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

  火鳳凰的體內，傳來了第二個聲音。

  只是一般人並聽不到，只有姜嘯一個人聽得到。

  「大師姐……嗚嗚……」

  「傻丫頭，不哭了！」

  「大師姐，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嗚嗚……」

  「傻丫頭不哭，再哭就不好看了，你這麼多朋友都看著呢！」

  火鳳凰的表情一會兒哭一會笑，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快樂。

  看的九幽大老黑和祖龍小黑，兩個一陣的莫名其妙，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

  就連玄陰教大長老藍妖姬，也是聽得莫名其妙，時不時地看向鎮定自若中的姜嘯。

  「公子……」

  「嗯……」

  看到姜嘯點頭，老娘皮方媛總算放下心來。

  雖然聽不到火鳳凰體內的另一個聲音，但是從姜嘯的鎮定自若的表情里，她大致明了了。

  「小女子方瓊拜見公子，感謝公子的再造大恩！」

  火鳳凰走到姜嘯面前，非常恭敬地說道。

  最重要的是，她的聲音變成了完全陌生，不再是火鳳凰的聲音。

  「不必客氣！」

  姜嘯並沒有伸手去扶火鳳凰。

  他知道，現在跟他說話的這個火鳳凰，是她大師姐的神識占據著主導。

  「剛才若不是公子出手，方瓊已然鑄成大錯，害了鳳凰師妹！」

  火鳳凰再行大禮感謝。

  雙眸中，流露出她的深深內疚。

  她所說的，正是姜嘯從虛空中把火鳳凰救回來的事情。

  那股陰力是她釋放出去的。

  意在溝通另一股陰力，也就是煉製她成為天煞靈的那位主控者。

  那個時候的她，雖然還有點滴意識，但是已經不足以支撐她清醒了。

  宛若夢魘之人，明明看到自己做了不想做的事情，可是卻也無能為力，只能被動去做。

  「那不是你能控制的，不需要如此內疚！」

  姜嘯淡淡的說道：「現在你和鳳凰共用一個身體，若有可能我再想辦法讓你們分離！」

  一旁迷瞪的幾位，總算明白了過來。

  合著跟姜嘯說話的是另一個人，是和火鳳凰共體的大師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祖龍小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著那邊的方媛露出了笑容。

  「小嫂子，你……你還認得我這個二哥嗎？」

  祖龍小黑冷不丁地問道。

  一張黑得透亮的臉上，儘是他的歡喜。

  「還有我，我這個大哥，都還記得吧？」

  「不會真的是分裂吧？」

  看著一臉陌生的火鳳凰，藍妖姬心中湧現出了別樣的想法。

  「方瓊拜見師父！」

  「師……師父……」

  聽得九幽和祖龍黑臉上滿是疑惑。

  這又是什麼狀況。

  「不……不必多禮！」

  藍妖姬縱使不想承認，但事實已然擺在眼前，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承認。

  她自願把三百年的玄陰之力貢獻出來，其中有一部分就是這方面的原因。

  方瓊的確就是她的徒弟。

  是多年前，她安排在長陵山的一個眼線。

  仙盟七門看似是兄弟門派，實際上那都是面和心不和，各個派系之間互有眼線。

  「公子，其實……」

  「不必說，我明白的！」

  姜嘯的語氣依然很平靜。

  雙眸中看不出一點點的驚訝，就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樣平靜。

  「呼呼……」

  起風了。

  起了很大的風。

  「滋滋……」

  原本明亮的天空，在漸漸中黑了下來。

  皎潔的月光散發出清冷的光輝，在呼呼風聲的襯托下，竟然有了絲絲寒意。

  「這……這是怎麼回事？」

  藍妖姬第一個不安起來。

  這些人中，就只有她是外來戶，還沒得到姜嘯的正式認可。

  「平白無故的天就黑了？」

  祖龍小黑和老娘皮方媛，眼角中出現了疑惑。

  「難道……」

  只有九幽大老黑比較鎮定。

  他看向一臉平靜的姜嘯，「老男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斗轉星移偷天換日？」

  「嗯！」

  姜嘯點了點頭。

  一雙眼睛，卻看向了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

  就像一個掃帚一般，直直地飄來。

  瑩瑩之光中，閃耀著綠色的光芒。

  光芒之中煞氣環繞，一個人形輪廓逐漸顯現而出。

  「師父……」

  火鳳凰的口中，喊出了這句話，卻是大師姐的聲音。

  一雙明眸大眼裡，閃耀出的卻是濃濃的恨意。

  正是這位慈祥的老師父，長陵山的另一位大長老寧鳳羽，將她生生地練成了天煞靈。

  「師父……」

  火鳳凰的聲音。

  雙眸中不自覺地流出了眼淚，「師父，真的是你嗎？」

  火鳳凰之所以能在長陵山，就是因為這位大長老的一力推薦，還直接收到了門下。

  火鳳凰對寧鳳羽的，是深深的感激。

  在他進階失敗受了道傷之後，還特意給火鳳凰留了一瓶天靈液。

  「嘩啦……」

  一道光芒出現，宛若一道光牆把火鳳凰隔離了開來。

  「鳳凰，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你的師父，他的良知也在獻祭給他的主人之後，一同喪失了！」

  姜嘯把激動的火鳳凰，拉了回來。

  「你師父再也回不來了，他現在就是蒼狼山下這個地宮主人的一個傀儡而已！」

  「你縱使是通幽境又如何，現在你的半條命都在我手上，你還拿什麼破解這天煞墳場？」

  煞氣環繞的寧鳳羽，機械般地看了看火鳳凰。

  冷漠的如同最近的陌生人。

  再也不認得她這個最中意，也是最喜歡的徒弟了。

  「半條命對付你這個傀儡，已經足夠了！」

  姜嘯看向寧鳳羽的目光中，充滿了可惜。

  「你本為長陵山一代大長老風光無限榮譽加身，只因為一次進階失敗就迷失了自我，成為天煞靈的傀儡，變成如今這般行屍走肉，只殘留一點靈魂本能，活著也再無任何意義！」

  「嗤……」

  姜嘯驀然雙眸放光，右手一個翻轉。

  一道金光從中指散發而出，神通玄天指施展。

  「噗……」

  陰霧滾滾，綠光閃爍。

  一個額頭有角青面獠牙的怪物出現。

  左半邊臉長著青色的鱗甲。

  額頭上的那個角，正在淅淅瀝瀝地噴射出，七彩煙花一般的顏色氣體。

  姜嘯一雙眼睛符文閃爍，通過虛空看到了怪物的實質，正是來自於地下世界的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