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倫和千條都傷的不輕,原本打算在房舍里處理一下傷口再出城的。
可放出去的告死鳥卻發現有鬼怪依舊遊盪在附近,好像沒放棄搜尋他們的蹤跡。這也讓兩人心生了警覺。
戰鬥的廢墟中一路都留有他們的血液和氣息,雖然服用了【乞神的丸】掩蓋了陽氣,但蘇倫也不確定是否有一些奇特感知能力的妖怪能找到他們。
一旦被發現,大概是沒有這麼好運氣再有人相助了。
城裡不宜久留,兩人便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快速離開了房舍。
說來也巧,兩人剛走出沒多久,鬼燈夜市的戰鬥就沒了動靜。。
北海第九艦隊全軍覆滅了。
蘇倫猜測艦隊長,七階的「貪食大將」佩翁大概率不是被幹掉了,而是被黃泉之氣同化了。
之前的戰鬥雖然兇險,但也讓蘇倫大致評估出了這個詛咒空間的鬼怪戰力。
他估摸著,城裡最強的BOSS最高應該是七階職業者的樣子?
不然如果有八階戰力,佩翁那邊戰鬥應該不是這樣的僵持情況。
當然,那個黃泉國主伊邪那美還另說。
蘇倫之前剝離了那些鬼怪的靈魂碎片,無論什麼鬼怪心中,這位都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
......
戰鬥平息後,城裡的鬧騰也陷入了平靜。
街頭巷尾,那些鬼怪還在爭搶活人的屍體,到處都是血腥啃食的畫面。
蘇倫和千條換了一身裝束,混在了鬼怪群中。因為沒了陽氣,他們很順利地就來到了南城城牆下。兩人攀牆而出。
山隱國人口大都集中在城池和村落中,城外幾乎都是「荒郊野嶺」。這黃泉之國更甚,城外幾乎連鬼影子都見不到。
而且這裡的路,和現實中也不大一樣。
即便是千條說她知道淺草寺的位置,可兩人依舊在山路上晃悠了好久,還是沒找到。
終於,兩人在黑漆漆的山裡走到完全沒路了,這才停了下來。
蘇倫問道:「千條姐,我們會不會走錯方向了?」
荒郊野嶺,四周到處都是一人高的茅草,這地方倒是適合拍鬼片,卻怎麼看也不像是的去淺草寺的路。
千條也揉了揉眉心,同樣滿臉疑惑:「應該不會記錯啊。淺草寺的香火很旺,我之前去過一次。廟宇面積很大,半座山都是那座寺廟和佛雕。奇怪了,怎麼會找不到呢,我記得應該就是這座山的...」
「...」
蘇倫聽得眉頭一皺。
眼前不說廟宇了,一點燈光都看不到,除了山坡,還是山坡。
他甚至覺得是被什麼鬼怪迷了眼, 可全知之瞳又沒看出任何異常。
千條拖著下巴思考了片刻, 提議道:「要不, 我們再往裡走走看?這裡和現實世界好像不一樣。之前我去淺草寺都是石板路一直鋪到寺廟門前。但這裡沒香火,可能沒鬼來?」
「嗯。」
蘇倫點點頭,也覺得只有這個可能了。
兩人也沒耽擱, 尋了個方向鑽入了草里,一路摸索著進山。
終於, 放飛的告死鳥在天空中看到了山裡有建築的痕跡。
「找到了!」
蘇倫也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沒找錯方向。
千條也嘀咕了一句:「我就說嘛, 方向應該沒記錯的。」
不多時,兩人從比人還高的草叢裡走出來, 這才找到了一條羊腸小道。
順著小路走了半里路,終於看到了一尊雕刻著「淺草寺」三個褪色大字的石頭。
抬頭一看,幾間破敗房舍依山而建, 紅色的圍牆早已褪色。紙糊的門窗到處都是破洞, 蛛網密布, 瓦頂上有積雪。沒有燈火, 看上去很久都沒人來過的樣子。
千條指著岩壁上的石雕佛像,說道:「這佛像我之前在淺草寺的大佛殿裡看過, 說是寺里最古老的佛像...」
說話的同時,她也疑惑道:「奇怪了,這淺草寺怎麼和我看到的不一樣?」
蘇倫卻不太意外, 微微一笑:「早該想到的。這裡是黃泉之國,是鬼怪的世界, 不應該有寺廟的。能留下這幾間破敗的建築,已經不錯了。」
他看著那大佛雕, 頓了頓又道:「而且,如果我猜的沒從的話, 這是『古淺草寺』。淺草寺重建過很多次,建築面積一次規模比一次大。後面還燒過。平安時期重建過,才有了江戶城外的規模。」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
千條一聽,好像這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蘇倫攤了攤手,說道「我把神服氏皇家藏的書大致都看過一遍, 正好多關注了一下這個寺廟,有些印象。」
「喲,不錯嘛。」
聞言,千條目光中露出了一抹讚許, 又問道:「可是...那阿菊婆婆為什麼建議我們來這裡?這寺廟有什麼不同麼?」
蘇倫也有些疑惑,眯眼思索後,道:「淺草寺的歷史比江戶城還久遠。關於這座寺廟,有很多神秘色彩十足的傳說。據說出過很多高僧、一些特別的妖怪、皈依的大盜...還封印了傳說中的『八岐大蛇』。」
千條一聽,也覺得好像有些門道,問道:「那你看出什麼了?」
蘇倫左眼流光頻閃,搖搖頭,「沒有。」
無論哪裡看,這座破廟都沒什麼特別的。
他也猜測道:「或許是因為鬼怪本能地會避開寺廟,所以更氣安全?」
千條眉頭輕佻,道:「我們進去看看?」
蘇倫點點頭:「嗯。」
.......
兩人在廟門前駐足了片刻。
黑鴉先進去逛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蘇倫手裡再拿著黑傘,感知外放,也沒發現又任何靈魂波動。
他們這才走了進去。
這一看,陰氣森森,破敗荒涼。
嗯...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座平平無奇的破寺。
庭院裡有積雪和落葉,幾顆棗樹光禿禿的,石頭台階上都長滿了青苔。
蘇倫看著也有些失望,他本來還想著這裡是藤原隼人待過的地方,或許是破除詛咒空間的關鍵。
但看著這情況,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來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間線上的「淺草寺」,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兩人推開了寺廟大殿滿是破洞的大門,裡面只有屋頂破洞灑下的幾縷月光,能見度很低。
蘇倫的夜視能力很強,一眼就看到了裡面各種模樣凶煞的各種木頭雕像。
他立刻得出了結論,「這些佛雕是這幾年新雕的,應該是之前有人在這裡待過。」
「嗯。」
身邊的千條卻像是發現了這些雕像好像有什麼特別的。
她拿出了一個鍊金魔法燈,一開打,橘色的光芒就驅散了黑暗。
那一尊尊雕工精良的佛像赫然映入眼帘,或橫眉怒目,或凶煞鄙人,或寶相莊嚴...
雕工精細,神態十分傳神。
若非一眼就看出這是木雕,蘇倫甚至覺得它們是活的。
千條卻把臉湊了上去,仔細地看了看雕工,立刻道:「這雕刻是位劍道高手。」
沉吟觀察了一瞬,她的語氣帶著些許震驚,又立刻改口道:「不...他的劍術非常高,可能是一位劍聖!」
「劍聖?」
蘇倫又仔細看了看。
他自己就經常雕刻符文詭偶,自覺現在還是雕不出這麼栩栩如生的雕像的。
聽著千條的話,他也覺得應該如此。
這雕像的刻痕上,有劍意殘留。
但同時也心生了一抹警覺。
這是詛咒空間,鬼怪們並不歡迎活人。
越是高手,越危險。
蘇倫看了一眼四周,除了佛像前的一塊蒲團和篝火,並沒有什麼別的東西,沉聲道:「院子裡的積雪上沒腳印,大殿裡的篝火灰燼已經冰冷,那人應該離開三四天了。」
千條越發肯定地說道:「能有如此平和的雕工,心性絕非常人能及。那位『劍聖』絕對不會是濫殺之人。可惜了,要能向他請教一下劍道就好了。」
高階劍客確實能通過劍意看出對方的心性。
蘇倫聽到她這話,擰川的眉頭這才鬆了一些,又說道:「這或許...才是那位阿菊婆婆讓我們來的原因吧。」
「嗯。」
千條也點點頭,又問道:「那今晚我們就先在這裡修整一下?」
「好。」
蘇倫也覺得沒有別的選擇,兩人的傷勢都到了不處理會很麻煩的地步,這破廟雖然環境差點,但至少沒鬼怪打擾。
去別處,說不得還會遇到其它妖怪。
.......
兩人決定暫住一宿,千條就把魔法燈掛在了房樑上,屋子裡不明不暗。
蘇倫拿出了行軍帳篷,又鋪了一張墊子。
兩人就開始各自處理自己的傷口。
現在有了相對安全的環境,蘇倫也能開始徹底處理傷勢。他自己腹部挨了一手刀,打開了染血的紗布,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傷口。如果是普通的外傷,他的肉身治癒能力早就癒合了,可這傷口裡有【酒吞童子】的紅蓮妖氣,那股詭異的能量阻止著傷口癒合,還在靜脈中亂竄。
不過,蘇倫處理這些傷勢也有足夠的經驗,也準備了足夠高級的藥劑預防這種局面。
他解開了八臂蛛矛,丟出了兩具【治癒娃娃】持續釋放恢復光環。然後一邊拿出了清創異種能量的鍊金藥劑澆在了傷口上,一邊開始縫合傷口。
除了腹部,身上還有一些其它傷口,都是小問題。
因為手多,還是【專家級醫療精通】,他一個人處理自己的傷口得心應手。哪怕是原本需要多人配合的手術,八條蜘蛛臂處理也綽綽有餘。
可一旁的千條就不太順利了。
不是職業等級越高,治療手段就越厲害。
至少千條這賭癮少婦就是如此。
她的治癒手段,僅限於外用藥劑,內服藥劑,粗糙包紮...甚至連基本的縫合都不會。
哦...不對。
知曉了某個事實之後,再用少婦形容她,好像不太妥當了。
千條的傷勢比蘇倫半點不輕鬆,她拆掉了「鐵赤鱗塗五枚胴具足」的肩甲,然後才能擦掉五塊鱗片狀的此紅胸甲。這才看到了下一層的解開了鎖子甲的鏈扣,露出了布甲。最後一層布甲一去,就只剩下了紗布裹胸。
就是這拆卸鎧甲的功夫,她沒忍住又是一口濁血噴了出來。
蘇倫這才看到,她滿背都是火焰灼燒一般的痕跡,那是妖氣入體的污染痕跡,已經很危險了。還有一些魚鱗般的細碎傷口,那是被劍氣所傷。這也讓她原本光潔如玉的肌膚上,入目滿是傷口。
蘇倫看著目光微微一縮,說了一句:「後背的傷口你不好處理,我幫你弄吧。」
「哦?」
千條背對著他,餘光瞥了一眼身後,「好。」
說著,她就將一頭青發高挽了起來,用紅繩一紮,露出了整個美背。
因為傷口遍布整個後背,然後她就像是平常一樣,開始解開自己束胸的紗布。
可剛一解,不知道想到什麼,手在胸前停了一瞬。
千條的臉上掠過了一抹異色,但隨即又繼續動了。
她一圈一圈將染血的紗布都去了下來,直到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魔法燈的角度,正好把她的影子照在了地上,光影婀娜,胸前高聳,弧度傲人。
蘇倫心無旁騖,騰出了幾根蛛矛,先用藥劑開始對她的後背傷口清創,然後開始有條不紊的縫合。
越是高階的異種能量清理,過程就越痛苦,大概像是硫酸澆在皮膚一樣,鑽心的疼。
千條這種近戰職業者受污染更甚。
她卻從始至終面無表情,自己還能分心處理一些自己的傷口。
額頭密集的吸汗和蒼白的臉色,證明了她的狀態並不輕鬆。
.......
專業醫護處理的效果比胡亂巴扎自然好很多。只要把負面能量清理掉,再有藥劑和治癒系鍊金陣輔助,除非一些大傷口,小傷口一般很快就能癒合。
蘇倫的高超醫療技藝和多心多用能力讓他處理得心應手。
不多時,他就把自己腹部的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
千條後背的那些傷口也差不多該縫合縫合了...
蘇倫像是做完了作業要翻頁,又隨口說了一句:「好了,千條姐,後背處理好了,轉過來。」
如果是之前,千條大概會毫不猶豫的轉過身來,坦誠相見她不會覺得任何彆扭。
反正又不是沒見過。
可之前再被某人問了一個白痴問題之後,她總覺得哪裡變了。
千條有些底氣不足地吱了一聲,「前面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就你那處理傷口水平?十天半月都不見得能好。」
蘇倫一臉嫌棄的表情,很不客氣打斷了她,輕喝道:「快轉過來。」
「...」
千條第一次覺得自己對蘇倫,氣勢上落了下風。
不過,她也轉過了身去,毫無保留地對著他了。
蘇倫目不斜視,看著她腹部胡亂包紮的刀傷,眉頭一皺,「還說你自己處理,就這?」
「...」
千條被訓得沒脾氣還口。但又看著那純淨的目光,翻了翻白眼,也就隨他操弄了。
蘇倫開始處理起傷口來,清創,驅除異種能量,縫合...
.......
蘇倫因為習了一身保命的好手段,【符文金剛】讓他也沒多少皮外傷。除了腹部,其它的很快就處理好了。
但千條的傷勢就嚴重多了,上肢處理完,下肢的傷口也很多。
在蘇倫的強硬態度下,千條也脫掉了下肢鎧甲。
草折、佩楯、立挙、臑當...甲片一一拆解了下來。
最後,連貼身的底褲都沒能留住。
千條絕美的胴體就毫無遮攔地暴露在了空氣中,她臉色略顯無奈地站在那裡。
情緒是能感知到的。
如果說之前蘇倫的目光完全目不斜視的話,到後來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那目光就有些欠揍了。
偏偏千條還對這厚臉皮啊的傢伙無可奈何。
本想閉著眼睛的假裝不知道就過了的,可那可惡的傢伙,還要說話。
「喲,千條姐,這細看之下,你的身材真好呢。」
要緊的傷勢都處理完了,蘇倫也是第一次這麼近欣賞千條的身段,關鍵是偶爾還能名正言順地上手。
毫無遮掩,嘖嘖...大飽眼福呢。
「專心弄你的,請你別亂瞄好麼?」
「哦。」
「『哦』是什麼意思啊?光『哦』了一聲,你不該收斂一點的?還有,屁股那裡你用蛛矛就可以了,手弄著我很癢...」
「...」
哦歸哦,該看還得看。
這無賴的行徑,讓千條半點奈何不得。
雖然那目光和手都不太規矩,可畢竟是真的在治療。
總不能真揍他吧?
而且千條其實也不是介意,畢竟已經很熟了,就是感覺是真的很奇怪。
她也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處境。
換做別人,敢這麼看,早就一刀砍了。
好在蘇倫沒讓氣氛變得很尷尬,處理好了所有傷口,就真的收斂了,在一旁清理手術器械。
千條穿上了寬鬆素白棉衣,有衣袍遮掩,那種奇怪的感覺這才消失了。
.......
之前一番惡戰,兩人都非常疲憊。
哪怕是被洛洛塔戲稱「學習狂魔」的蘇倫,連冥想都不想了,就想好好睡一覺。
這破廟四處漏風,還有雪花從破爛的屋頂飄落下來,總給人一種淒涼孤獨的感覺。
蘇倫在帳篷里舖好了柔軟的墊子,兩人就躺在了哪裡。
原本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相處方式。
曾經無數次他們都再同宿一屋,同睡一席。
但事實證明,關係就是這麼奇妙,相處的越多,就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親密。
曾經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也規規矩矩的。後面熟了,相互也不拘小節了。然後同處一室多了,他們連脫衣服也不避諱了,再然後,一些親密接觸也習以為常了...
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仿佛熟悉之後,本就該是這樣的狀態。
兩人仰躺在墊子上,各自蓋著自己的被子,思緒飛轉。
今晚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回想起來,兩人都唏噓不已。
趁著還沒睡著,也聊了起來。
「蘇倫小子,你說我們能出去麼?」
「不知道啊。藥效能持續一個月,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能想辦法。」
「要是出不去呢?」
「出不去就出不去唄。不過,我已經有了一些思路,未必沒有機會。」
「其實想來這裡是不是黃泉之國都無所謂的,能真見到逝去的劍道高手們,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呢。啊...這輩子要是能邁入『劍聖境』,我也無憾了。」
「嗯,我也這麼覺得。要是能知道藤原隼人到底寫出了一本什么小說就好了。真的越來越讓人好奇了啊。」
「...」
兩人心境都不錯,半點沒因為眼下的處境而絕望,看得很開。
可聊著聊著,千條突然感受到得被子被掀開了,然後就覺得很擠了。
換做平時,肯定是她自己的豪放睡姿導致的。但現在還醒著,她很清楚自己沒動。
千條嘟嚷了一句:「喂,你幹嘛擠過來啊。很擠的...」
黑暗中,傳來了蘇倫的回應:「寒風灌得有些冷。」
「呵,是麼?」
千條冷笑一聲,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那你的手放上來又是什麼意思?」
蘇倫:「啊,我有傷口,手這樣放著方便...」
聽到這話,千條癟了癟嘴,回嗆了一句:「唷,您還真不客氣呢。」
這傢伙真是臉皮越來越厚了。
上次在茶鳴山溫泉的時候好歹還會問一句,現在很自然地就上手了?
不過,說歸說,她也沒把那手打下來。
就是這幾句話的功夫,身邊的蘇倫像是睡著了,也沒亂動了。那種讓她感到彆扭的感覺,也快速淡了下去。
「...」
黑暗中,千條臉上滿是無奈,神經大條的她好像也沒覺得什麼不妥。便挪動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自己舒服的姿勢,也慵懶的閉上了眼。
隨他去了。
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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