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扎針!」
柳碧如同驚弓之鳥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富小九舉著針嚴肅的說道:「你生了病怎麼能不扎針呢?如果不趁輕的時候把病治好了,等到病情嚴重的時候,可就不好治了,弄不好我們就得把你丟棄在半路上。」
丟棄在半路上?這是人說的話嗎?
柳碧眼裡閃過一絲驚恐,她覺得富小九真的能幹出這種事。
柳碧抱著肩膀還是不敢向前,帶著質疑問道:「你不是郎中嗎?還能治不好我的病?」
富小九無奈的聳聳肩,「我是郎中不假,可我又不是神醫,哪能啥病都治得好呢?再說了,你要是到了京城還病懨懨的,怎麼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呢?」
賣個好價錢......
柳碧好後悔,為什麼要選擇跟他們走?
柳碧後悔歸後悔,但她更多的是不甘心,她不相信以自己的姿色不能讓萬臨或者萬彰動心,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到達京城之前,俘獲其中一人的心,她只要能有個妾室的身份,就能從長計議了。
「小九姐姐說的對,我若是病了還不及時醫治,還會給你們造成麻煩。」
柳碧說完,便乖乖的坐了回去。
富小九從她的神態上看出她一定是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富小九也沒客氣,拉過她的手腕便在她細嫩的手腕上扎了一針。
柳碧疼的「嘶」了一聲,偷偷抬眼看向萬臨和萬彰,她以為這倆人就算是看個熱鬧,起碼也得看她一眼吧?
她的手腕白皙嫩滑,哪個男人看了不會想入非非?
哪知萬臨和萬彰不但沒看她,反而站了起來,已經向櫃檯走去了。
萬臨對飯館掌柜的說道:「掌柜的,算帳。再給我打包兩份驢肉火燒。」
趁著柳碧走神的時候,富小九又在她頭頂來了一針。
「啊。」柳碧被嚇了一跳。
富小九「冷血」的說道:「別亂動,要是把穴位扎偏了,你該面癱了。」
柳碧欲哭無淚,只好緊緊捏著衣襟強撐著。
念珍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要是再看一會,恐怕也得憋笑憋成內傷。
「小九你別著急,我去找夥計要點熱水灌到水壺裡。」
富小九語氣溫婉的說道:「嗯,我再給她扎個四五針就好了。」
還得紮上四五針?
柳碧想死的心都有了。
富小九低下頭,又用體貼的語氣問著柳碧,「扎了針,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柳碧口是心非的答道:「小九姐,你的醫術可真好,我真的覺得好多了。」
富小九毫不謙虛的笑笑,「我的針法可是獨門絕技,你要是再有不舒服的地方儘管告訴我,我隨時給你扎針!」
「......好。」柳碧咬著牙答應了一聲。
柳碧現在多穿了件念珍的棉襖,再迎著寒風坐在馬車車板上的時候的確暖和了許多。
可是她卻更加渴望坐進馬車裡了。
念珍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身材稍有些臃腫,柳碧忽然心生一計,想著她的計劃,便忍不住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冬天天黑的早,天色剛暗下來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下一個縣城。
好在舉人沒有秀才多,客棧沒有被學子都占滿了。
他們來到一家門臉不算小的客棧前停下了,夥計立刻過來招呼了他們。
萬臨說他們需要兩個房間,兩個男人一間,三個女人一間,再給趙大爺找個通鋪。
夥計很快給他們安排好了房間,柳碧在旁邊始終沒出聲,安靜得好像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幾個人上樓安置時,柳碧忽然腳底踩空,眼看著就向她身後的萬彰身上倒了過去。
萬彰被她的突然跌倒嚇了一跳,本能向旁邊閃躲了一下。
他這麼一躲,柳碧的雙手立刻在空中亂抓著想要抓住什麼,她心裡著急,也就顧不上什麼了,慌亂之中之間一隻有力的手,在她即將摔倒在樓梯上的時候緊緊拉住了她的手腕。
當這隻有力溫暖的手抓住柳碧纖細白嫩的手腕時,柳碧的心猛地跳了起來,立刻向及時拉住自己的人投去了傾慕感激的目光。
「多謝......」
然而柳碧的感謝還沒等說完,就愕然的閉上了嘴。
「姑娘,你沒事吧?」
抓住柳碧不是萬臨,不是富小九,更不是念珍,而是一個身材魁梧,一臉橫肉的壯漢。
「我沒事!」
柳碧立刻把手腕從他手中抽了回來。
「您可真是好身手!要不是您,柳碧她怕是要摔壞了。」富小九崇拜的說道。
壯漢不大好意思的笑笑,「呵呵,舉手之勞而已。」
「柳碧,你還不好好謝謝你的救命恩人。」
富小九拉了柳碧一下,硬是把她推到了壯漢面前。
看著身穿粗布衣服,長得分外粗獷的壯漢,柳碧真是無法開口致謝,可當著富小九等人的面,她卻不得不保持嬌弱溫柔的形象,對大漢福了福身子,嬌聲道:「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壯漢聽到她這句柔柔媚媚的感謝,骨頭都要酥了,忙說:「姑娘別跟我客氣,能幫姑娘是我的榮幸。」
富小九高熱情的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投緣,不如一會咱們一起吃個飯吧!這位大哥,您是自己一個人還是還有同伴呢?」
壯漢憨笑著說道:「我是一個人出來的。」
富小九更加熱情了,「這不是巧了?柳碧也是一個人,你們兩個正好能多聊聊呢!」
壯漢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靦腆,「姑娘的名字真好聽,跟她人一樣好看。不過她怎麼是一個人呢?你們不是跟她同行的嗎?」
富小九擺擺手,「咱們別在這說話了,等會到了飯桌上再細聊。」
壯漢開心的笑彎了眼睛,「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柳碧沒再說話,在心裡把富小九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誰跟他投緣?誰想跟他聊?
柳碧若是一隻河豚的話,此時早就鼓成氣球了。
幾個人到了房間門口,發現壯漢的房間是跟富小九等人的房間挨著的,富小九忽然對壯漢產生了興趣。
看他衣著樸素,卻能住的起上房,想必他也不是表面上看著這麼普通。
安置好了東西,幾個人到便來到了一間雅間,全都落座後,萬臨便客氣的向壯漢一一介紹了他們,然後又詢問了壯漢的姓名。
壯漢沖他們豪氣的一拱手,笑著說道:「我叫徐景山,今年二十有八,是牛家鎮人氏。」
萬彰這時好奇的問道:「徐大哥,我看你身材魁梧,舉止豪邁,你是做什麼營生的啊?」
徐景山答道:「我是個鏢師。」
富小九又問:「那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呢?走鏢起碼不都得四個鏢師嗎?」
徐景山耐心的答道:「我這次不是來走鏢的,是要去京城替人跑趟腿兒。」
富小九說道:「你也去京城?那可真是太好了,咱們可以一路同行了!」
萬臨等人得知徐景山竟然也去京城,都很高興,但是柳碧卻要氣炸了。
她才不想跟這麼個窮酸傻大個兒鏢師同行呢!
尤其是他還對自己有意思,柳碧都要噁心的反胃了。
其實不用萬臨他們介紹,徐景山就能看出他們是進京趕考的學子,對他們很是敬重。
徐景山的眼睛時不時的就瞟向柳碧,跟萬臨等人說了會話後,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對了,柳碧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說她是一個人呢?」
富小九一臉姨母笑的看了眼柳碧,把她的情況跟徐景山說了。
徐景山聽了對柳碧更加憐惜了,他搓了搓手,紅著臉說道:「既然你們的馬車沒地方了,柳碧姑娘可否願意跟我同騎一匹馬?」
說到這,徐景山的臉更紅了,有些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柳姑娘,你、你別誤會,我不、不是要占你的便宜。我是覺得騎馬能比馬車快些,而且我還能給你擋擋風。」
柳碧早就忍夠了對富小九等人的窩囊氣,她半拉眼睛沒看上徐景山,便不會慣著他,直接撂下了臉,冷聲道:「你就這麼著急想把我帶去京城賣了嗎?」
徐景山被她說的一怔,委屈的問道:「啊?柳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想把你賣了呢?」
柳碧的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略帶不滿的瞥了眼萬彰,哽咽的說道:「小九姐姐他們說,我要是在京城投奔不到親戚,就讓我去牙行把自己賣給人家做丫頭......」
柳碧說到了傷心處,便應景的流下了兩行悽然的淚水。
富小九一臉坦然的說道:「徐大哥,我們也真是沒有別的辦法,這是我們能給柳碧想到的最好的去處了。不過還有更好的去處,卻有些可遇不可求啊。」
徐景山微微擰起了兩道濃眉,他覺得富小九等人為柳碧想的辦法的確比較靠譜,可是讓柳碧去給人家丫頭,卻讓他於心不忍。
一聽到富小九說柳碧還有別的去處,徐景山立刻問道:「柳姑娘還有什麼好去處,還請妹子快說!」
富小九用一副欣賞的目光看了看徐景山,然後又看了看柳碧,悠悠的說道:「要是柳碧能遇到一個知道知冷知熱,懂得疼惜她的男人,他們一成家,柳碧豈不是就有了好的歸宿了嗎?」
柳碧:富小九,你還是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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