞辱她,清麗的五官在瞬間扭曲,尖著嗓子說道:「富小九,你別太狂妄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救了世子有功我就會怕你不成?天知道你是怎麼找到世子的,沒準你就跟那些綁匪是一夥的呢!」
富小九不知道周冰雙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麼,竟會如此喪心病狂的說出這樣一番蠢話來。Google搜索
周冰雙對富小九的尖聲質問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儘管富小九和萬臨救出世子的事情鎮北王沒有對外宣揚,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都想見見富小九和萬臨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她就是救了鎮北王世子的富小九?」
「我還以為她是個膀大腰圓的悍婦,沒想到她竟是這個身材纖瘦的美婦人。」
「聽說她還是個醫術高超的郎中,之前還救過世子的命,治好了世子的怪病呢!」
眾人的議論傳到了周冰雙和富小九的耳朵里,富小九被這些人稱讚的有些不大好意思,周冰雙則更加氣惱了。
她惡狠狠的瞪了一圈稱讚富小九的人們,隨後又用淬了毒一般的眼神看向了富小九,陰陽怪氣的說道:「富小九,你可真厲害啊!鎮北王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你是不是覺得你相公這次肯定能考中了?」
富小九一腦門問號的看著她眨了眨眼睛,「周冰雙,你是腦子不好還是耳朵不好?什麼叫鎮北王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你有病儘早醫治,別放棄治療!」
富小九猛地甩開了周冰雙的手,真心覺得她精神有問題。
富小九實在沒心情繼續跟周冰雙糾纏,可周冰雙卻真像是精神出現了問題,非得卻糾纏著她不放,雙緊跟在她身後,伸著手要去抓住她的衣服。
富小九忽然停住了腳步,猛地轉過身來毫不客氣的朝著周冰雙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
「啊!」
周冰雙被富小九踢翻在地,捂著肚子表情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富小九冷眼看著她說道:「你若是再纏著我說些欠揍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打到你親娘都不認識!」
周冰雙的丫鬟和小廝趕緊扶起了她,她的小廝雖然早就看出自家主子腦子不好,而富小九又是個不好惹的,但小廝還是硬著頭皮想要去對富小九動手。
小廝剛往前一衝,邵嘉成的書童就梗著脖子沖了過來,小廝本來就不願意出頭,正好借著這個由頭退了回來。
周冰雙氣惱的罵道:「沒用的東西!你給我打死她,我給你賞錢!」
小廝都覺得周冰雙的奇葩行為要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趕緊低著頭假裝木頭人。
富小九踢了這麼一腳後心裡十分痛快,她一抬頭,忽然明白了周冰雙為何抽風。
原來會試跟鄉試一樣,都要對考生從裡到外,從上到下仔細檢查完才能進去考場。
萬臨等人正排在隊伍的後面即將接受檢查,他們所在的位置恰巧能看到富小九等人,周冰雙剛才這麼一鬧,萬臨等人都能看見。
原來安玉書這次是如此打算,讓周冰雙故意激怒富小九由此吸引萬臨等人的注意力,好讓他們分心。
富小九看明白他們的意圖後,簡直要被他們蠢哭了。
不過讓安玉書和周冰雙沒想到的是,富小九竟然毫不客氣的給了周冰雙一腳,萬臨、萬彰和邵嘉成都被富小九的舉動驚呆後,幾個人就同時向富小九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周冰雙從地上站起來後還想向富小九衝過去,圍觀的人看出周冰雙實在無理取鬧,又知道富小九既是鎮北王世子的恩人,性格還如此彪悍,所以圍觀的人便全都站在了富小九這邊,自發的阻擋住了周冰雙。
他們阻擋住了周冰雙以後,萬臨等人也往貢院裡面去了。
周冰雙眼見著自己的計策失敗了,氣得心口發悶,她豁出去了臉面卻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這種令人氣惱的感覺簡直比殺了她都難受。
安玉書更是氣得在心裡把富小九等人全部咒罵了一遍,帶著滿心的怨氣走進了考場。
因為一場就要一天的時間,富小九沒有受到周冰雙的影響,拉著念珍一起,氣定神閒的坐在馬車裡等待萬臨等人。
周冰雙剛才的一番鬧騰雖然沒有官差前來制止,但是已經被人看在了眼裡。
幾個看似衣著普通的男人不動聲色的靠近了富小九家馬車的周圍,警覺地盯著周冰雙。
這幾個人是鎮北王派來暗中保護富小九和萬臨的,若周冰雙剛才一直鬧下去,他們便要出手了。
好在周冰雙並不是真的發神經,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作鬧下去,考場門口的官差就不會再由著她胡鬧了。
萬臨走進考場的一刻就莫名的覺得十分放鬆,他走到自己的號舍後更覺得頭腦清明,文思泉湧,等考題發下來後,萬臨只看了一遍便拿起了筆,極為順暢的答起了題。
考生們在號舍中答題的時候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但等在考場外的家眷們卻覺得度日如年,富小九和念珍開始在馬車裡還有說有笑,不讓自己憑添緊張的情緒。
過了中午兩個人又在馬車裡午睡了一會,可是到了下午,她們也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邵嘉成的書童也等得心慌,過來跟她們兩個說了會話。
萬臨這邊下筆如有神,萬彰和邵嘉成這邊則都是另一種氣象了。
萬彰心中顧慮頗多,答題的時候有些瞻前顧後,總覺得自己的回答不盡如人意,從答題開始眉頭就一直打著死結。
邵嘉成這些日子在萬臨和萬彰的帶動下,他覺得自己的學問又精進了不少,不過他知道自己在這些學子當中不算是拔尖。
所以他便不去多想,只管竭盡所能的認真答題,反正他心裡有底,就算不能中榜起碼還是個舉人,可以讓他爹給他謀個官做。
可算等到了考試結束,富小九和念珍趕緊下了馬車去往貢院門口等著萬臨等人出來。
眾多家眷也都一擁而上,要不是看守貢院的官差們在維持秩序,他們恐怕都要把從考場走出來的考生們擠回到貢院去了。
富小九緊緊護著念珍,生怕她被人擠到,邵嘉成的書童也幫著護著念珍,好不容易盼出了萬臨、萬彰和邵嘉成從考場走了出來。
「相公,相公!」
富小九揮手大喊著,萬臨一眼就從人群中看見了富小九,也興奮的沖她揮手。
萬彰看見念珍被富小九和書童小心護著,心生感激,也更加快了往這邊走來的步伐。
邵嘉成出了考場後便心生感慨,忽然覺得自己能成為這些考生中的一員是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
萬臨和萬彰終於分別拉住了自己娘子的手,同時覺得無比安心。
邵嘉成由衷的羨慕起他們來,決定不再做個「浪子」,考完試就讓他爹娘為他尋覓一門親事,也體會一下有娘子知冷知熱的感覺。
因為之前有了周冰雙的鬧騰,萬臨不想在貢院門口多做停留,眾人上了馬車後就直接回了宅子。
到了家裡萬臨不用富小九詢問,便主動說起了這一場考試的感受。
萬臨沒說自己走進考場就覺得頭腦清明,下筆有神,而是撒了小謊,說他進了考場後就覺得忐忑,只管認真答題,不做他想。
邵嘉成見萬臨跟自己的感受一樣,也說了自己的狀態,還說大概進了考場後就該是如此的心情。
邵嘉成在一旁聽了卻有些蔫頭耷腦,念珍看出他情緒不對,但沒說出來。
萬臨也看出邵嘉成情緒不對,立即轉換了話題,說起了周冰雙撒潑的事情。
他們全把周冰雙的撒潑當成了笑話看,富小九再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生氣,還生動的學了學周冰雙發神經的樣子,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三位考生這一天下來都沒吃飽,大家又說了會話後,念珍讓下人拿了點心來先給他們填填肚子,富小九特意吩咐廚房把晚飯做的清淡些,怕他們吃多了油水會壞肚子。
雖說兩日後又要考第二場了,今晚也不能讓三位考生挑燈夜讀,他們要想用功明天早點起來便是。
富小九和萬臨進屋休息的時候,富小九才發現萬臨的嘴角帶著隱隱的笑意,富小九指著他的嘴角問道:「相公,你在笑什麼?」
萬臨竟怔了下,「我沒在笑啊。」
富小九隻恨沒有手機能拍照留存證據。
「你嘴角上明明是帶著笑意的,你自己都沒察覺嗎?」
萬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笑著,認真的說道:「我還真沒察覺。」
富小九俏皮的笑了笑,「是不是你這次感覺良好,所以就喜不自勝了?」
萬臨覺得富小九說中了他的心思,他想起了自己走進號舍那一瞬間的奇妙感覺,可是他卻又不敢確定這是否只是他自我感覺良好。
萬臨到底把他在號舍中文思泉湧,頭腦清明的感覺告訴了富小九,想讓富小九判斷一下是否是他盲目自信產生的錯覺。
富小九聽完卻沒馬上回答,而是嚴肅的盯著萬臨的臉看了起來。
「娘子,你在看什麼啊?」萬臨被富小九看的有些發毛。
富小九見萬臨印堂發亮,臉色明黃,似乎真是有大運將起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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