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現在需要時間，所以不想這麼快撕破臉。
「本來我打算讓你進我門下，沒想到袁長老比我下手快。」裴季惋惜的說道。
秦川看著裴季，要不是火雲山的事情，再加上這個毒門的陣法高手，他真的不會相信裴季是個壞人。
甚至就算是現在都感覺這個人很好，長相正氣，氣質也不錯，不過再想想也是，摘星都是他徒弟，而且有問題能去找他伸張正義，至少說明這個人隱藏的很深。
「可惜了，但在這裡也不錯，可以學到一些陣法。」秦川笑道。
「袁長老沒事吧，你見過她了吧！」裴季平靜的說道，溫和的雙眼看著秦川。
秦川明白了，這是來套話了，或許他知道袁素被那個毒門老頭抓住了，或許是那個老頭的怪癖沒讓裴季過去。
他一直在等消息，正好碰到秦川出來。
這一下讓他蒙了，秦川不應該出來的，他說過要讓秦川死，那個毒門陣法高手也答應了，可是誰都沒有想到被袁素利用了……
秦川好奇的問道：「師父很好，怎麼了？我剛回來，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就好，秦川有沒有興趣進我門下？」裴季笑著看著秦川。
秦川一愣！
「你也不要著急拒絕，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說說，你應該不知道袁素的真實身份吧！」裴季看著秦川說道。
秦川點點頭：「不知道！」
「知道消失的魔陣門嗎？」裴季看著秦川。
秦川眼睛一亮：「魔陣門，凡域這裡最大幾個實力之一的魔陣門？」
「對，也不對，因為魔陣門不只是在凡域，袁素是魔陣門的人。」裴季笑道。
秦川心裡震驚，魔陣門，魔陣門，怪不得他上次奇怪的說話，自己還說情願入魔……
「秦川，袁素其實在利用你，她想復仇，重建魔陣門。」裴季輕輕的說道。
利用自己！
秦川此時有點迷茫，他其實沒有感覺自己被利用，因為一切都是他自願的，心甘情願的。
難道自己是被利用了還不自知嗎？
被利用的人都是心甘情願的。
忽然秦川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如果這一切都是她一點點的算計，那她的心思該多深……
她對自己的情誼是假的嗎？這個才是秦川最關心的。
「她的身份應該不低，甚至是魔陣門魔王的女兒，她背負血海深仇，但是靠她自己無法復仇，無法重建魔陣門，所以她要找能幫她的人，之前他有過一個親傳弟子，可惜死了，讓她很難過，因為那個弟子是陣法天才。」裴季再次說道。
秦川心思再次一轉，明明知道古陣法祖圖的恐怖，明知道自己的陣法上天賦很好，可偏偏還是讓自己參悟了古陣法祖圖。
難道真的如裴季說的……
「秦川，你應該知道她為人的脾性，她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秦川想到上次袁素殺那個弟子，就是裴季說要收自己為弟子的時候，殺那個傳話弟子，乾脆利索，眼都不眨一下。
「秦川，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可以來找我，你是個天才，九靈宗留不住你，我會給你找一條更寬敞的大道。」裴季站起來笑笑離開了。
秦川此時迷茫了。
秦川心甘情願為袁素做任何事情，情願入魔，但是要是被人利用，那就會讓人很難受，沒有人願意被人利用，哪怕是善意的……
秦川心裡嘆口氣，因為裴季說的可能是真的。
袁素她可能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她利用了裴季，利用了毒門的那個老頭，甚至還有自己……
秦川此時有些迷茫，他回頭走向陣法樓，這一次他沒有在喊，而是走了進去，袁素現在受傷了。
走到二樓，袁素在床上安靜的躺著，似乎睡著了，很美，很寧靜。
自己是她的寄託嗎，秦川在她床邊坐下，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想著曾經發生的一切。
裴季不是好人，他知道，他很想相信袁素，可是靜下來想想，如果她真的是魔陣門的人，那麼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袁素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秦川坐在他身邊，一愣，笑道：「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素姐，你有沒有什麼願望？」秦川輕輕的笑道。
袁素一愣，看著秦川關切的目光，笑笑：「每個人都有願望，比如想幸福，比如想成為天下第一，比如想三妻四妾。」
秦川沒有吭聲，微笑著看著她。
「秦川，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不是個好人。」袁素淡淡的說道。
秦川心裡微微的下落，她的話一步步的讓自己沉淪，自己心甘情願為她成魔。
「素姐，你就如我的家人一樣，是我最親的人，無論你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完成，不管多難。」秦川認真的說道。
「你之前不該殺死那個老頭，他是毒門的一個長老，但毒門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還是陣仙宗的弟子，殺了他就要與陣仙宗為敵，陣仙宗背後則是陣仙宮。」袁素擔心的看著秦川。
這一刻秦川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是陣仙宗，而且陣仙宗背後還有更加恐怖的陣仙宮！
當初滅了魔陣門的主要勢力就是陣仙宗，但其實其中主要是的人則是陣仙宮的人……
還有秦川很清楚袁素在陣法上的造詣，雖然她隱藏，但他還是可以知道，和那個老頭交戰的時候他就疑惑，因為袁素的造詣絕不會輸於這個老頭。
自己的能力袁素很清楚，她這是在假手自己，把自己逼到陣仙宗和陣仙宮對立的一面。
她知道自己的潛力。
「秦川，離開這裡吧，你將來的成就絕對可以超過毒門，陣仙宗和陣仙宮很強，現在你對付不了。」袁素向著秦川說道。
「我走了，那師父您呢？」秦川輕輕的說道。
袁素身體一震，因為秦川喊她師父。
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兩個字了，她疑惑的看著秦川。
秦川忽然感覺很空洞，不知不覺他愛上了這個女人，但現在他卻感受不到這個女人的一點愛。
「師父，好好養傷，陣仙宗和陣仙宮我會幫你滅掉。」秦川握握袁素的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袁素卻是直接抽回了手，冷冷的看著秦川。
「秦川，見過裴季了吧！」袁素坐了起來。
「師父，您躺著！」
「你相信他，卻不相信我。」袁素靠在床沿。
「既然如此，你我之間已經心生芥蒂，罷了，從今之後，你秦川和我袁素再無半點關係。」袁素冷冷的說道。
「師父！」
「出去，以後不要出現在陣法樓，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袁素看也不看秦川。
「還有，我確實在利用你，逃命去吧，陣仙宗和陣仙宮很快就會追殺你，陣仙宮不在凡域，暫時不用擔心，但他們可不會和你講道理。」袁素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秦川很難受，不明白，他感覺袁素不用利用他，他也會努力幫她完成的，哪怕再難，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多此一舉。
「因為這樣，我才會冷靜，還有這樣我才會感覺我比你站得高，我不會接受你的施捨，我討厭那種感覺，我不喜歡看別人高高在上，我不喜歡別人主宰我的生活。」袁素冷冷的說道。
秦川離開了！
走的很沉重，他明白了。
她寧願相信自己利用秦川復仇。
卻不肯接受秦川的幫助復仇。
因為那樣在她看來是施捨！
她不能失去心中的那份孤傲，這是她的天性，就如有些人死不低頭一樣，這是一種天生的孤傲性格。
她沒錯，錯的是自己不會偽裝，秦川心中懊惱，捅破了，就無法恢復當初……
袁素看著秦川一直走出陣法樓，眼淚一滴一滴流下來，她確實在利用秦川，但她對秦川的那種說不清楚的「情」卻是真的。
她想起秦川咬她鼻子的畫面，心裡忽然感覺很疼，很疼……
「利用你，我才會感覺和你是平等的，不會被你甩開……」袁素捂著心口，眼淚一滴滴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