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丁北辰一聲吼叫,宛若蟄伏在黑暗中的獅子。
一頭渾身雪白毛髮的,兩頭獅子就這麼從丁北辰的身後走來。
強大的神識威壓,一下子遮隆了庭院,一下子遮隆了整個天空。
「風影獅子……」
丁離激動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雙老淚縱橫的雙眸中,泛出了手足無措的光芒。
風影獅子,可是人族王者的標配。
風影出現的地方,那必定風雲四起殺戮成片。
更為重要的是,這種被契約的風影獅子,還會隨著契約者修為的提高而自我提高。
關鍵時刻,它可以化作一張生死符,代替契約者去死。
只要靈力足夠支撐,可以無限制代替契約者死亡,相當於擁有了一張永不磨滅的生死符。
自然的,這肯定只是理論上的。
不說那靈力不可能無限制,就連那承載無限靈力的身體也幾乎不可能。
靈力越大,身體的堅硬程度自然要高。
別說傳說中不滅不死的混沌體了,就是便的人族王者的先天聖體歷史上也幾乎不可見。
在人族王者數萬年的歷史中,也只是出現了屈指可數的那幾個人而已。
「辰兒,你契約了人族王者契約靈獸風影獅子……」
「吼……」
虛空中的風影獅子,在空中嘶吼。
咆哮聲震徹四野。
契約之路都一陣的搖晃不穩。
近在咫尺的丁離和顧行山,都不自覺中顯現出了護體身體,這是一種本能危險反應。
「行山,你看到了嗎?北辰不僅淨化了血液,竟然還進化成了人族王者……哈哈……」
「嗯……」
顧行山點了點頭。
目光卻看向了一直都冷淡自若的姜嘯這兒,「姜小道友,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你!」
「離兄,你……你此話何意?」
激動的手足無措的丁離,從顧行山的目光里,很快也看出了丁北辰契約出的那頭風影獅子,似乎總在掙脫掙扎,可是他就是無法走出那條通靈之路,恍若中有條天塹隔絕了它。
「人族王者的契約獸,根據不需要喚醒,直接便可契約!」
顧行山看了看疑惑中的丁離。
「這個風影獅子並沒有徹底解封,看似它就在北辰的通靈之路上,實則上它被封印在異時空了。你看這頭獅子王雪白的毛髮中還有幾點灰色雜毛,這是還不能被契約的風影!」
「還真是的!」
丁離面沉若水,陰冷的目光中充滿了濃濃的煞氣。
強大的神識覆蓋碾壓而來,連帶著木月兒也在他的覆蓋範圍內。
「姜小道友,我對你坦誠一片,你如此行事未免有些失信於人了吧?你相不相信我只需要一個念頭,你和這個木月兒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在我等面前耍小心眼,無異於宣判自殺!」
「嘿嘿……你看我好傻嗎?」
姜嘯絲毫不為之所懼。
雲淡風輕的面容上,一臉的坦然。
「坦誠?」
姜嘯目光在漸漸中變得冰冷,「你所謂的坦誠是什麼?我和木月兒兩人在顧家大院被你抽了十天的血精,你還不知道我的血液對你們到底有沒有用?你坦誠,還會讓人禁錮我們,只因要我為你的兒子淨化血脈?你坦誠,還在剛才的某一時刻,讓這個假的丁北辰奪舍我?」
在這個丁北辰出現的剎那,姜嘯就感覺到了這個丁北辰的不同。
在剛才淨化他血脈的時候,他竟然還趁機想要奪舍姜嘯。
「這……我……你胡說八道什麼?」
丁離的臉上一陣的陰晴不定。
一張青色的臉頰上,出現了一條條一塊塊的紫色。
「三姓家奴,果然不可信!」
姜嘯雙眸中越來越冰冷,越來越怒目相向。
「你……找死!」
「呼啦……」
丁離強大的神識如刀,一下子把姜嘯木月兒兩個做成了靶子。
只要他一個不高興,那萬千刀劍便會貫穿姜嘯木月兒兩人的身體。
「小子,快點把我辰兒給我解印出來,否則我讓你生生世世永遠鎮封豐都山山底!」
「你也是這麼想的?」
姜嘯直接選擇了忽視。
目光看向了那邊一臉冷靜的顧行山。
「你也要把我永遠鎮封在豐都山山底?」
顧行山只有一臉的平靜,和一雙平靜到異常的眼睛。
「你要怎麼樣?」
「暢快!」
姜嘯的語氣和他的一樣的坦然。
就跟她面對的不是兩個一方巨頭,就是兩個真真正正的合作小夥伴。
「很簡單,兩個條件!」
姜嘯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道出了他心底的條件。
「第一個條件,那自然就是我們要獲得一張保命符!」
看著氣的臉色青紫殺氣凜然的丁離,以及看似平靜實則心底如亂麻的顧行山,不亢不卑地說道:「我要你們兩個都以道途起誓,無論我能否把它從通靈之路上把他接引出來,你們都不得以此為藉口,對我們枉行殺戮,你們也知道從異時空中接引真靈,誰都沒有絕對把握!」
在剛才奪舍的過程中,姜嘯一個小手段,就把丁北辰的神識放置在風影獅子王身上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獅子王不僅是個契約靈獸,還承載著丁北辰的一般神識。
「可以!」
顧行山比之丁離,他始終答應得都很暢快。
「行山?」
丁離第一個反對,一雙深邃的眼睛裡,好像此處省去了一萬字。
「除了姜小道友,你我都無法將北辰的那一半神識從異時空中接引出來!縱使我們神通逆天,沒有姜小道友的路徑指點,我們也找不到獅子王的具體位置,更談不上接引出來了!」
自然的,這句話是顧行山暗下傳音給丁離的。
這才是姜嘯的依仗,是他鎮定自若的最大依仗。
丁北辰的生命掌握在他手中,除非他們不要那另外的一般神識了。
「我們答應你,無論你能否把北辰從異時空中接引出來,我們都不會以此為藉口殺你!」
看著一臉淡然的姜嘯,丁離率先以道途起誓。
在姜嘯的淡然中,顧行山也以道途相起誓,絕不會以丁北辰之事起殺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