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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離劍所過之處,一切灰飛煙滅,偌大的空域被瞬間清場,毀滅性的衝擊波,幾乎可以說是重創了這個星球。當地的外星人哪怕就是生活了幾百年幾千年,也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星球風暴。
甚至連地面都被瞬間挖出了一個幾十平方公里寬廣的巨坑。
墨悠緩緩墜落星球的地表,意外發現竟然還有幾個倖存者,應該是屬於其中防禦力比較好的那個,能僥倖活下來也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遇到他這樣一個殺神,那麼事情就向著未知的方向發展。
起碼,死亡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
「別別,別,別過來!!」那個渾身上下都被嚴重燒傷的傢伙僅僅只是瞥了一眼那個傢伙,就看見他緩步而來了,躺在地上發出了驚恐至極的咆哮。
「是誰指使你們來殺我們的?說!」墨悠一腳下去,這個嚴重受傷的外星人身體表面堅硬的裝甲直接爆裂。
他那巨大的眼珠里透露出來的情緒,是恐懼,無比的恐懼。
他搖搖頭:「不……我不能說,說了他會殺死我的!!」
「不說的話,我可會比他更快一步的殺死你!」墨悠冷笑一聲,那充滿了笑容的外貌在他眼裡簡直如同惡魔一般,實在是令人恐懼。
而且,一股可怕的能量開始從他的手掌上瀰漫出來,那是源於體內的創生之力,僅僅只是貼臉而過,就讓人感受到了燒灼般的痛苦。
簡直如同烙鐵一般。
他之前扛過了可怕的射線攻擊,面對這種近距離的燒燭,卻感受到了死亡降臨般的絕望。
「是……城主……安斯坦頓!我們只是接到了賞金任務才來參加的!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不信,城主的確是發布了獵殺令,可真正來不來還得看他們自己的意願,而他來了,就說明他是自願的。
為了能活命,他還是這麼說了,在過去的獵殺時光中,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他通常都是這麼做的,該服軟時就服軟,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
這種行為其實很正確,畢竟別人強的時候就該夾著尾巴做人,你強的時候,別人就該向你俯首稱臣了。
眼前這個看似孱弱的少年,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角色,當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心中才會釋然。
「安斯坦頓……安斯坦頓……」墨悠想起了當時他通過全球投影發布的一系列節日祝辭,低聲道。
這個混蛋,當時他沒有任何感覺,只覺得是一個統治者該有的樣子,高高在上,統治眾生,就好像一種洗腦,讓普通的民眾展現出對他的狂熱與崇拜。
本以為他和他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可今天卻還是強行的將二者關聯到了一起。那是一個女孩,但是絕不是普通的女孩,那是他的摯愛。
但她受傷了。
這不應該,也不可能,可既然已經關聯到了,你就必須做出自己的決定——比如說把他給殺了!
「安斯坦頓在哪?!!」墨悠惡狠狠的咆哮道,這個時候他整個人簡直就像是魔怔了一樣,發出了癲狂的喝聲,「安斯坦頓在什麼地方?!!」
他迫不及待地想找那個混蛋報仇,以發泄自己心中的怨氣。
「我在這裡,你這個獵物——」低沉的喝聲響起,這個由鱷魚進化出來的人形怪物舔了舔自己身上布滿了鱗甲的皮膚,略帶享受和得意的道,「還真是比我想像的要難纏啊!」
墨悠猛然回頭,這個嚴重受傷賞金獵人爬著逃開,在安斯坦頓的腳下乞求憐憫,祈求寬恕。
因為他知道,就算那個男孩沒有殺死自己,城主肯定會把它大卸八塊。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求饒,別無他法。
安斯坦頓搖了搖頭,淡淡的道:「你讓我失望了。」
說罷,給出一腳,硬生生的踢爆了他的身體。
他剛想對城主搖尾乞憐,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這就是你的風格麼?」
墨悠頭也不回的走著,一邊走,一邊看向那個混蛋。
那個高高大大的混蛋,帶來一片驚心動魄的陰影。
他就是安斯坦頓,墨悠見過的,完全不會認錯,不會認錯這隻充滿了醜陋和怪異的外星怪物!
安斯坦頓同樣也在看他,看你這個面容稚嫩,身上髒亂的少年。
大量外星戰機和巨型戰艦已經匯聚在這個巨坑周圍,那些形態各異的外星人聽從了一個人的指令,事實上他完全有能力調動所有的軍事力量去攻擊一個目標,只是他不願意這麼做。
眼下這一個同心圓,就已經是他對他的認可了。
這裡已經成為了一個龐大的戰場,隨時都可以下令攻擊。
被各種武器密密麻麻的包圍,就算他可以打敗眼前這個大傢伙,也肯定逃不出這些戰艦的包圍圈。
安斯坦頓的計劃還是周全的,他設下了天羅地網,就絕對不會讓敵人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孩子去哪了,不過只要能抓住眼前這個少年,那麼就回本了,畢竟那些神族人要的也只是這個少年,少女也許只是附帶。
一些剛剛從外域趕過來的巡邏戰艦剛想對準這個少年發動攻擊,就被安斯坦頓給喝止住了,眼下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群毆就可以解決問題的,他完全有資格有能力和城主大人平起平坐。
安斯坦頓一向喜歡和強者對話,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領略到更深層次的東西,而眼下,這個巨型生物顯然是把墨悠看成了是和他同級別的存在,事實上,他的確配得上這種尊重。
「是你啊。」墨悠低聲道,「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竟然心平氣和了,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要報仇的模樣,可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種平靜的話語,意味著之後更加恐怖的風暴。
果不其然。
「當然是來殺你啊,你看看我這些手下個個都跟窩囊廢一樣,沒有任何作用,只能當炮灰。
「我在這裡統治了這麼多年,可不想面對有獵物從我這邊逃跑的情況,那樣對於我的統治來說也是一種非常大的打擊呢。所以我想了想,我還是自己出動比較好,畢竟你又算什麼呢?」安斯坦頓笑笑,攤開巨大的雙手道,這個距離,可以看出他的手上有密密麻麻的鱗片,其中許多鱗片有著陳舊的裂紋。那是他過去戰鬥時留下的傷口,也是榮譽的勳章。
「我是個人類,你說我是什麼?」墨悠抬起頭,微笑道。
那笑容如此瘮人,那表情逐漸從笑面虎變得冷硬起來,一道道因為怒火而扭曲的皺紋,彰顯了他壓抑的戾氣,如同恆星風暴般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