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邵煜深當舔狗,但誰都不敢說話。
邵煜深瞥了在一旁看熱鬧的人一眼,又去拉沈輕言的胳膊。
「沈小二,你怎麼這麼不厚道啊?」
話音一落,沈輕言頓時皺眉,「你說什麼?」
邵煜深理直氣壯的說道:「哥把你揣兜里,你把哥踹溝里是吧?能不能給點面子,別讓我在兄弟們面前下不來台啊。」
本來他是想裝個逼來著,結果沈輕言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沈輕言回頭盯著他那張臉,淡淡的問道:「你想讓我怎麼給你面子?」
「呃……」
邵煜深一時語塞。
尤其是在對上沈輕言目光的時候,他隱約感覺到。
沈輕言在說剛剛那番話的時候,已經準備要把大巴掌扇他臉上了。
「那……那就算了吧。」邵煜深委委屈屈。
而沈輕言這時候也注意到了什麼,視線移到了他太陽穴上方的傷口。
這種傷口,沈輕言非常熟悉,是流彈划過造成的傷痕。
這種情況下,一旦躲閃不及,就有可能直接沒命。
「怎麼了?」邵煜深語氣里還有些不解。
誰知下一刻,沈輕言的指尖就輕輕的在他傷口旁觸碰了一下。
「受傷了?」
「害!沒事……」
邵煜深笑了笑,那雙風流至極的眼眸里,笑意也是十分漫不經心。
「除了有點疼,外加差點沒命之外,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輕言:「……」
沈輕言沒說話,但邵煜深這個人一旦
打開了話匣子,就有那麼點收不住。
他自然而然的就開始跟沈輕言吹起了牛逼。
「沈小二,你是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啊,為了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你當肩膀上的軍銜都是白戴的啊……」
說著,他靠近沈輕言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有危險,我也保護你,安全感十足!」
沈輕言:「………」
邵煜深就像正在炫耀自己羽毛的花孔雀一樣,如果他身後有尾巴的話,怕此時已經開屏了。
就在邵煜深期待著沈輕言的反應時,沈輕言卻突然蹙眉。
「你是不是又抽菸了?」
「……」邵煜深:「我踏馬剛剛都在海里泡了一圈了,你怎麼還能聞到啊?我就很好奇,你這個鼻子究竟是個什麼構造啊?」
簡直匪夷所思!
沈輕言也沒有要揪著這件事不放的意思,他再次看向邵煜深頭上的傷口。
他這道傷應該是在去遊輪解救人質之前受的,他又是潛水上的遊輪,所以此時傷口看著已經被海水泡的發白了。
「你先去處理身上的傷吧,如果處理晚了會留疤的。」
邵煜深問道:「如果留疤了,你會嫌棄我嗎?」
「嗯。」
沈輕言很認真的點頭,「我有強迫症,如果兩邊不對稱的話,很難受。」
邵煜深:「……??!」
沈輕言又補充道:「如果留疤了的話,我到時候應該不是很想看到你。」
他說的不想看到邵煜深,倒不是因為討厭邵煜深這個人。
而是他覺得,跟自己經常相處的人,一兩顆痣這種小地方倒是無所謂。
但如果是很明顯的不對稱,那就很難受了。
「……!」邵煜深:「艹!老子這就去!」
沈輕言沒再理會他,而是繼續站在甲板上,望著眼前一片湛藍的海面。
邵煜深走出去老遠,小張才連忙跟了上去,猶猶豫豫許久。
邵煜深斜著眼看向他,「有屁就放!」
小張語氣極為委婉的問道:「邵隊,您……您之前說的媳婦,該不會就是他吧?」 .🅆.
「這麼明顯?」邵煜深揚眉。
「……」小張咽了咽唾沫,「就剛剛你那眼神,跟舔狗似的,我倒是想看不出來。」
「放屁!」
邵煜深惡狠狠的說道:「什麼叫舔狗?老子遲早辦了他!」
小張說道:「首先,我沒有惡意哈,但是吧……我長這麼大,都從來沒見過舔狗能跳起來吃人的。」
邵煜深:「???!」
不得不說,小張是足夠了解邵煜深的。
在邵煜深一腳踹過來的時候,小張就已經十分靈活的躲開了。
「您別惱羞成怒啊,當舔狗這事兒我有經驗啊!有一句話說的好,舔狗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我看您這成功就在眼前了!」
邵煜深:「你給我滾蛋!」
邵煜深處理完傷口回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沈輕言正蹲在甲板上
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幹嘛。
他湊近了一瞧,才發現沈輕言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隻小海龜。
那海龜背上全是藤壺,看著面目全非。
這樣一隻身上被藤壺附著的小海龜,如果沒有人為干涉的話,幾乎是必死無疑。
而此時沈輕言就蹲在甲板上,用一把壁紙刀的刀背往下撬龜背上的藤壺。
「沈小二,你幹嘛呢?」
「別說話。」
沈輕言頭也不回,目光異常專注。
他是真的有那麼點強迫症和整理癖,就連動作也細緻入微。
邵煜深在一旁瞅著,恨不得自己就變成那隻海龜。
過了十幾分鐘時間,沈輕言才把海龜背上的藤壺清理的乾乾淨淨,然後放歸大海。
邵煜深問道:「這海龜哪兒來的啊?」
沈輕言說道:「它自己跟著船游過來的,一直在船邊來回遊,我就把它給撈起來了。」
「嘖,還挺熱心腸。」
邵煜深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很快又習慣性的把話題轉到了自己身上。
「你什麼時候對我也這麼熱心腸啊?」
沈輕言手裡拿著一把壁紙刀,來來回回的推拉著刀片,發出「咔吧咔吧」的響聲。
「可以啊,要不然我也給你清理一下?」
「……」邵煜深被梗了一下,看著沈輕言手裡的壁紙刀,連忙搖頭,「我覺得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