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旁人震驚,沈輕言的外貌跟他的動作實在是太過於不相符。
他的這種長相,真的很像那種文文弱弱的學霸,眉目之中都帶著秀氣。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動起手來卻絕不含糊。
沈輕言掃了一眼愣在當場的眾人,頷首,「很感謝你們幫忙。」
說完,他便掏出手機來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就來把人給帶走了。
為著這件事,又浪費了沈輕言將近一下午的時間在警察局裡做筆錄。
沈輕言是個相當厭惡麻煩的人。
他本來是想用點小手段,讓那家人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現。
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第二天,樊家人就已經離開了京城。
甚至都沒管還在拘留所里的樊宇,以及樊宇的父親。
沈輕言也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就知道件事究竟是誰幹的了。
所以在邵煜深再次來京大接他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
邵煜深還是開著他那輛對京圈太子爺來說十分艱苦樸素的大眾車,笑眯眯的說道:
「知道你不喜歡熱鬧,所以咱們還是二人世界!」
「……」沈輕言深吸一口氣,「樊宇那事,是不是你乾的?」
「誰是樊宇?」
邵煜深想了想,「你那個神經病舍友是吧?我讓人敲打了一下他家裡人,現在那家人已經回老家了。」
樊宇入獄之後,他家裡人明擺著是要發瘋。
而以邵煜深在京城裡的關係和手腕,想要把那家人弄走,並不是什麼難事。
沈輕言沒說話。
邵煜深腦海里的警鈴就立刻拉響了。
「你不會是覺得我做的太過分,或者是怪我自作主張吧?」
仔細想想,沈小二這人看著冷,實際上挺心軟的。
萬一他善心大發了,自己豈不是做了壞人?
就在邵煜深心裡忐忑不安的時候,沈輕言冷著臉看他。
「邵煜深,你看我像傻逼嗎?」
邵煜深:「……」
沈輕言:「還是說,我腦門上寫著冤大頭三個字?」
話音一落,在等紅燈的空檔,邵煜深認真的觀察了一下他的腦袋。
「好像沒有。」
沈輕言的頭髮似乎有些時候沒剪了,細細碎碎的掩住了額頭,整個人看上去都透著一股冷氣。
邵煜深自己雖然不是寸頭,但每次瞧見沈輕言的頭髮,就有一種想要給他剃成部隊統一寸頭的衝動。
要不然看著總沒什麼精神。
沈輕言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聲音緩慢的說道:「我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但我不是傻逼,也不是冤大頭。」
邵煜深笑了,「我知道啊,咱們小言子最會看人了,心軟也是對自己人的。」
「所以……」
沈輕言說道:「邵煜深,你最好別騙我。」
「不然呢?」邵煜深好奇的問道。
沈輕言一字一頓的說道:「取你狗命。」
「哈哈哈……」邵煜深笑得更加燦爛,「那如果我把你騙到手了呢?」
「……」沈輕言閉上嘴,不再說話。
剛到小區門口,沈輕言的手機就又響了。
他眉頭皺的更緊。
平常時候,幾乎沒有人會主動聯繫他。
也就是魏霞和邵煜深,才會頻繁的給他打電話、發消息。
就算灰鐵三角洲那邊有任務,除非是任務目標距離他極近、或者說是非他不可的任務,否則很少會單獨派給他。
這次的電話是沈老爺子打來的。
沈輕言低聲說道:「爺爺,有什麼事嗎?」
電話對面的沈老爺子說道:「現在方便回家一趟嗎?」
家?
沈輕言覺得這個字有點好笑,但卻還是應了一聲。
「好。」
「那行,我就等著你了。」
掛斷電話,邵煜深問道:「沈老爺子找你什麼事啊?」
沈輕言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得去一趟。」
即使在沈老爺子那裡,他是比不上沈薄言的,甚至他與沈薄言都沒有可比性。
但沈家終究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
沈輕言很能分得清是非。
沈家當年將他送出國是不假,可送他出國是為了讓他讀書的。
做錯了事的是他那位所謂的父親和母親,不是沈老爺子、也不是沈夫人、更不是沈薄言。
邵煜深忍不住說道:「這些人怎麼這麼煩啊,找你回去能幹嘛呢?」
沈輕言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對邵煜深說道:「我打車去。」
「……」邵煜深即使後槽牙都快磨碎了,卻也不得不停車把人放下。
沈輕言下了車,正好路邊有一輛計程車,他順手攔了就離開了。
邵煜深坐在車裡許久沒動,隨後點了一根煙,又給沈薄言打了電話。
「沈大,你家老爺子今兒這是幹嘛呢?」
電話那邊的沈薄言不知道在忙什麼,「老爺子怎麼了?」
「我問你呢!」
沈薄言頓了一下才回答道:「老爺子正準備給小二介紹對象呢,發揮一下家族傳統,聯姻。」
「???」邵煜深這回後槽牙是徹底碎了,「你說什麼?聯姻?!」
「對啊。」
沈薄言的聲音帶著和沈輕言一樣的平淡語調,但說出的話卻很不同尋常。
「我覺得挺好,也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獻身,你說對吧?」
「對個屁!」
邵煜深毫不客氣的說道:「能登沈家門的家族,有幾個沒野心的?萬一聯姻的那家扶持沈小二,你就要歇逼!」
言外之意,千萬不能讓沈小二聯姻!
「嗯。」沈薄言似乎是認同了邵煜深的話。
然而緊接著,他又說道:「不管怎麼說,聯姻的人家,總歸是比邵家差點。」
邵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