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言的臉色幾乎瞬間就沉了下去。
他其實早就料到邵煜深這個人可能會不太靠譜。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這趟來是為了正事。
邵煜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作妖才對。
小事上,邵煜深這個人可能會胡鬧,但是在大事上,他不應該這麼拎不清才對。
沈輕言想了想,隨後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跟人打起來?」
說到底,沈輕言其實是願意相信邵煜深的。
徐安安剛要說話,電話里就傳出了邵煜深的聲音。
「沒事,沒什麼大事……一個雜碎而已。」
沈輕言:「???」
邵煜深語氣十分的雲淡風輕,「真沒事,沈小二,你辦你的正事,這裡用不著你操心。」
聽到這句話,沈輕言冷冷的笑了一聲,「你們還在國際物理研究院,對嗎?」
「怎麼了?」邵煜深不明所以。
沈輕言說道:「我的事已經辦完了,馬上過去。」
「?」邵煜深:「不是……你不是說有正事嗎?怎麼這麼快?」
「幾句話的事而已,你以為有多慢?」
那些人聰明的都已經快要成精了。
即使他今天一句話都不說,那些人也同樣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沈輕言今天之所以露面,其實是為了給這些人施壓的。
畢竟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只要事不關己,自然高高掛起。
沈輕言說道:「原地等著。」
邵煜深:「……」
——
國際物理研究院。
電話掛斷之後,邵煜深還狠狠地朝縮在牆角那人踹了兩腳。
X洲是一個弱肉強食、不講規則的地方,律法中甚至都沒有明確表示殺人是有罪的。
在這裡,任何人只要有能力,就可以為所欲為。
邵煜深踹完這兩腳之後,才隨意從兜里掏出了一片口香糖,撕開外包裝後塞進嘴裡。
「我說大姐,這點小事,你給沈輕言打什麼電話啊?他過來一趟,除了罵我之外,還能幹啥?」
就在剛剛,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從他們旁邊路過,偷偷在徐安安衣服上裝了一個定位器。
> 邵煜深抓住這人的時候,就已經把定位器拆開了。
黃豆大小的東西,除了定位之外,還有竊聽功能。
而被邵煜深踹了好幾腳的這人,顯然只是一個炮灰。
對方是有備而來,甚至派來的人都是東亞面孔。
因為人都有一種下意識的習慣。
如果身邊路過的是一位跟自己相貌差距很大的人,比如說存在人種上的差異。
那麼一般人都會下意識的關注這個跟自己相貌差異較大的人,比如說轉頭多看兩眼。
可若是不存在這些差異,那就會下意識的放鬆警惕。
別看邵煜深平時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好像和藹可親一樣。
但徐安安是有點害怕邵煜深的。
相反,沈輕言整天冷著一張臉,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害怕。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在國際物理研究院動手好像不太好,而且小沈對這裡比較熟……」
說著,她又覺得自己說的話好像不太恰當,連忙再次開口。
「我沒有同情這個人的意思,也沒有覺得您的做法不對,就是……就是……」
邵煜深端詳著她這幅模樣,哼笑一聲說道:「你就是覺得,地方不太對是吧?」
徐安安:「……嗯。」
見她點頭,邵煜深又笑了。
「你信不信,只要他走出去二十米遠,咱們就再也找不到這個人了。」
「啊?」徐安安滿臉不解,「為……為什麼?」
邵煜深沒有直接解釋,而是一把將地上蹲著不敢說話這人的假髮給薅了下來。
沒錯,就是假髮。
他這頂假髮看著很真實,是用膠粘在頭皮上的,假髮套下面是鋥光瓦亮的光頭。
那人還想掙扎,卻又被邵煜深踹了一腳。
邵煜深順帶著又把他的外套扒了下來。
看著平平無奇的休閒外套,實際上卻是正反兩面穿的,反過來就是西裝。
一般這種人,僅僅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可以讓自己看起來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邵煜深指著抱頭縮在地上的人說道:「這就不是個普通人。」
此時此刻,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下意識朝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