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灰鐵三角洲的軍火零售店之所以沒開到這邊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人不允許。
邵煜深突然腦洞大開的問道:
「那你說,如果北邊知道蘇墨琛想要造飛彈,會是什麼反應。」
「想造飛彈的人多了。」
沈輕言隨意輕哼一聲,說道:「沒造出來之前,誰會理他呢?」 .🅆.
邵煜深:「……說的也是。」
車子開了整整一天。
到晚上的時候,他們臨時找了一個條件還不錯的酒店入住。
邵煜深癱在沙發上,吹著空調喝涼水,整個人看著都有一種即將魂飛魄散的既視感。
「咱們現在距離蘇墨琛軍火生產工廠的位置大概有一百多公里,再往前走就沒什麼人了。
線人那邊傳來的消息是說,那地方之前有一家化工廠,周圍水源污染嚴重,所以之前的居民幾乎都搬家了……
沈小二,你別擦了,我覺得這兒還挺乾淨的,而且被子什麼的全都是新的。」
「……」沈輕言:「沒事,你繼續說。」
邵煜深無奈。
他坐在沙發上什麼都不干,只看著沈輕言忙忙碌碌,心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但要命的是,沈輕言不管幹什麼,他都插不上手。
於是,邵煜深果斷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這些。
「還有之前跟蹤咱們的那四個僱傭兵,跟蘇墨琛不是一夥兒的,是未知勢力。
我的意思是,泄露一下咱們的行蹤,把對方引出來,我感覺這人有點意思。」
沈輕言抬了一下頭。
「是友非敵?」
邵煜深語氣隨意的說道:「至少跟蘇墨琛不是朋友,不然的話,蘇墨琛應該知道咱們來了才對。」
聽到這話,沈輕言略微思索了片刻。
「也好,你決定就行,我不管。」
邵煜深笑起來。
「你哪兒能不管啊?你都來這裡陪我同生共死了,哥哥可感動了……」
「……」沈輕言:「你說話就說話,脫衣服幹什麼?」
邵煜深繼續笑,「當然是洗澡啊,我不洗澡的話,你能讓我抱著你嗎?」
沈輕言:「……」
沈輕言這才注意到,酒店房間的浴室竟然是半開放式的,只隔著一道玻璃牆,從外面就能看到浴缸。
邵煜深當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於是一邊笑一邊說道:「小二哥害羞了啊?咱倆
都這麼熟了,別這麼生分啊,看哥的好身材!」
說著,他隨意解開襯衫扣子,露出線條緊實的肌肉。
沈輕言突然想起什麼,開口問道:
「你後腰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圓環形狀傷痕,雖然看上去已經過了很多年了,但依然能看得出來應該是燙傷。
「一點傷而已,不算什麼。」邵煜深含糊其詞。
然而沈輕言卻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便看著他沒說話。
邵煜深無奈,搖了搖頭說道:「以前在東南亞當臥底的時候被懷疑了……嗯哼,你懂的。」
「他們對你用刑了?」沈輕言問道。
邵煜深聳肩:「也不是我露了什麼馬腳,單純就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污衊我,反正在那種地方,一旦被懷疑,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招了是臥底,不招是意志堅定的臥底。」
他說的十分輕鬆,但沈輕言卻知道那些人是如何的窮凶極惡。
邵煜深如今還能活著,都算是閻王爺格外開恩了。
沈輕言問道:「你怎麼逃出來的?」
邵煜深臉上滿是笑意的說道:「說起來也算是運氣,當時因為我被用刑這件事,那些人內部出現了分歧,然後就開始自相殘殺,我趁機跑了。」
那算是邵煜深人生中最驚險的一次,只差一點就要死在那裡。
那時候他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當時他對那種劇烈的疼痛甚至都沒有太強的感知,滿腦子都想著如果他死了,自己的父母親人該怎麼辦。
「沈小二,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怕成什麼樣子了。」
邵煜深說話的語氣非常輕鬆,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我以前看電視上演的、書里寫的,還以為英雄真的是無所畏懼,根本不怕死,但事到臨頭,才發現真的沒有人能夠毫不畏懼死亡。」
沈輕言沉默著,沒說話。
邵煜深吸了吸鼻子,看出沈輕言有點心疼自己了,於是便招手對沈輕言說道:「咱們一起洗澡嘛,我把我身上傷疤的來歷都跟你說一下。」
沈輕言:「……??」
「我那時候跟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鬥智鬥勇,幾次都差點死了……哎,你別走啊~心疼心疼我嘛~~」
雖然邵煜深此時表現的極為可憐,但沈輕言卻顯然沒有要可憐他的意思,轉身便走。
「沈小二~!」
【畫師授權:灼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