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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知道你的身世麼?」冷澈那冰塊般清爽的聲音響起。
「知道啊,我就一穿越者。」墨悠有些不明所以道。
沒錯,自己是個穿越者,他一直都記著這個事實。
所以身世什麼的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難道你知道林動和蕭炎的前世嗎?貌似不知道吧?
冷澈搖了搖頭,道:「不,你知道你們一家四口中的父親嗎?」
「我爸?」墨悠一愣,好像自打出生起他就沒有父親這個概念。
「對,你爸!」
「我一個穿越者哪來的爹?反正從我記事起我就沒有見過我爸,天知道我是怎麼從娘胎里蹦出來的。」墨悠嘟著嘴,裝可愛似地搖了搖頭。
「我以前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創生之柱會選上你,直到最近我才了解到,你爸是個科學家,曾經在月球穹頂基地上工作了超過20年,他的那個時候也許就接觸到了某些真相,並把這一切,全部傳到了你這裡。」冷澈道。
「這樣嗎?」
哪怕聊的是父親這樣的沉重話題,少年也沒有覺得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畢竟,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父親,從未感受過的父愛,對他來說,簡直跟沒有一樣的。
他被自己老媽和姐姐拉扯長大,靠的可不是父親的功勞。
可對於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父親,他還是感到有些好奇:「那現在我爹還活著嗎?還是死了?」
墨悠其實心中有些別樣的想法,比如說他掛了。
因為有前世的記憶加身,讓他對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喊爸,他會覺得很羞恥的。
而且,賊尷尬!
要怎麼喊呢?喊爸爸還是喊爸比還是喊老爹還是喊爸!
感覺不論怎麼喊都彆扭。
所以他期待著另外一個回答,實際上他也等到了。
「你爹已經去世了,但他在天華西部一個秘密基地里留了點東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而這個東西,可能和你接下來要獲取的一種力量有關,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你去那邊看看吧。」
「好。」墨悠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也沒有多想。
很快,空天運輸機成功抵達了天空之翼號。
經過多重驗證,墨悠成功的進入了內部龐大的空間裡。
這個空間被布置的非常舒心,到處都是優雅的花紋壁紙。
和軍方那些充滿了鐵鏽味和燃油味的戰艦比起來,這裡毫無疑問更像是一座空中豪華別墅。
而且,這別墅正中心,他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她坐在輪椅上,風韻猶存,如同壁畫中出來的女子,充滿了一種不染塵世污穢的靚麗風采。
那是……
「老媽!」一個快十八歲的少年,大聲喊出了這個名字。
「悠悠!我可想死你了!」母親難得用如此豪放的宣言來表達自己的內心,同時張開雙臂。
真好啊!真希望這一幕永遠定格,她的內心也是激動的。
墨悠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感情,迎接了這個擁抱。
母子倆緊緊相擁。
良久之後,才緩緩分開。
「受苦了啊,孩子,我感覺你應該是長大了。」
墨染月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兩個人表現相當親昵。
「呃,身高沒啥變化,長大……應該是長大了吧……」墨悠有些語無倫次,只能搪塞過去。
「哦,對了,有些情況你得解決,比如說人類的叛徒。」
她認真道。
「叛徒?」
「沒錯,安逐海……」
墨染月冷冷道:「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竟然拿自己的親生女兒做實驗,你知道他的女兒是誰嗎?」
「安梓雅……」
墨悠忽然記起這個名字了。
「沒錯,就是她。」
墨染月點了點頭。
墨悠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這傢伙給他的印象還不錯,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渣中的人渣麼?
擦,不可原諒!
差不多把這些事情了解完後,墨悠決定先回去看看。
外面的情況變得越來越好了,太陽的熱量正在把地球解凍。
現在已經差不多恢復了。
雖然海平面飛速上升,但也對人類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了。
畢竟現在人類就那麼點——
減去90%後,剩下的人類大概是4億左右。
那麼就要回家看看了。
天璇居然沒有在這場災難中被毀滅,也是多虧了那些外星人。
什麼時候去那看看吧。
很快,墨悠就準備去天璇,這座城市對於他來說如同故鄉。
「需要用飛機載你一程嗎?」墨染月好心的問道。
墨悠聳聳肩,嘟嘟嘴,「我覺得沒必要,我跳下去就行了。」
「我跟你說一下哈,你的小女友也在那裡等你,還有其他人哦。」墨染月說這話時似乎別有用心,然後又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很快,墨悠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身體,縱身一跳,便化為一團耀眼的流光,降臨於天璇市。
在這個地球上,他甚至不需要使用自己的翅膀就可以飛行,超強的能量賦予了他無與倫比的強大實力,而這些實力統統都可以用來方便自己。
現在,機場受到了嚴重損壞,甚至可以說是基本上消失了,現在唯一能夠進行跨洲航行的只有這些超人類,還有就是幾架超科技戰機了。
墨悠看見,在天璇市的天空之頂上,有一艘巨大無比的外星戰艦,它的存在對於倖存的人們來說,已經如同月球一般稀鬆平常了,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好像以天空作為背景。
空無一人、滿目瘡痍的街頭上,只看見冰藍色長髮的少女,手捧一束香水百合,站在了墨悠面前。
墨悠一愣。
「歡迎回家。悠悠。」葉雨霖的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這一天天是真的等的太久太久了,這一個星期,對於她來說簡直如同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嗯,雨霖……!!」墨悠終於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壓抑的情感也總有爆發的時候。
少年少女的擁抱,象徵著純潔的愛情,亦或是其它什麼東西。
墨悠非常享受這種擁抱,良久,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他有些感嘆,經歷了大劫的世界,終究沒有像扶桑那樣徹底消亡。
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