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煜深是真的不理解。
灰鐵三角洲那群人,在沈小二有事的時候,一個個都充滿了人情味和熱心腸。
但沈輕言才剛剛脫離生命危險,身體還沒好全,這些人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狗啊?
沈輕言習慣了,不以為意。
【19:一點小事,不會打架的。】
【煜哥哥:沈小二,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沈輕言沒有回覆,而是直接給邵煜深打去了語音。
他之所以沒給邵煜深打電話,其實也是因為考慮到邵煜深可能不方便接電話。
通話很快被接通,邵煜深那邊好像很安靜。
沈輕言主動問道:「你這次多久回京城?」
「起碼十天半個月吧。」
邵煜深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們得跟當地的烈士陵園商量入葬的事,還要安置家屬。」
「好,我也差不多。」
沈輕言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司機。
「等你回京城的時候,我差不多也回來了。」
沈輕言給邵煜深打電話,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只是想聽一下邵煜深的聲音而已。
想了想,沈輕言又說道:「我們基地里有很多特產,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邵煜深:「什麼都可以?」
離譜他奶奶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奶奶家了!
沈輕言應了一聲,又緊接著說道:「別的區我做不了主,但19區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別——」
邵煜深連忙說道:「還是別了,你把自己送給我就行了,19區的小玩意兒還是你自己留著玩兒吧。」
沈輕言就知道他不收,便只是隨意的笑了笑。
掛斷電話之後,他才重
新恢復了那副冷淡的表情,低頭想著什麼。
很快,他們就到了京郊一處別墅區。
這裡是江晚星在國內的一處房產,平時壓根沒人打理,周圍所有別墅看起來都是乾淨豪華。
唯獨江晚星這裡,院子裡的草長得能到人腰部。
沈輕言一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是什麼地方?」
旁邊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抬手摸了摸鼻子,低頭說道:「這裡是江教官的私人房產,她……好像是把這裡給忘記了,前段時間被鄰居投訴才想起來。」
能在這種地方住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貴。
江晚星這种放任院子裡長草的行為,顯然已經引起眾怒。
沈輕言:「……」
別墅是最需要經常維護和打理的。
一旦放任不管,就會破敗得像鬼屋一樣。
沈輕言緊緊皺著眉頭,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海葵就把人放在這裡了?」
「裡面找保潔打掃過了,就是……就是外面沒處理,過兩天周末的時候,會有人來處理草地。」
「行。」
沈輕言深吸一口氣,不再去看雜草叢生的院子。
對於一個潔癖來說,最難以忍受的,就是這種環境。
進門之後,沈輕言才說道:「安排飛機,馬上離開!」
他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
「是。」
進了屋之後,沈輕言一眼就看到了在一樓客廳里來回踱步的蘇錦宜。
不過他先是走到沙發邊上
,彎腰用手指在沙發上輕輕點了一下,確認上面是乾淨的之後才坐下來。
此時蘇錦宜也看到了面前的沈輕言。
「你……是你?!」
沈輕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許久才想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女生。
很久之前,他和邵煜深一起去某個遊樂場的時候,遇到過這個女生。
那時候正好有一個小偷在偷她的手機,沈輕言正好看見,就順手解決了這件事。
「是你啊?」
蘇錦宜不敢置信,下一秒就說出了一句讓沈輕言都疑惑不已的話來。
她大睜著眼睛,無比驚喜的開口問道:「你是來救我的嗎?」
在蘇錦宜眼裡,沈輕言就好像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真命天子一樣。
「……」沈輕言臉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只是淡淡的說道:「不是。」
「啊?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是綁架你的那個人的同夥。」
蘇錦宜:「……」
沈輕言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也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聲音冷淡的說道:
「走吧,我約了專機。」
「……」蘇錦宜愣了好半天,才震驚的開口。
「你不是好人嗎?上次有小偷偷我東西,是你幫我的……」
沈輕言也沒多說,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嗯,對,我是好人,所以蘇墨琛才是壞人。」
蘇錦宜:「???」
沈輕言的想法其實和江晚星一樣。
在他們眼裡,無論蘇錦宜和蘇墨琛關係有多親近,她終歸是無辜的。
沈輕言並不想為難她。
<
br> 因此,沈輕言緩緩的解釋道:「前段時間,蘇墨琛在X洲發動了一場襲擊,並且綁架了X洲國際物理研究院數名研究人員。
我們之所以找上你,不是想要傷害你,而是想用你把這些研究人員換回來。」
當然了,沈輕言此時說的話也只能說是半真半假而已。
他們當然沒有那麼好心去幫國際物理研究院。
而是人已經綁了,如果他們直接把人給放了的話,蘇墨琛必然會立馬把蘇錦宜接走,並且藏起來。
到時候再想抓蘇墨琛的弱點,那可就難了。
「不……我不走!」
蘇錦宜眼圈都紅了。
她轉頭死死的盯著沈輕言。
「我不相信你們的話!我只相信我哥跟我說的!」
沈輕言也沒說話,他正從自己的包里抽出了一根黑色細長的、吸管一樣的東西,在手上把玩著。
正當蘇錦宜還想要再說話的時候,沈輕言把「黑色吸管」的另一端連上了一根從書包里延伸出來的透明軟管,隨後按動了一下雙肩包的某個位置。
下一秒。
一隻麻醉針被放置在包里的氣動裝置吹出來,直接扎在了蘇錦宜的手臂上。
「啊……!」
蘇錦宜下意識驚叫一聲,但很快就感覺到一陣頭暈,身體慢慢的軟下去,倒在了地板上。
沈輕言把自己的小玩意兒又重新收起來,這才豐富在場的兩個黑衣男子。
「找個輪椅,然後去機場。」
他沒有那麼多閒情逸緻跟蘇錦宜討論誰對誰錯。
如果他是蘇墨琛的話,他也覺得自己沒錯。
大家都是黑的,無非就是立場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