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頭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被照到的那隻眼睛,直接暫時性失明了。
「你……你……」
「我怎麼了?」
沈輕言抬眼看他,「小孩子不能有自己的玩具嗎?」
這種雷射筆,是基地里特別研製給不會開槍的文職人員使用的。
近距離可以直接點燃衣物或紙張,就算是遠距離照射,也能讓人暫時性失明。
而且因為經過特殊處理,在任何場合都能通過安檢。
男人疼得說不出話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
「你……你竟然敢……」
沈輕言壓根沒把這人放在眼裡,更沒想要把人怎麼著。
畢竟大街上隨便遇到一個人,能在武力上對他產生威脅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
「現在,你給我滾遠點。」
說完,轉身就走。
然而男人卻並不甘心,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指著沈輕言。
他被雷射照到的那隻眼睛,已經幾乎看不清東西了,但有一隻眼睛卻是完好的。
只是在另一隻眼睛的劇痛之下,不斷的流出生理淚水來。
沈輕言看著這人手裡的槍,眼帘微垂。
「有槍啊……」他慢吞吞的說道。
在華國,這種玩意兒可不多見。
男人看到沈輕言的臉色變了,還以為是他害怕了,頓時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兔崽子!放下你手裡的東西過來,不然老子開槍打死你!」
聞言,沈輕言把雷射筆重新放回到書包里,聽話的走了過去。
只是在距離男人差不多有三步遠的時候,他歪了歪腦袋。
「你怎麼沒裝消音器呢?」
「什麼?」男人愣了一下。
沈輕言十分認真的說道:「你沒裝消音器,只要一開槍,所有人都會知道這裡發生了槍擊案,而且吧……槍擊殺人,警方肯定也會高度重視的。」
說到這裡,沈輕言微微頓了一下。
「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能有槍呢?你們這幫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
如果說,剛剛他還以為這幫人只是普通的小混混。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男人看著沈輕言的眼神,拿槍的手都在發抖。
月光下,少年的面容清冷如雪,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卻泛起一片血色。
「你……」
就在男人即將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隻細長白皙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槍管。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很清脆的「咔咔」聲。
沈輕言只是稍稍用力,就奪下了男人手裡的
槍。
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壁紙刀,而那「咔咔」的聲響,就是沈輕言在將刀片緩緩的推出來。
「本來不想跟你一般見識的,但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動槍……那可就是玩命了。」
——
另一邊,六七個男人正窩在小旅館的房間裡抽菸。
其中一個男人將菸蒂暗滅在菸灰缸里,粗聲粗氣的說道:「瑪德!老五那小子怎麼還沒回來?跟那麼一個小子置氣,耽誤老子多少事?!」
「老大,您也別生氣,老五就這麼個脾氣,再說……那小子看著也確實是欠揍……」
男人臉色難看,卻也沒多說什麼。
剛才大巴車上那小子,看著也就是個普通學生而已,教訓一頓也就夠了。
老五辦事就算是再怎麼不靠譜,也耽誤不了太多時間。
就在這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被稱為老大的那個男人,給剛剛說話那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頓時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
小旅館走廊上的安全通道標誌發出幽幽的綠光,映襯的門外之人面色一片灰白。
「老五?」
男人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著老五那不同尋常的模樣。
然而下一秒,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
老五的身體直接向門裡面倒了進來。
「啊……」
男人剛想尖叫,被從房內衝過來的老大一把捂住的嘴。
「唔唔……唔……」
「別出聲!你想把警察招過來是不是?我放開你,你也給我閉嘴!」
那個差點被嚇尿的男人連連點頭,身體不住的顫抖。
老大這才放開手,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老五,隨後打開門往走廊里看了一眼。
走廊里自然是空空如也。
老五的屍體已經有些冰涼,卻像是他自己走過來的一樣,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人出現。
其他人看見出現意外,也都紛紛圍了上來。
「老……老大……你看,老五是被人抹了脖子了!」
「血都放幹了!」
「這是遇上狠角色了啊!」
「咱們……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老大看著地上的屍體,面上發狠,額頭上青筋直冒。
「還能怎麼辦?馬上把屍體處理了!不然的話,你們想把警察招過來嗎?」
一句話說完,那老大也像是泄了氣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肯定是今天大巴車上那小子乾的!我就說那小子悶聲不響的,怎麼眼神里透著一股狠勁兒,肯定是見過血的狠角色……」
在場六七個大男人,守著一具屍體,都出奇的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