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冰山一角

  「放了我徒弟！」

  姜嘯冷冷地說道：「敖欽是無辜的，你完全沒必要把他卷進來，你狠的人是我，要殺的人也是我，你沒有必要去為難一個異類後輩，他只不過就是一條一步一步走來的小黑蛇！」

  「無辜？」

  黑衣人變身的敖欽，雙眸中一個光亮，仿佛中被說到了心中的某個點上。

  「要不是這條小黑蛇，你壓根就見不到宇文雪兒，更不會對他生出非分之想。甚至於，更不會有你今天的成就。極為可能，你早已消失在人群當中了，哪還有什麼白衣劍帝？」

  「小黑蛇？非分之想？我的成就？」

  姜嘯眉頭皺起。

  腦海中極速翻轉著曾經的記憶。

  既然黑衣人都這麼說了，那說明這條小黑蛇，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無辜的後輩。

  「小黑蛇？宇文雪兒？非分之想？」

  雖然反覆對比連結，可姜嘯卻始終都想不起來，敖欽跟小黑蛇，宇文雪兒又有什麼關係。

  「想不起來了！」

  黑衣人連諷帶刺地說道：「也是，你這麼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公子，怎麼又會記得那些不起眼的小事情呢。即便你褻瀆了別人，那也是別人的榮幸，是別人登上了高枝野雞變成鳳凰！」

  「褻瀆？野雞變鳳凰？」

  姜嘯的心口痛了一下。

  在那久遠的記憶中，仿佛中還真有這麼一點。

  那是他被第一任師父逐下山的時候，他心情不好一個人喝得爛醉如泥。

  在回去的路上，腦袋發熱一個不小心，掉進了一條河流。

  也是恰巧，姜嘯剛好砸住了一個女子，

  趁著半夜時分，她正在此處衣不遮體的洗澡。

  可能是巧合，姜嘯當時就把這個女子砸暈了過去。

  後來知道，那名女子當時不僅被砸暈了，還被姜嘯砸了個下肢癱瘓。

  女子的父母就找上了門，要姜嘯娶了這名女子，至少也要給點醫藥費。

  姜嘯的父親自然是不願意娶個下肢癱瘓的鄉下女子，不過暗下里還是賠了一筆足夠普通人生活一輩子的費用。原本還算說得過去的事情，賠的錢卻全被黑心管家貪墨娶了房小媳婦。

  要不是管家大房到姜嘯家找說法，姜家人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被泯滅的黑幕。

  等姜嘯得知情況找過去的時候，女子，包括他的父母，都已經跳河自盡了。

  據說是被管家逼死的。

  再後來，姜家人就給姜嘯說了門親事，就是宇文雪兒。

  直到姜嘯再次拜師上山的時候，姜嘯的父親才告訴他說，宇文雪兒就是黑幕那家在外省親的小女兒，唯一的血脈孤苦無依，希望姜嘯能夠將就著娶下她，至少要照顧好她的生活。

  也是為他們姜家，對當年那件無心之失的贖罪。

  來的時候，宇文雪兒手中抱著的就是一小與她相伴的小黑蛇。

  無聊想家的時候，她就和小黑蛇相伴相隨，說說心裡話。

  「想起來了？」

  黑衣人恨恨地說道：「所以，他跟你一樣都該死，而且他比你還該死。若沒有他的傳承指導，你根本不可能有修行上的進步，更談不上有後來的白衣劍帝，還什麼白日飛升更是扯！」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姜嘯的心口，更痛了。

  當時他修為突飛猛進，就是這條小黑蛇的意念傳音通過宇文雪兒，完美呈現出來的。

  只是不知道，它怎麼突然就消失了，宇文雪兒說他渡劫成功飛升了。

  再後來姜嘯看到宇文雪兒的傷悲，他才知道這小黑蛇因為渡劫失敗，最終形神俱滅了。

  「他就是敖欽的前身！」

  黑衣人仿佛中知道得比較詳細，看著一臉迷惘的姜嘯，他繼續說道：「你當時葬它的那朵陰靈花幫助了它。經過兩千年的積澱，他終於把魂魄收集了大半，也因此有了再活一世。只是他丟失了記憶，再也不記得你這個大恩人了。一切都在你去了山海之後他又想起了你，也因此拜你為師，想要以微末之軀對抗我的千古大計，所以他的死不是無辜，而是本該如此！」

  「小黑蛇？」

  姜嘯徹底想了起來，「靈師？」

  在姜嘯的心中，這條小黑蛇就是他修行路上的指路明燈，是他走向星光大道的助力。

  「是我，公子，當時是你葬我的那朵陰靈花救了我！」

  敖欽的體內，發出了敖欽的聲音。

  「只是可惜徒兒修行平平，不能為師父你老人家求得一生平安！」

  「本來我這次下山是來給你通風報信，不讓你去天海索要靈光玄鑒，因為這就是為你設計的陷阱。老祖已經出關，他還擁有了煉虛期期的實力，就是為了你的神格接管你的道場。」

  「好忠心的弟子，我聽得都有些感動了！」

  黑衣人玩味的語氣說道：「只是可惜命短了點，遇到了我就只能淪為我的食糧！」

  「韓劍，不要！」

  「咔嚓……」

  宛若真實的聲音，姜嘯聽到了敖欽被黑衣人生生地吞下去的咔嚓聲響。

  痛得姜嘯一陣的迷糊。

  見到小黑蛇，他還沒來得及興奮，還沒來得及查出當年的真相，卻就這樣永別了。

  「韓劍，你該死！」

  姜嘯雙眸猩紅，怒火滔天。

  「對，這才是你該有的表情，這才是你本該有的滔天怒火！」

  黑衣人一個翻轉，再次化成了一條黑色煙霧。

  敖欽卻連根骨頭渣滓都沒有剩下，被黑衣人徹底吞下了。

  「快快表現你的怒火，快快讓我看看你的劍帝一怒……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響在四周。

  笑得姜嘯的雙眸變得越來越猩紅，他渾身不知覺中竟然也泛出了黑氣。

  「師父，不可墮落！」

  敖欽托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後面還緊緊跟著一個黑衣人，以及一個同樣渾身都是傷口的祖龍小黑。

  「兄弟，千萬不要自甘沉淪，一切都是這個渾蛋的陰謀，是他幻化成了敖欽，讓你失去自我，他好趁機占據你的身體，讓你徹底成為他的傀儡，讓你變成他再次重生的長生工具！」

  「砰……」

  一個拳頭閃過，祖龍小黑整個飛退了出去。

  胸口上一個深深的拳印，砸得小黑痛苦得眼淚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