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倫聽到藤原隼人說有辦法,立刻鬆了一口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雖然知道代價一定不小。
他很平靜地問道:「請問,復活我旳朋友,我需要付出什麼?」
藤原隼人看了他一眼,也很直接的回答道:「你的朋友雖然是死在了降維的小說世界裡,代價相對要小很多,但生命逆轉本就是禁忌。所以,你依舊需要付出你的靈魂交給『惡魔』。」
「哦。」
在鍊金術士眼裡,任何事情都是需要等價交換的,蘇倫聽到這話,半點沒有意外。
甚至覺得因為自己有了和惡魔交易的資格而慶幸。
終究不是無能為力了。
他問道:「我要怎麼做?」
藤原隼人回應道:「既然你能從這本小說空間裡走出來,那麼你的靈魂才有了被惡魔索取的價值。你聽說過『詛咒之船』吧?」
「聽說過。」
蘇倫點點頭,記起了海上幾乎無人不知的故事:「有時候在大霧瀰漫的夜裡,幸運的人能在海上遇到過一艘在海面飄蕩的幽靈船。船上滿載金銀財寶、美酒和美女,你可以上去隨便拿,隨便狂歡。但是,上去的人必須在午夜之前下來,否則就永遠下不來了,幽靈船一消失,你就得跟著一起去當船幽靈了。」
藤原隼人道:「我知道一個祭獻自己靈魂和惡魔交易的上古秘法。你使用了自然可以復活你朋友。代價是,只需要你在特定某個時候,搭乘那艘『詛咒之船』,去航程它的終點。通俗一點說,就是你把你的『未來』支付給了惡魔,用來滿足你現在的願望。」
「就只是這樣?」
蘇倫聽著大感意外。
他還以為是要祭獻靈魂,當場死去什麼的...
原來只是去搭乘一艘船?
在他想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知道能活多久,這已經是很理想的「代價」了。
蘇倫也猜到了,那「詛咒之船」也不算什麼普通的幽靈船。好像還涉及到了什麼大秘密。
「嗯。別小看這個『代價』。等價交換得來的東西,你得到的,和你要付出的,一定是同樣珍貴的...」
「多謝藤原先生,請您告知我那個方法。」
「...」
藤原隼人說出了那個法子,蘇倫仔細地記了下來。
現在終於看到復活了千條兩女的希望,心頭
他好奇道:「藤原先生您上去那艘船過?」
「當然。我也曾經為了一些事情和惡魔做過交易。但...」
藤原隼人一副記憶缺失, 欲言又止的樣子, 「抱歉, 我有限記憶並不能給你再多的解釋了。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秘密,如果你想探知,就去看看吧。當一個冒險家, 也是很有趣的體驗呢。」
「嗯。」
蘇倫點點頭,也沒去追問,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男子, 起身道:「告辭了, 藤原先生。」
藤原隼人笑了笑,眼裡似乎有著某種欣慰:「嗯。再見了, 年輕人。」
......
這個詛咒空間已經困不住蘇倫了,當他念頭一轉,四周的環境就飛速變換。
黃泉國那特有的陰冷世界也漸漸驅逐, 視野里明亮了起來。
蘇倫看到了久違太陽光芒, 照在皮膚上, 暖暖的。
大概是陰暗的環境待久了, 略微有些不適應,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好半晌才適應。
蘇倫看了看四周,自己回到了江戶城,依舊是在之前被卷進去的那座荒坡上。
而且, 讓蘇倫意外的是,城裡沒有聽到戰爭的動靜。
「黑日大祭」好像已經過去了, 日食不再,天氣還算不錯。
看痕跡, 城裡倒是有一些被炮火轟塔和戰鬥痕跡。
「也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久了...」
蘇倫心中呢喃了一句,朝著城裡走了過去。
隨便一打聽, 這才發現,他們在詛咒空間呆了一個月,外面也過去了五天。
而且,整個山隱的局勢,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日皇神服氏被迫退位了?」
蘇倫聽著有些唏噓。
這一番打聽,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因為「月讀大神」現身,作為當代齋王的御子又下落不明。所以幾天前那場戰鬥, 幾乎沒有遇到除了皇族神服氏之外的任何抵抗,武田幕府就奪得了皇權,成了新晉「月皇」。
君權神授,哪怕是神道教、所有居民都得尊從神明的意志。
國內自然也沒什麼反對的聲音。
武田幕府很快就靠實力和神的旨意, 將局勢穩定了下來。
而且,因為那污染太陽的手段,武田幕府黑日大祭一役,幾乎一舉拔出了潛伏在江戶城裡所有的「外來人」。這也讓國內信仰成分更純粹,也幾乎沒有任何隱患了。
即便是北海之王艦隊要來,也得掂量一下,是否付得起再損失一支艦隊的代價。
......
打聽完消息,蘇倫從茶肆里走了出來,漫步地走在了江戶的街道上。
更讓他意外的是,武田幕府奪得皇權,那御手姬夜居然還是的在藝伎館當藝伎?
「這想繼續隱藏自己身份,然後在幕後操控一切麼?」
蘇倫猜到了什麼。
他現在知道御手姬夜是鍊金人造人,所以也肯定她是在山隱的亂局中有種某種「決定性」的作用。
不過,他沒想明白的是,「月讀大神」竟然真的是降臨了。
蘇倫想到了在黃泉國的遇到的「伊邪那美」,雖然這些信仰人格化的神明沒有真正的神階,但也同樣有某些不可思議的能力。
「不過這樣也好, 沒在皇居里,也好接近她。」
蘇倫心中想到,便朝著XC區的銀座街區走了過去。
現在他的身體狀況不知道能撐多久,趁著現在還沒「畸變」成怪物,必須把該做的事情做了。
小說世界裡還有藤原隼人那個作者等著改寫結局,時間有限。再拖下去,那縷殘念可不見得能撐多久,御子和千條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
......
戰後的江戶城顯得冷清了許多。
武田幕府成了新皇,學生運動好像也被壓了下去,街上也看不到之前可以頻頻看到黑色穿校服遊行的「新學」學生。
山隱現在的局勢,有點朝著徹底閉關鎖國的趨勢發展。
民眾愚民,信息閉塞,才有更純粹的信仰和君王權利?
蘇倫沒覺得什麼意外。
他邁步走進了曾經繁華藝伎館一條街的。沒走幾步,就路過了一間招牌掛著「一尺間」藝伎館的鋪子前。
藝伎館的名字通常都有一些詩意。這名字源自山隱的挺出名的俳句: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寂寞何以堪。
藝伎館依舊是那些藝伎館,但風景卻不一樣了。
山隱本地人大都很貧苦,沒了外來人和海盜來消費,西城銀座的那些娛樂業也蕭條了,滿街死氣沉沉的樣子。
黑鴉撲騰飛在天空,落在了一處房檐的高處,觀察著四周。
蘇倫手裡拿著符文黑傘偽裝的拐杖,身後背著的帆布包著的黑鐮,毫無異色地路過了。
感知了一下,這條街上混跡著一些忍者和浪人,但都不算太強。
琢磨一番也能理解。
現在整個江戶城都是武田幕府和黑龍會掌控,沒有居心叵測外來人,自然用不著太小心。
何況,那位御手姬夜是黑龍會首領的事情幾乎瞞過了所有人。如果身邊隨時跟著厲害的保鏢,她也早就露出破綻了。
再者她本體的戰鬥力不弱,有人想在江戶對她不利,幾乎不可能辦到。
根據千條之前說的情報來說,那御手姬夜本體戰鬥力不算強,也就四五階職業者左右的水準。但因為她是鍊金之軀,物魔雙免疫,幾乎沒有任何常規手段能傷到她。
蘇倫手中有黑鐮,現在還能不顧慮詛咒反噬隨便使用,倒是有機會試試。
但要擔心的是御手姬夜的一些別的手段。
比如:那手污染太陽的手段。
現在時間尚早,不是娛樂的時候。
藝伎們還沒營業,本就沒什麼客人,所以三三兩兩在外面閒逛。
蘇倫沒有直接進入「一尺間」藝伎館,他在附近逛了逛,打算看看是否還能找到出了硬碰之外的其它突破口。
可說來也巧,就他路過的時候,突然感知到了一個酒館裡,有個熟悉的「靈魂之火」。
.......
「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蘇倫意外的發現,「妖人」安倍泰和居然偽裝成了一個酒客,在酒館裡喝酒?
上次這傢伙去試探了一下御手姬夜,大戰了一場,鬧出的動靜不小。
後來不見了蹤影。
現在居然還大搖大擺的來這兒喝酒?
膽子挺肥啊...
蘇倫心道。
現在見識過那一手「污染太陽」,還能讓「月讀大神」現身的手段,他就越發覺得御手姬夜手段和心機都深不可測。
這安倍泰和現在還敢在江戶城裡出現,這份膽識和手段,自然是不一般的。
不過,轉念一想。
蘇倫又心道:「這傢伙肯定知道御手姬夜在這裡,難道也是沖她來的?」
有什麼目的?
他知道這傢伙是喀秋莎家族的人,自然不是敵人。
蘇倫想著,直接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就發現那警覺的傢伙也發現了他。
安倍泰和坐在二樓窗邊,那個位置正好可以觀察酒館裡的每一個人。
蘇倫走意圖過去的趨勢,差點沒讓這妖人直接警覺地跳窗逃走。
好在這傢伙轉瞬也認出來了。
蘇倫走了過去,就坐在了他對面。安倍泰和像是見鬼了一般,盯著他上下打量,大感意外:「你居然自己出來了?」
不過,同時,他仿佛也了解了什麼心愿,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蘇倫沒打算多解釋,「安倍先生,你在這裡幹什麼?」
安倍泰和聽著,語氣有些古怪,「幹什麼?還不是為了閣下。」
雖然做了偽裝,可眼裡那陰柔,看得蘇倫很不自在,他問道:「為了我?」
安倍泰和點點頭,說道:「那位小姐聽說了山隱的局勢,要我確認你的消息。之前你們被黑日吸進去了,我正在想辦法找突破口,救你出來...」
「...」
蘇倫聽著也覺得心中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喀秋莎這是多怕自己死了,到處安排人保護?
雖然心懷感激,但蘇倫總覺得,那丫頭的動機好像不那麼單純。不想他死,好像不僅僅是因為是朋友的原因,還夾雜有一些別的因數。
安倍泰和也沒繼續說下去,長舒了一口氣,「算了,既然你沒事了,我也能復命了。」
可以聽出這語氣中的解脫,可想這傢伙之前背負了多大的壓力
神服皇室都被武田幕府顛覆了,他孤家寡人,再厲害也難
不過,安倍泰和像是發現了什麼,問道:「我怎麼覺得你這傢伙變成『鬼』了?」
他精通陰陽秘術,自然感知出了蘇倫身體的異常。
蘇倫沒去多解釋黃泉國的經歷,淡淡問了一句:「你能解決麼?」
安倍泰和眉頭一皺,仿佛覺得一看就很棘手,不答反問:「我可以檢查一下麼?」
蘇倫伸出了手去。
安倍泰和想是把脈一樣,仔細感知了一下。
可這不看還好,一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越來越奇怪。再看向蘇倫,仿佛不是看到一個人,而是一個怪物,眼角猛地一抽,「你這狀態...怎麼活到現在的?」
「...」
蘇倫聽著這話,瞥了他一眼,但也沒多說。
他現在有精神畸變和肉體畸變、黃泉之氣污染...等等好幾種負面狀態。正常人,確實能活下來都是奇蹟了。
他能活著,大概還是因為「X血清」的原因。
不過原因是什麼不重要了,結果是能不能救。
安倍泰和搖搖頭道:「『變鬼』這是不可逆的。你的情況很特別,除了身體有變化,靈魂也被妖化了。」
說道這裡,他神情仿佛有些肉疼,又道:「我只能用陰陽秘術能壓制一下。而且,只能壓制轉嫁一部分鬼氣。其它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安倍泰和拿出了一個像是晴雨娃娃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蘇倫鑑定一看,居然是一件難得的寶貝。
【陰陽師的晴雨娃娃】
詳解:安倍氏陰陽道傳承法器,蘊含了一絲陰陽之力;隨身佩戴,能轉嫁一部分身體遭受的持續負面狀態;辟邪護體,陰陽調和,對鬼物體有極大克制;
這東西,算作鍊金物,也是「暗金品質」的稀有寶貝了。
他詫異道:「送我的?」
「嗯。」
安倍泰和的表情微微有異。
他嘴裡沒說,心裡卻再想,那位小姐要我不惜任何代價保你性命。
「哦。謝謝。」
蘇倫雖然沒說,但也猜得到。
兩人沒什麼交情,這傢伙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自然是因為喀秋莎的原因。
上次在咒罵山谷那個「死士」他現在還耿耿於懷,這又來。
好像欠的人情越來越大了啊...
因為是救命的東西,他也不客氣就手下了。
因為他其實早就想到了一個人能治療他的肉身畸變,那就是丹尼的父親,班克斯博士。那是一位生物科技領域的頂級專家,對於研究生物畸變有非常高的造詣。如果這個他解決不了的話,這個世界上恐怕也難找到能解決的人了。
但現在他的狀態恐怕不能活著走出山隱,有這【晴雨娃娃】,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
雖然損失了一件寶貝,但任務終究是完成了,安培泰和壓抑了幾天的鬱悶心情,也終於得到了舒緩,他說道:「好了,現在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安船排你離開山隱吧。」
既然蘇倫活著出來了,他也沒必要去想辦法接近御手姬夜了。
幾次試探,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和那女人對抗的心思。那女人,越去了解,越是神秘。
蘇倫聽到這提議,默不作聲。
他沒回應離開的事情,轉而說道:「安被先生,我想像你請教一門秘術。」
安倍泰和聽了,略顯疑惑:「遁甲之術?」
雖然是不傳之秘,但這位的話...問題也不大。
可為什麼?
他眼裡突然浮現了一抹古怪。
蘇倫點點頭:「嗯。如果方便的話。」
之前在黃泉國對上【酒吞童子】,他嘗試四段荷爾蒙暴走戰鬥的時候差點沒同歸於盡。
後來細想了一下,他的術式有出了一點缺陷。
他現在【符文金剛】狀態下,肉身強度足以支撐那種程度的戰鬥,就說明大體是沒問題的。
但某些器官組織還是衰竭損傷了,這就是細節方面出問題了。
【荷爾蒙暴走】這門秘術不是荷爾蒙湧出越多越好,而是在於精確控制。需要特定的激素,刺激特定的的身體組織器官。而且,荷爾蒙分泌量的精確與否,會直接影響身體戰鬥力。
他這秘術是來自舊靈敦傘組織首領「法醫」傑拉德的,但因為舊靈敦的職業階位有限制,那位喜歡研究屍體的大才也只研究到了「三段」狀態。
這四段是蘇倫自己在摸索,還是一個「半成品」術式。
原本日後花大量時間去嘗試,也可以慢慢改進這個術式,但現在,他等不及了。
現在孤立無援,要去對上御手姬夜,他能想到自己唯一拼命的手段,就只有這【荷爾蒙暴走】秘法了。
而他現在對「四段」都半知半解,「五段」就完全是一片空白了。
真要盲目去解開「五段」,不說戰鬥,必當場就得暴斃。
所以,他需要一個捷徑,去完善「四段」,甚至嘗試觸碰跟高級的五段!
而眼前,就有一個機會。
蘇倫研究過山隱的「遁甲之術」,本質上也是刺激身體潛能,讓身體發揮出更強戰力。
雖然本質大相庭徑,但某些理論是想通的,比如,如何處理身體承受過量壓力的問題,能量如何流動、經脈如何保護、超高壓狀態的戰鬥技巧...
皇室都只有一些殘本,御子說,忍宗和陰陽道有各自最為頂級的「遁甲秘術」。
眼前這位安倍泰和,正好是山隱最正統的陰陽師嫡系傳承人。
.......
「你...你要幹嘛?」
聽到這話,安倍泰和雖然是在詢問,但實際他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傢伙怕是要作妖。
好不容易看著你活著出來了,還去?
他臉色變得很難看,連忙勸說道:「你可不要想不開。莪可以明告訴你,那御手姬夜非常特別,且有一些神秘手段。哪怕是來了你們鍊金體系的七階職業者對上,都沒有什麼勝算的!而且我懷疑,山隱三神器之一【八咫鏡】落在了她手裡,非常強...」
「嗯。」
蘇倫聽著表情無疑,不喜不悲地點點頭。他也沒強求,立刻起身,道:「那就告辭了,安倍先生。」
他去意已決,無論有沒有人幫,都是要去的。
「你...」
安倍泰和看著蘇倫要走,臉色變得很為難。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可這而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如果是毫不相干的人話,這等不聽勸,安倍哪裡會管他死活?
可這是那位大小姐發話要死保的人啊!
終於,看著蘇倫真要走,安倍調和無奈招手:「你等等!」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