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針包是你撿的?」刺史怎麼可能相信富小九的話。記住本站域名
富小九沒搭理他,要繼續把針拿出來。
刺史本想擒住富小九的手腕,忽然想起一件舊事,立時收回了手,又把富小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你......」刺史的話到了嘴邊,卻咽了回去。
富小九要抓緊時間醫治刺史夫人,沒工夫跟刺史廢話,立刻舉著針向刺史夫人的額頭扎了下去。
富小九這一針下去,刺史才反應過來自己媳婦挨扎了,但他沒阻攔富小九,由著富小九去了。
刺史實在受不了看著富小九把媳婦的頭扎得像刺蝟,便默默把頭轉了過去。
富小九紮完針後刺史夫人還沒醒,她把針好好的收到了針包里,語氣恭敬的對刺史說道:「民女已經為夫人施完了針,待會等夫人醒了,民女再繼續為夫人診治。」
刺史卻還沒有轉過頭來,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富小九又叫了聲,「大人......」
刺史猛地轉過了頭,「你可是富小九?」
富小九怔了下,「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富小九還沒向刺史介紹過自己,不知他如何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刺史肥膩的臉上立刻顯現出了一種讓富小九覺得違和的熱切。
「哎呀,果然是您!我就覺得您氣質不凡,醫術高超,原來您就是被聖上御賜過『巾幗仁醫』的富郎中啊!」
富小九頓時明白了他為何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刺史接著說道:「我之前在禮部任職,聖上賜您的那副匾額還是我監製的呢!您的針包和銀針也是經過我最後的檢查才送到聖上面前的。呵呵,這可真是太巧了!咱們竟在這碰見了!」
富小九真沒想到眼前這個油膩的胖子竟跟自己還有這樣的緣分。
富小九僵硬的笑笑,「呵呵,好巧啊!對了,大人您貴姓啊?」
「我姓蔡名紹,去年剛被調任到這裡。」
蔡紹從戶部的七品小吏升官到本州刺史,算是一次重大擢升了。
本來富小九雖然被皇上嘉獎過,但富小九還是一介平民,是個普通的郎中而已,蔡紹用不著這麼敬著富小九。
蔡紹是知道富小九和霍將軍家的關係,所以才對富小九如此尊敬的。
霍將軍這次回京後,皇上給他加封為異姓親王——鎮北王,這可是開國一來的第一位異姓王爺,可見皇上是多麼的看重霍將軍。
富小九是鎮北王兒子的救命恩人,這樣的身份別說蔡紹這個刺史了,就是京中的高官也得對富小九恭恭敬敬。
富小九在路上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覺得蔡紹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誇張了。
富小九不是愣頭青,知道什麼時候要軟下來,雖然蔡紹對她恭敬的詭異,她還是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客氣向蔡紹福了福身子。
「蔡大人,民女剛才著急救治夫人,說了和做了以下犯上的事,還請您見諒,民女向您和夫人賠罪了。」
蔡紹忙扶住了富小九的胳膊,「富郎中真是客氣了。您是鎮北王世子的救命恩人,我夫人能被您醫治是她的福氣。」
「鎮北王?」富小九蒙了。
蔡紹見富小九似乎還不知道霍將軍被封為異姓親王的事,便趁機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
富小九聽後由衷的為霍將軍一家感到高興,也終於明白蔡紹為何對自己如此客氣了,原來自己是水漲船高,隨著霍將軍一家漲了身價。
富小九淺笑道:「真是恭喜鎮北王了。」
蔡紹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看得出富小九骨子裡有股清冷勁兒,收斂了些對富小九的熱切。
「老爺......」
刺史夫人醒了。
「夫人!」
蔡紹趕緊來到她身邊,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心疼的問道:「夫人,你可感覺好些了嗎?」
刺史夫人蹙眉,發現自己身上衣服還在,與每次發病都有所不同,不禁疑惑,「我的手腕和腳踝怎麼有些疼?」
蔡紹臉色一僵,正琢磨要不要告訴她剛才她發瘋的時候被人給捆住了,富小九便走了過來。
「夫人,剛才民女得罪了,在您發瘋的時候捆住了您的手腳。」
「你竟......」刺史夫人剛有些慍怒,可一想到自己這次沒有之前那麼失態,便不責怪富小九了。
蔡紹這時頗有點激動的說道:「夫人吶,你有所不知,你能被這位富郎中診治,可是你天大的福氣啊!」
「什麼?」刺史夫人一擰眉,頓時湧上一股醋意。
她以為刺史是見富小九美貌,對富小九有了什麼心思。
蔡紹及時解釋道:「她可是鎮北王世子的救命恩人吶!而且聖人還特意嘉獎過她和她相公!你說你能讓富郎中給你瞧病,是不是天大的福氣?」
刺史夫人聽完蔡紹對富小九的介紹,眼睛都直了,她只覺得富小九似乎有些清高,卻未曾想到富小九竟會有著如此驚人的身份!
刺史夫人連忙讓刺史扶著她坐了起來,「原來您就是被聖人嘉獎的巾幗仁醫——富郎中!我剛才對您若有不敬的地方,還請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雖然得到了刺史夫妻的尊重,富小九卻有些感慨。
倘若她不是鎮北王世子的救命恩人,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郎中,她此時會是個什麼境遇可就說不準了。
富小九謙遜的說道:「夫人您別客氣,我不過是個普通的郎中而已,治病救人都是我的本分。我能治好您的病必定會竭盡全力醫治,可我若是沒有那個本事治好您的病,還請恕民女無能。」
蔡紹忙說:「富郎中這是說的哪裡話?您可是神醫,這世上就沒有您治不好的病!」
不過聽了富小九的話,刺史夫人卻擔心了,害怕的問道:「富郎中,我到底是什麼病?我這病還能治好嗎?」
富小九語氣柔和了下來,「我再給您把把脈。」
蔡紹讓到了一邊去,富小九又給刺史夫人把了脈,欣喜的發現她的脈象比之前平穩了不少。
「您的症狀有所好轉了,不過要想根治您的病,還需要再給您扎十幾天的針才行。只是我相公要進京趕考,時間緊迫,我暫時不能給您根治。我目前只能給您扎三天的針,但我能保證您能在三個月內都不發作。等我相公從京城回來,我再來給您根治頑疾。」
刺史夫人立刻抓住了富小九的手,神色激動,「只要能治好我的病,我不怕等!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孽,為何會得了這種瘋病,不僅自己丟臉,也給我們家老爺丟臉......」
說到這她就梨花帶雨的哭了出來。
蔡紹見美人落淚,心疼的不行,可礙於富小九在這,他又不敢太去哄人,只能給夫人遞過去條帕子。
在富小九的印象里,這種老少配的夫妻多半是負心漢和小三上位的搭配,富小九不想看他們在自己面前秀恩愛,覺得辣眼睛。
富小九坐在桌子前拿過筆墨,「我給夫人開個藥方,雖說治標不治本,但是也能起到穩固心神的作用。」
蔡紹一聽,趕緊向富小九致謝,「啊......多謝富郎中!」
富小九把藥方交給蔡紹後說道:「我明天上午再來給夫人扎針,這段時間給夫人熬點梨羹,清清肺火。」
「好好。」
蔡紹連聲應道,隨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雙手遞到了富小九面前。
「富郎中,真是給您的診費,能得到您的診治真是我夫人的榮幸啊!」
富小九掃了眼銀票,又把銀票推了回去。
「我出診收診費是理所應當的,可收這樣的天價診費卻是不合規矩的。我出診的診費一般是三百文錢。」
富小九的語氣格外堅定,蔡紹拿著銀票面露尷尬。
三百文和一百兩相差的也太懸殊了吧?
富小九沒再跟蔡紹說話,歪著頭看向了刺史夫人,「夫人,難道要您說句話才行嗎?」
刺史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您說笑了,我自然是要聽老爺的。」
說到這,她走下了床來到富小九面前,先是看了蔡紹一眼,才對富小九說道:「您是神醫,不是普通郎中,要說給您三百文診費我們是萬萬拿不出手的。」
她說到這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蔡紹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搶著說道:「富郎中,您的診費就算十兩銀子一次可好?這是三十兩銀子,是您三天的診費。」
蔡紹不由分說,從錢袋裡拿出了三十兩銀子,遞到了富小九面前。
經過這樣的討價還價,富小九也不跟他們推辭了,接過了銀子,「那就多謝大人和夫人的美意了。」
見富小九拿了銀子,蔡紹這下安心,又對富小九說道:「請問富郎中下榻在何處?要是住的不舒心,不如跟您相公一起來我府上住吧,我這還算寬敞。」
富小九客氣的拒絕道:「多謝大人美意,不過我們是跟幾個朋友一起來的,還是住在客棧比較方便。」
蔡紹迅速轉了下眼珠,「哦哦,那好那好。今日實在有些晚了,我便不留您了,等明天還請您帶著您相公和幾位朋友一起過來,我府中的廚子還不錯,您給我夫人治完了病,咱們一起吃個午飯。」
富小九沒立刻拒絕蔡紹,只說道:「多謝大人了。」
蔡紹親自把富小九送出了門,又讓丫鬟一直將她送出了院子。
萬臨等人在外面等了她半天,已經感到些涼意了。
看到富小九出來後,最緊張的不是萬臨,而是吳掌柜和吳大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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