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和於海彪交手的時候,倒是完全沒有想到這邪功,會牽扯到絕神教,他還以為真的是於海彪從某個地方意外得來的。
但是現在一想,這等恐怖的邪功,整個九州大地上,最有可能擁有的,也就只有絕神教了,這個整個九州勢力的敵人,潛藏在暗處,做了不知道多少邪惡之事。
一想到絕神教這個詭異的勢力,楊澤就不由得想到或許在於海彪身上發生的這悲慘事情,也都是絕神教設計的。
根據他知道的訊息來看,於海彪出生於一百二十年前,一百一十年前加入了鎮原宗,四十年的時間,修煉到了二品凝血境後期。
在七十年前,應該是在鎮原宗里遭到了某些人的暗算,結果身負重傷逃出了鎮原宗,性命垂危之際,得到了這門殘缺的邪功,修煉這門邪功,得以續命,殘存至今。
背後的一些細節楊澤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有把握說這件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不過他還想不到絕神教,為什麼會盯上這個於海彪這個普通的二品武者。
他這思索的時候,潘方將他扶了起來,李執教拿了一粒丹藥給楊澤,讓楊澤服下去。
眾目睽睽之下,楊澤自然也沒有辦法用黑石來分解丹藥得到純粹的藥力,只能夠當場吞下去消化。
眾人看著楊澤,目光都是有些驚奇,他們適才趕到鷹嘴坳的時候,其實正好是楊澤和於海彪激戰的時候。本來想要進去支援楊澤,但是被李河給攔住了,直到楊澤要堅持不住的,李河才帶著他們進來了。
雖然沒有看見具體的場景,但是他們在鷹嘴坳外,都是可以感覺到裡面戰鬥的波動,很難相信,一個淬骨境初期的武者,竟然有那般戰力。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八個外門弟子心中對於戰堂弟子,都是有一股忌憚之心,戰堂弟子果然名不虛傳,有著遠超同階的戰力。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同為戰堂弟子的潘方,現在看著楊澤,心中也滿是震驚。
實在是楊澤的實力太讓他意外了,淬骨境初期的戰力,完全不輸給他這個淬骨境後期的戰力。
方才於海彪的凶樣他也見識過了,要是換成了他,恐怕根本就抵擋不住於海彪這麼久。
不敢再對楊澤有任何的大意,潘方現在乖乖的在楊澤身旁護法,為楊澤維持著一個安全的環境。
李河則是在楊澤恢復的時候,帶著其餘的八個外門弟子對鷹嘴坳進行了搜索,既然此事牽扯到了絕神教,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是小事了。
身為縹緲武院的執教,李河更加清楚絕神教的可怖,同時在這個時候,開始傳音給武院了。
一個時辰過後,楊澤將那粒丹藥的效用消化了小半,身上的傷勢得到了緩解,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眼就看到了那正在為他護法的潘方。
「多謝潘師兄護法!」楊澤抱拳說道,他沒有想到,潘方竟然會替他護法。
潘方客氣的說了兩句之後李河他們就折返了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儲物袋,顯然是有所收穫。
楊澤見狀走上前,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從地下室中得到的東西,都是於海彪煉製的,遞給了李河,並且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這些東西留著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牽扯到絕神教,也沒有任何的好處,還不如將這東西交給李河,說不定能讓李河探查出一些東西。
果然李河在看到了楊澤拿出來的東西之後,馬上就笑了出來,拍了好幾下楊澤的肩膀,說回去要給楊澤記上一筆功勞。
楊澤自然是謙虛了幾句,之後也就接受了,有功勞,那肯定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撈點好處過來了。
李河把東西收好之後,尋了個地方,開始和武院進行了聯繫,按理來說這件事情到現在也已經結束了,三個記名弟子的死因查清楚,敵人也已殲滅,任務圓滿結束,可以回去復命。
可又拉出了一個絕神教,那麼這件事情就不能這樣算了,不和武院匯報的話,萬一出了紕漏,他也擔待不起。
這場聯繫,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最終牽引出了兩位五品氣海境出面,才定下了接下來的事情。
李河收起了傳音珠,走了回來,看著面前的十個弟子,說道:「楊澤,潘方,你們兩人隨我走一趟鎮原宗,你們八人,可以先回武院復命了,等到了武院之後,自有人會接應你們的。」
後半句話李河是對外門弟子說的,上面有吩咐,要他再趕往一趟鎮原宗調查此事,不過去的人不能太多,故而只需要帶上兩個戰堂弟子就行了。
其餘八個外門弟子並沒有什麼異議,當即領命上了快馬,離開了鷹嘴坳,而楊澤和潘方留在了鷹嘴坳中,李河交待了幾句話後,三人便往鷹嘴坳的另外一個方向疾馳而出。
在路上,李河跟楊澤二人介紹了一番鎮原宗,他們才明白了這鎮原宗,原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宗門。
中魯府江湖勢力有很多,其中這鎮原宗,就是中魯府實力最強的宗門,有五品氣海境武者坐鎮,威壓中魯府。
鎮原宗在中魯府的地位,相當於當初舞陽武院和奔雷劍宗在泉陽府的地位,甚至還要更高一些。
同時鎮原宗地處青州,而縹緲武院是青州的鎮州勢力,故而鎮原宗名義上,也是歸縹緲武院管轄的。
本來中魯府在鎮原宗的經營下,雖然時常有江湖紛爭傳出,但始終沒有大事鬧出,但近些年有傳聞說鎮原宗的五品氣海境大圓滿的老祖大限將至,使得中魯府漸漸生出了亂象,連帶著鎮原宗,似乎都有些不穩定了。
不過對於這一切,縹緲武院都沒有過問,畢竟縹緲武院只是江湖巨擘,並非是像官府一樣可以直接統治下級,若是鎮原宗沒有請求縹緲武院插手,他們也不能輕易插手其他宗門事務。
本利對於中魯府顯現出來的亂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還沒有真正發生太大的動亂,但這一回鎮原宗和絕神教扯上了關係,那就不能這麼輕易的算了。
在兩位長老的安排下,李河先帶著楊澤和潘方去往鎮原宗,之後武院中還會有一位執教下山,一同行動。
就這樣,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休息,快馬加鞭離開了西原城。
一天一夜後,三匹快馬進入到了中魯府曲靈城地界,這裡是中魯府的府城,也是中魯府第一大城,鎮原宗作為中魯府第一宗門,也就坐落在這個地方。
三匹快馬中央的李河,一手端著曲靈城的地圖,另外一隻手拿著傳音珠,顛簸的馬匹對他沒有產生任何的影響。
李河的目光在地圖上打量著,他的目光絕大多數都是落在地圖中右上角的一個位置,那邊正是鎮原宗所在的位置。
正在此時,李河手上的傳音珠忽然顫動了起來,李河眉毛一挑,傳音珠催動,一個聲音從傳音珠中傳了出來。
李河面露喜色,帶著楊澤他們換了一個方向,奔了三十里之後,停在了官道旁邊,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後,有另外一匹駿馬從官道的一端奔了過來。
等馬匹停在楊澤他們面前的時候,鍾執教從馬上下來,楊澤和潘方見到了來人,都是馬上抱拳行禮。
「見過鍾執教。」他們怎麼樣也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會是鍾執教。
其實也不然,這次要去的是鎮原宗,這可是一府巨擘,不可輕視,出動戰堂執教,已經是底線了。
鍾執教和李河碰了一面後,兩人交流了一番,馬上就確定了行動方案,往東北方向疾馳而去,直奔鎮原宗的山門。
一直到了夜晚時分,他們在路上驛站換了一匹快馬之後,才到了鎮原宗的山門下。
結果才剛剛踏進鎮原宗的山門範圍內沒有多遠的距離,他們立馬就被一隊人馬包圍了起來。
包圍他們的人一共有二十人,其中帶頭的是一個四品歸一境武者,還有三個三品開脈境武者,餘下的人,都是一品淬骨境武者,這等陣容,已經不弱,只是對於楊澤他們四人來說,還遠遠不夠看。
「來者何人,擅闖我鎮原宗山門,可是死罪,若你們現在撤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說話的是那個四品武者,他的神情嚴肅,將楊澤四人的氣機給牢牢鎖定住了。
要是換成了以前,有人敢闖入鎮原宗山門,他都會直接將來人給擊斃,但是今晚來的這四人,給了他一種不簡單的感覺,他也不敢隨意動手,再加上這段時間鎮原宗外有不少人徘徊,他更是不想隨意招惹事端。
鍾執教在這個時候邁出一步,冷冷地掃了這些人一眼,傲然道:「我乃縹緲武院執教鍾陽,這位是執教李河,這兩位是我武院戰堂弟子,我們來此,有要事辦,還請匯報,請鎮原宗主出來一見!」
鍾陽說著,掌心一塊身份令牌顯露出來,鎮原宗的一干人臉色馬上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