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粉色的身體霜在掌心化開,雲萋萋仔細的塗抹在腿上和手臂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衣帽間外面的視線。
她塗抹完了身體霜,站起來準備解開浴巾換睡衣的時,小腿突然傳來一陣抽痛,雲萋萋另一隻腳沒站穩,一下子往後栽去!
「啊!」
雲萋萋尖叫一聲,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了,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握住,腰上一緊,整個人跌進了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
「唔!」額頭撞到了一個金屬物體,有點疼。
雲萋萋下意識的抓緊了身邊男人的衣服,一抬頭,就對上了封年爵那雙暗沉的鷹眸。
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濕 熱的呼吸纏 綿在一起,封年爵鼻尖全是女孩兒身上剛塗抹的身體霜味道,淡雅清甜,誘人採擷。
封年爵喉結滾動了一下,感覺女孩兒柔 軟光滑的胸口緊密的貼著在他的胸膛上,頓時,心猿意馬……
雲萋萋瞪大眼睛看著封年爵,生生愣了好幾秒這才猛然間反應過來,「九……九爺?」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對,對不起。」手腳並用的從封年爵懷裡爬起來,剛想站起來,左小腿又傳來一陣抽痛。
雲萋萋冷抽一口氣,又跌了下去。
「唔!」這次,發出聲音的是封年爵。
雲萋萋趴在封年爵的懷裡,緊緊的咬著牙,羞紅了一張臉。
該死的!
早不抽筋晚不抽筋,偏偏在這個時候腿抽筋了,真是太丟臉了!
封年爵眸光沉了幾分,忍下心頭的悸動。
他低頭看著懷裡緊皺眉頭的雲萋萋,圈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腿抽筋了?」
「嗯。」雲萋萋小聲的應了一聲。
封年爵坐了起來,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將她帶起來,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胳膊,
「哪只腳?」
雲萋萋指了指左腳。
封年爵坐在他身側,輕輕抬起她的腿,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小腿左右兩側輕輕按摩。
雲萋萋臉紅的像滴血似的,不敢抬頭,一隻手緊緊的抓住浴巾打結處,生怕浴巾滑落,另一隻手壓著浴巾下擺,避免抬腿的動作讓自己走 光。
揉了一會兒,感覺她小腿的肌肉不是已經放鬆了很多,封年爵問道「好些了嗎?」
「嗯,好些了。」雲萋萋縮著肩膀抬起頭看著他,「謝謝九……」
最後一個還字沒說出口,雲萋萋突然看見了衣帽間門口的輪椅,猛然反應過來什麼,瞪大眼睛盯著封年爵。
「你……你……」
雲萋萋指了指距離他們五六步遠的輪椅,又指了指封年爵的腿,「九爺,你的腿!!」
封年爵的腿不是不良於行嗎?
他不是雙腿殘疾嗎?
那他剛才怎麼……
她忽然想起,剛才她腿抽筋倒下去的瞬間,封年爵是突然衝過來的,那速度絲毫不遜色一個任何一個正常人。
封年爵看著雲萋萋,面具下的黑眸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他看了眼自己的雙腿,淡淡道「我的腿怎麼?」
雲萋萋指著他的腿,「你能下地走路?」
封年爵乾咳了一聲,語氣淡漠,「偶爾能。」
「偶爾能?」雲萋萋一臉懵逼的看著封年爵。
下一刻,她的下巴就被封年爵微涼的手指捏住,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雖然我雙腿有殘疾,但也不死一點路也不能走。」
雲萋萋一怔,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麼說來,九爺您的腿不是完全殘……」雲萋萋頓了頓,改變了一下用詞,「您有的腿將來有希望康復?」
封年爵對上雲萋萋的視線,微微點頭,「或許有吧。」
雲萋萋心裡咯噔了一下,她之所有這麼痛快的嫁給封年爵,就是覺得他雙腿殘疾對自己沒有太大的威脅,現在他卻告訴自己他的腿有可能會恢復。
這可怎麼辦?
萬一哪天……
「腿還疼嗎?」
封年爵再次開口,打斷了雲萋萋的思緒。
「不疼了。」雲萋萋扶著旁邊的軟塌站起來,見封年爵坐在地上不動,弱弱的問道「九爺,要我扶您嗎?」
封年爵沒說話,直接抬起了手。
雲萋萋扁了一下嘴,扶著他站了起來慢慢向輪椅走去。
封年爵全身的重量一大半都落在她身上,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動作十分緩慢,和剛才突然衝過來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雲萋萋看了眼他,見他雙唇緊抿,似乎是在隱忍什麼。
「九爺,您還好吧?」
剛才他是為了救自己才會突然衝過來的,要是害他受了傷,雲萋萋心裡也不會好過。
封年爵動了動唇,聲線沙啞,「沒事。」
靠得太近,女孩兒雪白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一隻手還放在他的腰上,行走間無意的蹭著,封年爵覺得自己是在找罪受!
終於扶著封年爵在輪椅上坐了下來,雲萋萋舒了口氣,根本沒有注意到,圍在身上的浴巾早已在剛才走動間鬆了。
雲萋萋站直身體,正準備讓封年爵先出去自己要換衣服,突然就感覺身上一凉。
白色的浴巾悄無聲息的掉在地上,封年爵只覺得眼前驀地出現一片雪白柔光,頓時血氣上涌,渾身僵硬……
「啊!」
雲萋萋發出一聲震天般的尖叫聲,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下來撿起浴巾將自己緊緊包裹住。
封年爵壓下心頭的躁動,雙手放在輪椅兩側,滑動著輪椅後退,再一個轉身,出了衣帽間。
剛一出來,衣帽間的門就被雲萋萋用力的關上了,發出嘭的一聲。
「九爺!」
臥室門外傳來吳伯的擔心的聲音。
這大晚上的,夫人一連發出兩次尖叫聲,而且還一次比一次聲音大,肯定是出事了。
封年爵握緊拳頭深呼吸了幾下,這才對門外的吳伯說「沒事,去休息吧。」
「是。」
腳步聲漸漸遠去。
封年爵捏了捏眉心,回頭看了眼緊閉著門的衣帽間,拿起桌上的茶水猛地灌了兩口。
這丫頭,真是個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