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小時後,小伍將車子停在了一個小院前,這裡是老舊的街區,四處都是那種連體式的合租房。
貝曉柒看了眼九爺,「韻如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起眼的地方才最安全,而且這裡是韻如的家,是她和向亨經歷最多的地方。」所以不管是韻如還是向亨,對這裡都有著無限的回憶,不捨得離去。
貝曉柒想到有關向亨的真實資料,「向亨的實際年齡是37歲,可韻如的女兒已經19歲,他們倆?」
「韻如的女兒跟向亨沒有關係。」
貝曉柒很是不解的看向九爺,「這話什麼意思?」
「韻如在跟向亨交往的時候,因為向亨得罪了當地的大佬,所以連累韻如被強,之後懷孕,再然後就是現在的狀態,鬱鬱寡歡精神恍不願意出門見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韻如這麼多年來都是受向亨的照顧?」
「是他的人在照顧,這麼多年他沒見過她。」
「為什麼,看向亨的樣子明明就很在意韻如,為什麼不見她?」
「這就要問他們兩個了。」
說著幾個人一前一後的下了車,跟在後面的車輛也靠邊停下,從車裡下來的人動作整齊的站在門口。
貝曉柒看著小伍很有規律的敲著門,不過一分鐘門從裡面被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女人。
她一身黑色且十分合體的西裝,五官十分完美,只是這面容有些嚴肅。
「你們來了,人在裡面。」
小伍點點頭,回頭看了眼九爺和貝曉柒,九爺在看了那女人一眼之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小伍,雖然什麼都沒說,可小伍卻忽然變了臉色。
貝曉柒察覺出二人的反常,本想問問什麼情況,但又覺得時機不對,於是閉嘴不談。
跟上九爺的腳步,走進裡面的房間,雖然這裡只有五六十平,擺設的家具也顯得老舊,但卻十分乾淨整潔,可見這裡被打掃和照顧的很好。
韻如見到有人來,立即將手裡的相冊抱在懷裡,像是怕被人搶了去。
「你們找誰?」
九爺有潔癖,所以即便這裡很乾淨,他也不喜歡去觸碰。
貝曉柒看了眼韻如,她長的真的很好看,雖然三十左右的年紀,可在她的臉上卻看不見任何的滄桑。
「我們是來找你女兒的,她回家了麼?」
「你們找她做什麼,是不是她惹什麼麻煩了?還是你們要找她的麻煩?」她的神情忽然變的有些緊張。
貝曉柒連忙抓住她的手,「我們是她醫院裡的新同事,她今天有點不舒服就先走了,所以想過來看看她回來了沒有,有沒有好一點?」
「你們是她的同事?」
「嗯。」
「她還沒回來,估計是去教堂了。」
「教堂?」
「嗯,她每個月的今天都會去教堂。」
貝曉柒看了眼九爺,九爺轉身走出去打電話。
「她除了去教堂還會去什麼地方嗎?」
韻如搖了搖頭,「沒有了,她就是喜歡去教堂。」
「那一會兒我們去教堂找找她,不過她去教堂都是一個人去麼,還有沒有什麼人陪她一起?」
「好像有人來接她。」
「那你知道來接她的人叫什麼名字嗎?或者長什麼樣子?」
韻如搖搖頭,「不知道,她不說,她只說他對她很好。」
貝曉柒點了點頭,隨後指著她懷裡的相冊問道,「我能看看你手裡的相冊麼?」
「你是小凡的朋友,當然可以給你看。」
說著韻如一臉幸福的打開相冊,第一張便是向亨在台上演講的照片。
那個時候的向亨應該是個高中生,穿著一身的校服,臉上洋溢著青春的蓬勃與朝氣。
再往後翻,便是她演講時候的照片,她梳著兩條辮子,一套天藍色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看上去有點松松垮垮,但卻一點不影響她的美貌。
看照片上的背景牆,似乎跟向亨的不是一個年份,因為有很大的不同,目測至少有幾年之差。
「你年輕的時候好漂亮。」
韻如聽見她在誇獎自己,臉上帶著少女般的笑容,「謝謝,你也很漂亮,非常漂亮。」
貝曉柒微微一笑,「這個人是你的男朋友嗎?他很帥氣很英俊。」
韻如高興的點頭,「嗯,他是我的初戀,我最喜歡的人。」
「那他很幸福。」貝曉柒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向亨。
「不,是我很幸福,遇見他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只可惜我們有緣無分,我配不上他了。」
「他既然喜歡你,就沒有什麼配上配不上的,喜歡一個人是無條件的。」
「他值得更好的,而我髒了。」她看著相冊上的向亨,眼裡一片悲傷。
「或許你就是那個最好的,在他心裡你是純潔,且無可代替的,所以你想不想見見他?」貝曉柒試探的問著,她希望她能跟向亨見上一面。
「不要,我說過,他不結婚我們就永遠不見面,否則我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讓他再也看不見。」
貝曉柒聽見她說的話,這才明白為什麼向亨一直不肯見她,原來是她以性命相逼。
雖然向亨這個人很可恨,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可是在他對待韻如的事情上卻讓貝曉柒心生佩服。
「可是你就沒有想過,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為了你能不離開,他或許一直在暗中默默守護,難道你真的忍心看他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願意給彼此一次機會嗎?」
韻如抬手觸摸著向亨的照片,「見了又如何,美好的東西都錯過了,不如就這樣不見,保留懷念好了。」
貝曉柒見她談論向亨的時候,理智十分清醒,於是她試探的再次詢問。
「可如果他面臨生死,你可願意去見他最後一面?」
聽見貝曉柒的話,韻如忽然緊張的抓著貝曉柒的肩膀,「你說什麼?他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還是生病了?」
「我帶你去見他吧。」
「所以你不是來找我女兒的,而是為了讓我去見他。」韻如雖然平常看起來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可一提到向亨,提到女兒,她總是特別的敏感。
「也是找你女兒,同樣的也是來找你,他能不能活,就看你要不要救他了。」
韻如眼裡頓時蓄滿淚水,「我去,我要見他,我要他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