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浪點頭應道:「對,六重了。」
隨意的回答,卻讓染紅雪內心瞬間洶湧起來。
「我的天,真的是六重了。」
她本來還有些不太相信,畢竟天才如她,當年全力修煉之下,五重到六重,也用了整整兩個月。
一山還有一山高。
這幾個字重重印入染紅雪心中。
再看任浪,卻見他似乎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目光依舊打量著底下兩隻雲豹。
五天過去了,這兩個畜生依舊死死守在山壁下。
雲豹是最聰明的捕獵妖獸,它們很有耐心。
除非萬不得已,它們盯上的獵物,都不會輕易放棄。
任浪打量了一會兒,正色說道:「等會兒你幫我對付那隻小的,記得拖住就好,別殺死。」
「我這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管,明白了嗎?」
說完,身形一躍,就朝著地面而去。
染紅雪心跳加速,急忙跟了下去。
這一去,若一個失誤,二人都會成為妖獸的口糧。
任浪卻不假思索,仿佛心中已有完全把握。
「吼……」
成年雲豹大吼一聲,就朝著二人撲來。
任浪站在原地,也不躲避。
染紅雪則一個轉身,朝著那隻幼獸的方向而去。
她心中還是記掛任浪,幾劍逼退幼獸,便轉頭去看。
卻見任浪手掌閃出一抹黑色光芒。
光芒將那玄甲雲豹籠罩。
雲豹掙扎了一下,卻被這光芒束縛,一時間無法掙脫。
「馭獸?」
「你是馭獸師?」
染紅雪大驚。
修為提升的那麼快也算了,他竟然還是馭獸師。
不對啊,這妖獸的修為,比他強那麼多。
「任浪,不行,你控制不住它的。」
染紅雪說著,就要朝著任浪這邊來。
而這一來,那隻小雲豹頓時也反應過來。
看到成年雲豹被氣息控制,它頓時朝著任浪攻擊過來。
「我天!這笨女人。」任浪頓時有些無語了。
內門第一天才,就這智商嗎?
短短几天,已經第二次犯渾了。
馭獸師在馭獸的時候,身體修為趨近於無,是需要有人從旁保護的。
任浪旁邊沒人保護,已經很危險了。
現在染紅雪就這麼把小雲豹引過來。
對方只需要一爪子,就能把他的身體撕碎。
任浪可不敢冒險,他不能把性命賭在染紅雪這個傻白甜身上。
「擋住小的,別讓它追來。」任浪暴喝一聲,身形朝後急退。
那成年雲豹此刻被馭獸術控制又解開,還有些渾渾噩噩。
但是它知道是誰控制的它,當下就朝著任浪追來。
任浪身上精神力大減,想要再一次控制雲豹有些困難。
他腦子飛速一轉,便朝著之前住處的谷地而去。
……
不多時之後,任浪感覺到身後雲豹的速度漸漸加快。
好在那谷地近在眼前。
他鑽入谷地之中。
下一瞬間,雲豹也沖了進來。
「火靈陣,給我沖!」
心念一動,那陣法還未消除。地面之下,頓時噴出數根火柱。
火焰瀰漫,直接朝著雲豹身上籠罩了過去。
而任浪右掌泛動,一招魔焰長空甩了上去。
「轟……」
「轟轟轟轟……」
火焰肆無忌憚打在雲豹身上,它痛苦的嘶吼起來。
而任浪趁此機會再一次提起全身的精神力,施展龍魂馭獸,將這玄甲雲豹控制住。
「吼……」
「吼吼吼吼……」
玄甲雲豹發出一陣陣的咆哮。
它拼命扭動身體,反抗著任浪的馭獸契約。
任浪已經將它控制,怎麼可能再讓它逃脫。
當下便按照龍魂馭獸所指示,用鮮血在這玄甲雲豹的額頭,畫上一個馭獸符文。
「嗡……」
鮮血印入毛皮,消失不見。
下一瞬間,玄甲雲豹本來狂暴的雙眸,此刻緩緩平靜了下去。
它緩步走到任浪身邊,如同一隻乖巧的小貓咪,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任浪的手掌。
「乖!」任浪摸了摸雲豹的後背。
這毛皮,真的順滑。
「走吧,去找你兒子,別被我朋友殺了。」任浪翻身騎上了雲豹的後背,朝著剛才崖底方向而去。
崖底附近,染紅雪還在戰鬥。
她現在很納悶。
任浪不讓她傷害這小雲豹,但若不殺死,怎麼能脫身去幫他。
正在遲疑,卻聽身後雲豹疾跑的聲音。
「糟了!」
染紅雪一後背冷汗,以為任浪已經被殺。
轉頭一看,卻驚呆了。
卻見那雲豹背上坐著的,正是任浪。
此刻抓住那長長的鬃毛,一臉笑意看著她。
「你,你,你真的成功了啊?」染紅雪不敢置信地看著任浪。
任浪翻身下豹。
那雲豹雖然成了契獸,但是父子感情還在。
便急忙跑到小雲豹這邊,兩隻妖獸不知道在交流著什麼。
染紅雪也很想問為什麼。
但是好奇的小眼神看過去,只看到任浪神秘的眸光。
「別問了,問就是運氣好。」任浪淡然笑道。
「放……」染紅雪真想痛痛快快罵一句。
這個任浪,渾身上下,連腳指甲都很神秘。
偏偏每一次詢問,他什麼都不說。
「那現在幹嘛?」染紅雪問道。
「走吧,去殺一隻別的妖獸,這妖核總要到手。」任浪說道。
他已經將成年雲豹作為契獸,總不能殺了它的孩子。
就算契獸無比中心,但是這種做法也太不是人了。
二人並肩前行,而玄甲雲豹則在後面不遠處尾隨。
這附近三階妖獸不少,所以要獵殺一隻,用不了一天時間。
正走著,前方幾道身影快速朝著這邊而來。
任浪一下站定,表情微微一凝。
他感覺到,那些人的氣息,並不是清元宗的功法。
來人,是天魔宗的。
「哈哈哈哈,前方可是任浪?」為首一名矮壯青年,老遠就喊出了任浪的名字。
聽這口氣,仿佛二人是熟悉老友一樣。
不多時,五個天魔宗弟子走出樹林。
那矮壯青年顯得格外親昵,「任浪,宗主要我們來幫助你,你看看你有什麼要我們做的?」
任浪臉色猛地一沉。
而旁邊的染紅雪則一臉震驚看著任浪。
「你,你是天魔宗的人?」她驚駭問到。
清元宗和天魔宗向來勢同水火。
和天魔宗友好,就算沒做什麼壞事,也不可能在清元宗混下去。
任浪眉頭緊鎖,看來這些人並不是來殺自己的。
而是,來陷害自己的。
他們假意和自己熟悉,其實就是想製造自己和天魔宗有來往的假象。
任邊達,看來你還有點腦子。
任浪心中冷笑,他已經感受到不遠處一棵樹上,一道氣息正在監視著他們。
這人應該就是何吉,他應該始終跟著這些天魔宗弟子。
天魔宗的幾人不管有沒有發覺,他們都無所謂。
他們巴不得別人看到自己和天魔宗有勾結。
何吉若將這件事情匯報宗主。
那麼任浪將無法在清元宗立足。
被趕下宗門,那還算是輕的。
「我認識你們嗎?」任浪問道。
矮壯青年笑了笑,「別說笑了,這裡沒別人,不用裝了。」
「這位,應該就是嫂子吧。」他對著染紅雪,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