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寂靜無聲。
好一會兒,白逐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打破了滿室寂靜。
「萋丫頭,這是封年爵自己的選擇……」
「我不要!」
雲萋萋緊緊抓住被子,紅著眼睛看著他,「白叔叔,我不要九爺死!」
「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的,您的醫術那麼好,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是不是?」
一想到,九爺要用自己的血來做藥引救她,雲萋萋心裡就千百萬個不願意。
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見自己心愛的人送死。
白逐看著雲萋萋,心裡也不是滋味,「萋丫頭……」
他頓了頓,欲言又止。
雲萋萋掀開被子,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白逐連忙後退一步,伸手去拉她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雲萋萋不起來,拉住白逐的手懇求道「白叔叔,您答應過我要救九爺的,求您了,我不想九爺死。」
說著說著,雲萋萋忍不住哭了出來。
每次遇到危險都是他護著自己,這一次,換她保護他。
「丫頭,目前能救他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得用你的血啊,不是一點半點,而是全部,全部!這樣的話你就……」
雲萋萋紅著眼睛看著他,臉上露出一個坦然的笑,「我知道,沒關係的,只要能救九爺,我願意!」
「你!」
白逐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沉重的嘆了口氣。
他是看出來了,雲萋萋和封年爵,這兩人誰也離不開誰。
他若是只救他們其中一個的話,那另一個就算活下來了,也和死了沒區別。
白逐扶著雲萋萋站起來,「別跪著了,先起來再說。」
「白叔叔。」雲萋萋看著他,緊緊的咬著下唇。
白逐無奈地開口「你給我點時間,容我再好好想想……」
……
封年爵在樓下打完電話,正準備上樓,就看見許祀北和封伶汐兩人一道過來了。
他看著這兩人,微微挑眉,「這大早上的,你們兩個……」
封伶汐連忙道「九爺你別多想,我們只在路上遇見的!」
封年爵抱著手臂似笑非笑,「是你多想了吧,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吃早飯了沒有?」
封伶汐「……」
囧!
許祀北看了眼黑著臉的封伶汐,在心裡笑了一聲,覺得有趣。
他看向封年爵,開口「早飯吃過了,我來和你說雲景深的事情。」
封年爵面色沉了幾分,「辦妥了?」
許祀北看了眼手腕的表,「不出意外,午飯前新聞就能報導出來。」
封年爵點了點頭,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斷了雲景深所有的後路,再放出聲去,誰敢幫他,就是和我作對!」
「好。」
封伶汐看著封年爵,這估計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高調的處理一個人了吧。
京都的豪門家族,除非不想在華夏混下去了,否則,沒人會幫雲景深。
「嫂子醒了嗎?」封伶汐問道。
「醒了,白逐在給她做檢查。」
封伶汐笑道「那我上去看看她。」
說著,就快步往樓上跑去。
許祀北看著封伶汐的背影,眼底帶著幾分笑意,「對了,我給truy發消息,他還沒回,你有他電話嗎?」
封年爵頓了一下,開口道「我已經聯繫上她了,她正在查。」
萋寶是truy的身份,暫時先瞞著吧。
「那就好。」
樓上臥室。
聽見敲門聲,雲萋萋還以為是封年爵,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吸口氣平復心情。
「嫂子,好些了嗎?」封伶汐推門走進來,臉上帶著笑意。
「伶汐,是你啊。」雲萋萋笑道。
封伶汐走到床邊,向白逐微微點了點頭,打招呼,然後對雲萋萋道「九爺在樓下和許祀北談事情,我聽說你醒了,就來看看你,怎麼眼睛有點紅,哭過?」
雲萋萋笑著搖頭,「早上醒來知道九爺受傷了,哭過一會兒,眼睛就一直紅著,應該一會兒就好了。」
白逐收拾好藥箱,看著雲萋萋,「你放心吧,封年爵傷的不重的,這幾天好好休息,傷口別沾水,很快就會恢復的。」
雲萋萋點頭,「謝謝白叔叔。」
「你們聊,我就先走了。」
「好,辛苦了。」
封伶汐送白逐出去,然後關上們,又返回床邊看著雲萋萋,「昨晚老太太來過,本來想上來看看你的,只是你還昏睡著沒醒,就沒上來打擾你。」
雲萋萋有些詫異,「老太太?九爺的母親?」
封伶汐點頭,「嗯,老太太早就想見你了,她還囑咐九爺,等你康復了一定要抽時間帶著你一起去看她呢。」
雲萋萋有些不好意思,她和九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一直都沒有去見見她,說起來挺沒用禮貌的。
封伶汐笑著補充道「老太太是個很慈祥的人,你不用擔心。」
雲萋萋笑著點頭,「謝謝。」
封伶汐在心裡嘆了口氣,要是她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如何,或許就笑不出來了。
沒一會兒,封年爵就上來了。
封伶汐下樓,見許祀北坐在客廳喝茶,還沒走。
「你還在啊。」她以為他和九爺談完事後就離開了呢。
許祀北放下茶杯盯著她,「小北苑最近研究了幾道新菜,要不要去嘗嘗?」
封伶汐一愣,他這是在邀請她一起共進午餐?
「現在嗎?」
許祀北想了想,「你要是現在沒空的話,改天也行。」
封伶汐連忙道「不,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空,我挺閒的。」
難得有機會能和他單獨吃飯,她求之不得呢,就算是沒有時間也會硬擠出時間。
許祀北站起來,嘴角上揚,「那走吧。」
「好。」
封伶汐拿上包跟走了出去。
許祀北今天是自己開的車來,封伶汐也開了車,不過既然要和他一起去吃飯,她就直接把車留在了莊園,上了許祀北的車。
車上,封伶汐坐在副駕駛,時不時打量著他的側臉,偶爾找點話題聊,氣氛倒也還好。
很快就到了地方。
封伶汐知道小北苑是許祀北的產業,只是一直沒有來過。
她跟著許祀北走到二樓的靠窗的隔間,打量著酒樓的裝修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