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府,府外大街上一群人正氣勢洶洶的朝著冷府而來,司徒家主,司徒雄,司徒家大小姐司徒婧,以及一眾司徒家長老和護衛赫然在列,為首的卻是一個白衣少年,少年氣度非凡,舉手投足間不經意透露出的輕蔑及其胯下的三階靈獸烈陽黃金獅,無不彰顯少年身份不凡。少年身後則是一位面容枯黃的老嫗,靜靜跟隨。
冷府正堂內,冷家主冷嘯龍,大長老冷無極,二長老冷強,三長老冷千嬋面色嚴峻,大長老開口:「家主,此次司徒家怕是來者不善,府衛傳報司徒家幾大長老和大量的護衛都來了,哦對,還有個騎著三階靈獸的少年同行」,聞言,冷嘯龍眉頭微挑:「司徒老兒醉翁之意不在酒,至於他意欲何為,等見到了自然知曉,來者是客,諸位長老隨我出門迎客,無需多慮」,三者聞言躬身答是,起身隨著冷嘯龍出了正堂。
冷府外,冷嘯龍和三位長老靜靜的等待著司徒家的到來,來者是客,當以禮待之,冷家素為注重禮節,這點也是冷家在青平城立足以來就備受民眾擁戴的原因之一,一個家族的強大不僅僅靠的家族的武力值,還有對於族員嚴苛的約束。
「司徒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冷嘯龍對著臨近冷府的司徒雄報手一禮。
「冷兄,言重了,只不過是愛女被登徒子輕薄,上門討要說法罷了」,司徒雄報手還禮,隨即招呼眾人朝著冷家正堂而去。
冷家正堂內,冷嘯龍端坐主位,下方兩側分別坐著大長老二長老和司徒家眾人,三長老冷千嬋這會已經駕馬趕往城外冷家礦場去找冷少炎的二叔,冷嘯虎,這冷家二爺那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一身修為也是達到了玄靈中期,對於冷少炎這個大侄子更是寵溺的緊,可以說對他親兒子冷少麟都沒對冷少炎好。有他坐鎮冷家的神晶礦場,也是隔絕了很多對冷家礦場有覬覦之心的宵小之輩。
「冷伯伯,怎的不見冷少炎那登徒子?」堂下司徒婧率先開口道,說完還不忘朝著大廳各個角落不停的張望起來,說來也是奇怪,這司徒婧明明是受害者,卻好似很期待見冷少炎的樣子。司徒婧面若桃花,白衣勝雪,雖然只年芳十二,確也是難得的美人胚子。
冷嘯龍何許人也,聽到司徒婧這問話,再看到司徒婧這神情,立馬就明白了,笑呵呵的答到「婧兒勿急,伯父這就叫人去把這小混蛋給婧兒喊過來賠禮道歉」。司徒婧聞言,輕咬嘴唇,便不再答話。
「冷兄,我司徒家與你冷家素來無大矛盾,兩家雖說在生意上有所交鋒,但也無傷大雅,屬於良性競爭,我本人也更是對冷兄極為敬重,怎奈賢侄卻行如此行徑,叫老夫顏面掃地,也叫小女日後如何面人啊」,司徒雄面色溫怒的發問。
「司徒兄海涵,都怪我平日太嬌慣逆子,才讓他犯下大錯,等我兒過來,問清緣由,若他真敢行雞鳴狗盜之事,我定不會饒他」
冷少炎這邊還並不知曉司徒家已經到冷家興師問罪了,還在廚房裡切菜,小蘭小梅在邊上幫忙,小胖在生火四人忙的不亦樂乎,不是府里的廚子手藝不好,而是冷少炎每天都會自己親自做好早餐去端給父親母親吃,這是他這些年養成的習慣,表面看似紈絝不堪,實則確是心思縝密,且非常注重孝道的孩子。
這時下人過來通報:「少爺,司徒家來人,這會正在正堂里,老爺差小人過來讓小爺過去」
聞言,四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小蘭三人皆面露難色,冷少炎卻只是一頓,接著笑到:「劉叔我知道了,待我給母親送去早餐便過來」。
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冷少爺是多麼好的人,為人謙和,待他們下人也如同親人一般沒有任何家族少爺的架子,大家也都是對他們的少爺敬愛有佳,至於先天九脈不通,廢人,他們這些普通人才不會計較這些,他們只分的清誰對他們好。
「父親,您找我?」冷少炎這邊剛進正堂,就向著主位的冷嘯龍見禮。隨後看向旁邊的司徒家眾人到「見過司徒伯父,見過諸位長老。」
冷少炎這謙謙有禮的影象也屬實是讓除冷家外的其他人暗暗吃驚,倒有一人除外便是那司徒婧,從冷少炎一出場這小妮子就一直盯著冷少炎,眼睛裡都快冒星星了。
司徒雄觀冷少炎也是不由的點頭,小小年紀如此修養如此氣度,屬實難得,但先天九脈不顯,修煉不了,這是硬傷啊,可惜。念至此也不由得朝著身旁那白衣少年看去。
冷少炎自然也是看到了白衣少年,他雖無法修煉卻感知異於常人,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這看著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少爺是個高手,一個不弱於二數的高手!這是什麼概念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玄靈中期!少年自然感受到了冷少炎的打量,輕蔑的回看了一眼冷少炎,便不再理會。
「炎兒,為父且問你,你,你是否於前日偷窺於婧兒沐浴?」冷嘯龍怕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問起話來也不自覺的難以啟齒。
「回稟父親,孩兒前日確實曾到過司徒家,碰巧撞見婧兒妹妹沐浴」,冷少炎答完,冷嘯龍就面色鐵青了,大長老,二長老,也是吃驚的看著冷少炎,司徒家眾人皆是滿臉氣憤,不過不待眾人有所動作,冷少炎便又道「孩兒前日於青盪山採藥,途中勿入迷霧林,醒來時,已經在婧兒妹妹的閨房,孩兒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不過請父親和司徒伯父放心,當時我發現我身處婧兒妹妹閨房時,並未做任何逾越之舉,至於偷窺婧兒妹妹沐浴之事,更是子虛烏有,當時婧兒妹妹明明已經穿好了肚兜,,,」
他這不說倒好,一說純屬越念越黑,眾人聽的滿是頭大,閨房沐浴,還有肚兜,這邊司徒婧小臉紅撲撲的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司徒雄更是牙齒咬的咯咯響,至於冷嘯龍這會也徹底坐不住了,滿臉青筋直爆,大聲喝到「孽障,住嘴,休得再胡言」。
冷少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不再言語,滿臉歉意的看向了司徒婧,反觀司徒婧,看到冷少炎看她,立馬回過頭去,那臉上掛滿了少女的嬌羞。
冷府冷少炎房間內,混元魔槍中「老子當時肉體神魂皆被封印,不就是傳送出了差錯嘛,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原來是當時冷少炎勿入迷霧林,迷霧林雖無大的危險,但也非常人能闖入,這才被鬼影使用大神通傳送,結果出現誤差,鬧了烏龍,當然這些事也就鬼影,現在的混元魔槍的器靈本人知道而已,其他人也都當是冷少炎為了逃避責任找的藉口而已。
場中氣氛持續尷尬中,這時那白衣少年身後的老嫗朝著白衣少年輕聲開口到「昊兒該談正事了」,白衣少年聞言點點頭,向著司徒雄漠然開口道「司徒家主,本少今日前來可不是來聽你司徒家跟冷家扯是非的,本少是前來替本少未婚妻討公道的,岳父大人這是打算跟冷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是說岳父大人是覺得本少的女人被人輕薄了本少就該忍氣吞聲?」
語落似平地升驚雷,靜,落針可聞的靜,司徒雄聞言先是氣憤然後是不甘,更多的確實無奈,對的,是無奈,那白衣少年是合歡宗內門五長老的親孫子備受寵愛,就算在合歡宗那也是橫著走的存在,但他小小的司徒家如何與合歡宗這種龐然大物相提並論,司徒婧前些時日告知他,有個白衣少年在坊市騷擾於她,自己不想與此人過多糾纏,就匆匆離開了,不料這白衣少年當天便找上門,楊言要娶司徒婧為妾,當得知對方身份和背景後,司徒雄也瞬間沒了脾氣,好吃好喝的先供著,好巧不巧就碰到冷少言偷窺司徒婧洗澡這事,司徒雄當機立斷,就想到了自己去冷家先大張旗鼓的鬧事,逼迫冷家家主讓冷少炎娶了自己女兒,雖然司徒家主深知冷少炎先天九脈不通,修煉不了,但冷家的行為作風他也是了解的,虎父無犬子,冷嘯龍那種人物教育出來的兒子也差不到哪裡去,總好過把閨女送到合歡宗這種臭名昭著的宗門做鼎爐強,所以才有了昨日大鬧冷府和今日所謂的討要說法一事,看似在為難冷家,實則想趁機能喜結連理,跟冷家結成秦晉之好,你合歡宗就算再霸道也不能強搶民女吧。
司徒雄這點心思估計那老嫗也是看破了,也才有了她提醒白衣少年的這一茬,白衣少年自是心領神會,所以他說出了讓司徒雄進退兩難的話。
良久司徒雄這才緩緩道「冷兄,不瞞你說,小女因受賢侄偷窺沐浴,昨日我大鬧貴府,現已滿城皆知,名節已無,冷兄若不嫌棄,你我兩家就此結為親家,你看如何?」
言罷,冷家眾人早已目瞪口呆,這麼大張旗鼓的來鬧事,就是為了強嫁女兒?
反觀司徒家眾人聞言皆是面落驚恐,尤其是司徒家大長老,司徒霸天,他是最為了解合歡宗的行事作風的,家主這是把司徒家往火堆里推啊,而司徒婧早已經泣不成聲,她何嘗不知,平日裡寵她愛她的父親,這是堵上了整個家族只為她不嫁入合歡宗被當做鼎爐,從而不得不低頭向冷家開口讓自己嫁過去,她懂了,一切都懂了,她父親知道她對冷少炎有好感,也知道自己很厭惡這個所謂的合歡宗公子,所以她父親以身做局,以整個司徒家為賭注,賭合歡宗不敢冒大不為強搶有夫之婦,可司徒雄哪裡又知道合歡宗的作風,這種宗門本來就是臭名昭著,哪裡會在乎什麼名聲。
這邊,冷嘯龍還在震驚司徒雄的問話,久久沒回過神,而冷少炎,已經先一步替冷嘯龍做了回答,場上這微妙的變化,冷少炎如何看不懂。他上前一步「父親,孩兒確實對婧兒妹妹心儀已久,還望父親成全孩兒,孩兒也向司徒伯父保證,我冷少炎以後肯定對婧兒好,不會辜負伯父的期望!」
司徒雄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激動的連忙過去拉著冷少言的手,朗聲道「好!好!好!,好孩子伯父相信你。」
冷嘯龍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笑著打趣道「臭小子,反應比老子還快」。
「啪~啪~啪」一陣不合時宜的鼓掌聲響起。
白衣少年皮笑肉不笑的緩緩走出來「司徒家主好算計,在下佩服,不過你能強嫁女兒,我想問一句你敢嫁,他冷家,敢娶嘛?」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正式向冷家諸位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吳昊,合歡宗內門弟子,我爺爺也是合歡宗內門五長老吳大用」這司徒婧是我吳昊看中的女人,你冷家少主敢娶嘛?言罷他就轉過身去輕蔑的看著冷少炎。
冷家眾人這才明悟,也明白了為何剛才司徒家主要求他們冷家娶司徒婧的時候,司徒家眾人表現出驚恐的表情了,這時可以清晰的看到冷家大長老和二長老額頭冒出的冷汗,以及冷嘯龍那錯愕中也帶有些許驚懼的表情,這時他也只能轉頭看向冷少炎,這個讓他都不得不佩服的兒子,自己兒子的智謀,作為唯一知情人,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冷少炎並沒有理會吳昊誇誇其談的炫耀和威脅,而是把目光移向了司徒婧,少女此時眼神中很複雜,有不甘有害怕,還有些許的期待。看著緩緩向著她走過來的冷少炎,司徒婧茫然的低下頭,她不敢去面對,她怕冷少炎礙於合歡宗的威勢拒絕她,更怕冷少炎因為一時衝動娶她,那對於兩個家族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就在她思索間,她感覺到冷少炎已經走到了她跟前,她把頭埋的更低了~
冷少炎雙手緩緩托起少女的面龐,心疼的理了理少女的秀髮,柔聲道「婧兒,你願意嫁給我嘛」?
語落,司徒婧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也就是這一問鑑定了日後龍澤大陸風華絕代的女帝替夫守靈三百萬載的佳話,也就是這一問鑑定了,那個日後殺人如麻,萬千因果都不得加身大魔頭,在與神祖的對決中不得不放其一條生路,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司徒婧猛然撲向了冷少炎的懷抱,不停的抽泣,她眼中的茫然,恐懼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感動和堅毅,哭了好一會,她才緩緩抬起頭,深情的看著那個懷抱著她的俊朗少年,溫柔的吻了上去,這一吻無聲勝有聲,回答了冷少炎的問題,也向眾人表示了自己的決心。
吳昊看著深情擁吻的兩人,面色早已經鐵青,他第一次見到不畏懼自己威勢的人,而且還是青平城這種小地方,這種小家族。以他的性格違背他意願的人都要受儘自己的折磨和摧殘,更別提這種眾目睽睽下啪啪打他臉的事了。
想至此,他再也忍受不了,氣勁外放,就朝著冷少炎急攻而去,冷嘯龍和兩位長老這邊離冷少炎都還有段距離,救援根本來不及,以吳昊的修為,含怒一擊,他不死也得重傷,眾人心全提到了嗓子眼,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戰斧從冷家外飛馳而來,速度之快連冷嘯龍都沒反應過來,場中唯有那老嫗反應過來急忙升起靈氣護盾將吳昊護了起來,戰斧砸在護盾上擊起層層火花,老嫗帶著吳昊被逼退數米才停轉下來,這時老嫗朝著冷府大門出開口到,「閣下是何人膽敢插手我合歡宗之事?」
「合歡宗真是好大的架子,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誰給你們的權利?真傷到我侄兒,老子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殺到你合歡宗多砍殺你幾個長老」聲音由遠到近,一個粗礦大漢出現在冷府門口,旁邊還跟著冷家三長老冷千嬋,冷千嬋也是懵了,冷家眾人,司徒家眾人都懵了,來人大家都認識,正是冷家二爺冷嘯龍,那個脾氣粗爆的莽夫,但是大家都納悶,這冷家二爺這麼強的嘛,他不應該是玄靈中期嘛,這隨手一擊就能鎮退這至少看著就不弱於玄靈大圓滿的老嫗。這實在是讓人不解,就連冷嘯龍也滿臉詫異的盯著他這個弟弟,全場唯一冷靜的就是冷少炎這個始作俑者了,他知道二叔其實早就是玄丹境了,玄丹境已是神將,可入帝國謀一方霸主,也可入大宗做一宗長老。哪有人會捨棄一方富貴,守著一個小家族的礦場,從這點不難看出冷家眾人是真的團結,冷嘯虎也是放心不下家族的發展,不願離開家族去自求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