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年,兩人再度相見,彼此間的身份地位乃至於實力,都有了極大的變化。
當初楊澤還在漁陽城的時候,袁恆可是漁陽城中的頂尖強者之一,正面戰鬥,楊澤都無法勝過袁恆,而且當初的他想要一個舞陽武院的考核名額都需要袁恆出手幫助,否則的話,連考核的機會都輪不到他。
可到了現在,別說一個楊澤,就算是整個舞陽武院在楊澤面前,都算不上什麼了。
袁恆驚懼地看著楊澤,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楊澤,腦海中又回想起了曾經的那個楊澤,兩人的相貌儘管是相差無幾的,可給他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
這還不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情,最令他害怕的,是楊澤當初被舞陽武院帶走了,現在回來了,定然不會再是曾經的那個楊澤了。
換句話說,現在的這個楊澤實力肯定是比以前要強大許多,放在整個漁陽城中,估計都沒有敵手的了。
又聯想到了他們這幾年所做的事情,袁恆的心中就更加忐忑了,知道了來人是誰,他不僅沒有任何的放鬆,反而是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了。
「怎麼了,袁捕頭是認不出我了嗎。」楊澤似笑非笑地看著袁恆,他當然看出了袁恆現在的境界如何,只是一個普通的世俗武者,在他眼中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沒有,楊少俠怎麼會認不出來,不過楊少俠這次回來怎麼沒有事先通知一下我們,若是通知了我們的話,我們也好設下一場酒席,為你接風洗塵。要不我現在就去通知一下城主大人,讓他趕緊安排底下人為楊少俠擺下一場宴席。」
袁恆熱情地說著,就已經做出了一副要從位置上離開的姿勢,但他還沒有動一下,楊澤就出言打斷了他。
「不必了,袁捕頭,我勸你還是好好地留在這裡,你要是敢離開這裡一步,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楊澤冰冷的聲音傳入了袁恆的耳中,袁恆的表情立馬就凝固在了一起,臉色十分難看,他當然不會懷疑楊澤會不會這樣做,當年的楊澤在漁陽城中,就足夠心狠手辣了。
「所以我勸袁捕頭還是將那些有的沒的想法趁早收起來,我要是想要殺你的話,早就動手了,你最好還是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楊澤的每一句話都是如同重擊一樣刺激著袁恆的內心,袁恆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被曾經的那個小輩威脅著。
實際上他不知道的是,楊澤本來對他是沒有任何惡意的,畢竟二人當年的那一次合作還算是很愉快,但剛剛看見了袁恆的神情變化,他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所以才會在這邊威脅袁恆。
「楊少俠有話儘管問,袁某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形勢比人強,現在袁恆也不敢再擺什麼架子,只能做出一副弱勢的模樣。
「我問你,老謝去哪裡了。記得要老實回答,你有沒有說謊,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嚴格的語氣平淡,但袁恆的神色卻是萬分緊張。
一問到老謝,袁恆就是一副極其進展的模樣,整個人有些支支吾吾,一時間都沒有回答,直到看到了楊澤的眼神出現變化,他才感覺到了不妙,趕緊開口。
「我說,我說,老謝現在還在地牢裡面關著,我們沒有殺了他,他就被關在地牢第二層。」袁恆急忙說了出來,他的臉色都是變得慘白下去。
想當初楊澤離去的時候還跟他說了幾句,要他好好地安置好老謝,結果這才沒過幾年,老謝就被關進了地牢,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承受楊澤的怒火了。
靜靜地看著楊澤,袁恆看到了楊澤的一張臉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准離開這裡一步。」
話音落下,楊澤從袁恆的面前憑空消失了,留下了一個心驚膽戰的袁恆獨自留在這邊。
袁恆怔怔地看著楊澤出現的位置,他仿佛想要證明這是一場夢,可發生的這一切告訴了他,這不是一場夢。
想當初,他們也是在聽聞那一批送往舞陽武院的人全部出了意外,沒能夠進入舞陽武院,連續觀望了多年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所以他們才會在漁陽城中做出一些驚人的舉動。
要不然的話,城中的這些江湖勢力也有幾個後生晚輩進入了舞陽武院,他們膽子再怎麼打,也不敢肆意妄為。
結果沒有想到,消失了六年多的楊澤,居然又回來了,而且這一次回來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似乎比起當初舞陽武院來的幾個長老,還要可怕。
感覺整個人的力氣都在這個時候被抽空了,袁恆一屁股直接癱倒在了椅子上,無力地看著前方……
楊澤幾步邁出,他的人就到了地牢外面,看著那被層層把守著的地牢,楊澤身上的氣息稍微泄露出了一點,看守地牢的這些官兵就已全部倒了下去。
一些普通人而已,楊澤還沒有從必要出手去殺這些普通人,他也不是什麼屠夫。
他沒有隱藏面容,就這樣直接進入了通道,順著階梯一路朝著下方前進,同時靈識全部散開,在地牢中尋找老謝的身影。
先前他在漁陽城中搜尋的時候,沒能夠找到老謝,那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地牢,眼下靈識在地牢中一掃,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了。
漁陽城的地牢,足足有三層,一層比一層深,眼下的三層地牢,全部塞滿了犯人,而且他還看到了一些新建的牢房,看來應該是關押的人有些多,導致牢房都不夠用了。
以他現在的靈識覆蓋範圍,覆蓋整個地牢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他發現了幾個熟悉的氣息,這才是導致他動怒的原因。
沒有任何停頓,楊澤直接進入了第二層的牢房,身子一晃,他突然出現在了東部區域角落處的一處牢房裡面。
這座牢房位於兩面牆的角落處,完全由鐵鑄造而成,內中關押著一個犯人,那犯人身上滿是傷疤,裸露出來的皮膚,幾乎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披頭散髮著,四肢被鐵鏈捆綁著,鐵鏈的盡頭牢牢地鑲嵌在了牆壁裡面,更是有兩條鐵鏈穿過了琵琶骨。
雙腳上還有兩個大鐵球,手上還有枷鎖控制著,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只牆角,若非是還有氣息存在,恐怕都會被人當成死人。
像漁陽城這種城池,武者的數量不是太多,故而將武者關押起來容易被他們逃走,因為沒有足夠的人手看守他們,這樣一來,想要好好地將武者給關押住,那只能夠靠這些手段來協助了。
楊澤站在牢房外面,看著這個正在睡覺的犯人,看到了他身上的一處處血肉綻開的傷口,忽然間,心頭都顫了一下。
壓住了心中強烈的殺意,楊澤雙眼一蹬,牢房的鐵門直接炸開,化作了廢鐵落在了地上。
這麼大的動靜直接驚動了整個地牢第二層,其他牢房中的犯人都在這個時候驚醒了過來,一個個雙手抓著鐵柵欄,朝著這處角落看了過來。
第二層的看守官兵同樣是被驚動了,正有好幾隊官兵正在快速奔來,他們更是將整個地牢都給封鎖住了。
「滾!」
一字出口,卻像是天雷滾滾一樣在那些官兵的耳邊炸開,強大的衝擊導致那些官兵直接昏死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這麼大的動靜,所有人都被驚動了,這個牢房裡面的犯人同樣是醒了過來,一張滿是疤痕的面龐出現了,散亂的頭髮下,一雙渾濁黯淡的眼睛,正盯著楊澤。
待到他看清楚了楊澤的相貌之後,這雙黯淡的眼睛,居然多出了一點光芒,出現了淚花。
「二公子,老奴,老奴沒有看錯吧。」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聽到了這個聲音,楊澤的心裡又是一揪。
「老謝,是我,你沒有看錯,你沒有看錯!」楊澤忍著自己的情緒,快步走到了老謝的面前。
在這個世界上,他第一個也是最相信第一個人,就是老謝,在漁陽城的時候,老謝為了他可以說是拼盡了所有的一切,楊澤又怎麼能夠忘記掉這個老人,正是從老謝的身上,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溫暖。
現在近距離看著老謝,楊澤看的更加清楚了,他看到了老謝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疤,有些是舊傷,還有一些是新傷,看起來都讓人感覺噁心。
尤其是被穿透的琵琶骨,那邊的皮肉都已經發膿,散發著一股惡臭味,這些還都是能夠直接看到的,在他身上,還有更多的傷勢。
楊澤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揮手間困住老謝的所有桎梏全都破碎,一個個傷口崩開,鮮血快要噴灑出來的時候楊澤揮手將這些傷口都給堵住了。
同時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粒丹藥,直接送進了老謝的口中,運功替老謝化去了丹藥的藥力,不多的時間,丹藥的效用就已經發揮出來了,老謝的氣息也從原本的虛弱恢復到了平穩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