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千年的狐狸

  「溫暖,梁小姐去馬場找你了,看著氣勢洶洶的樣子,你悠著點哦!」

  接到大甜甜電話的時候,溫暖正騎著小灰灰在賽道上慢悠悠的曬太陽。

  調轉馬頭跑回馬場,溫暖遠遠地就看到了梁晚星。

  連騎裝都沒換,梁晚星手裡握著一根馬鞭。

  鐵青著的神色讓原本嬌媚的一張臉顯得格外刻薄。

  本以為春節將至,這個年節,她會成為帝都淑媛圈最風光的女人。

  可梁晚星做夢都沒想到,美夢才剛開始做,就醒了。

  一句「我們不合適」,將她整個人澆了個透心涼。

  被大伯母一遍遍的追問她到底怎麼惹惱了謝九爺。

  被父母左右盤問她哪句話說錯了哪件事做錯了。

  連同被謝九爺甩了的暴擊。

  短短兩天,梁晚星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偏偏,她哪哪兒都沒錯。

  及至聊天時提及馬場和溫暖,閨蜜一句「不會是那個謝氏集團秘書處那個溫暖吧」。

  知道了溫暖之前是總裁特助。

  繼而也就知道了溫暖和謝家以及謝聿川的淵源。

  按總裁特助算,謝聿川是溫暖的前上司。

  按謝家人打了八竿子的同門親戚算,溫暖更是要叫謝聿川一聲九叔。

  可那天在馬場,兩人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仔細品。

  品出了謝聿川冷漠背後的生氣。

  也品出了溫暖漠然背後的傲嬌。

  梁晚星越品越覺得那兩人之間有問題。

  而且問題很大。

  就好像,兩人是一對鬧彆扭分手的小情侶。

  可是……怎麼可能啊!!!

  一整晚翻來覆去,梁晚星幾乎要被自己的猜測整瘋了。

  天剛亮,就迫不及待的衝來了俱樂部。

  她倒要看看,溫暖要怎麼解釋!

  「溫暖,你跟九爺什麼關係?」

  懶得繞彎子,梁晚星開門見山。

  溫暖神色淡淡的,「沒關係。」

  更像了怎麼辦?

  梁晚星心裡又慌又氣,「沒關係?溫暖,睜著眼睛說瞎話有意思嗎?九爺不是你前上司,不是你九叔?這叫沒關係?」

  溫暖抬眼,「所以呢?」

  ???

  梁晚星一怔。

  「你也說了,是前上司。都前了,我還要像之前工作時一樣嗎?還有什么九叔……不好意思,我跟謝家沒關係!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溫暖冷聲道:「梁小姐如果是來找茬兒的,不好意思,我要工作了!」

  轉身就走,溫暖煩死了這些豪門圈子裡的所謂淑媛。

  要家世有家世。

  要錢有錢要顏值有顏值。

  怎麼偏偏就是沒腦子呢?

  有這牛氣沖天的先天背景加自身條件,小鮮肉不夠帥嗎還是小狼狗不夠猛?

  為了一個男人,去羞辱一個完全沒有必要的競爭對手,有意思嗎?

  自始至終,溫暖都不覺得自己是過去式。

  畢竟從來都沒公開過,在謝聿川的圈子裡,她充其量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梁晚星是有多蠢,會覺得她的存在阻礙了她和謝聿川的發展?

  「工作是吧?好啊……」

  似是被溫暖的態度給刺到了,梁晚星揚起下巴,「我要騎馬,你去牽胭脂過來!」

  回頭看了梁晚星一眼,正對上她滿眼跟她槓上了的挑釁。

  溫暖頷首,轉身去馬棚牽了胭脂過來。

  梁晚星已經換了騎裝。

  腳蹬就在眼前,抬腳就能踩住。

  可梁晚星像是看不到似的,直愣愣的看著溫暖,「拽著啊……」

  溫暖扶住腳蹬。

  梁晚星抬腳,穩准狠的去踩她的手指。

  落了個空。

  馬靴正正好的卡進腳蹬里,被溫暖提了下腰帶,再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落在了馬鞍上。

  梁晚星氣死了。

  有種想要收拾綠茶婊,可偏偏對方是只千年的狐狸,狡詐又心機,讓她奈何不得的感覺。

  原本還想耗死溫暖,就讓她像個馬夫一樣給她牽著馬,在馬場耗到日薄西山。

  累不死她也耗死她!

  可才騎了兩圈,梁晚星就不行了。

  太陽不大,可曬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冷風吹過,臉僵了手也木了。

  大腿內側更是磨得她坐立不安。

  反觀溫暖,氣定神閒,還有閒心摸摸馬頭誇誇胭脂真是匹好馬。

  梁晚星氣炸了!

  啪!

  溫暖又一次去摸馬頭的時候,梁晚星一鞭子揮了過去。

  VIP客戶的騎裝馬具都是最好的。

  包括手裡那條鞭子。

  好看又好用。

  一鞭子抽下去,溫暖的手背上頃刻間冒出一條紅痕。

  再一轉眼,手背便腫了起來。

  心氣稍順,梁晚星喊道:「跑起來啊!……讓你給我牽馬,不是讓你拿我當小孩兒糊弄!」

  「梁小姐,我負責照管您的馬,也負責今天接待您。但是,我不是您家的傭人……」

  神色慍怒的看著梁晚星,溫暖冷聲道:「我只當您是不小心,這次就算了。麻煩你抓好手裡的鞭子,別再失手了!」

  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背景。

  她充其量就是跟謝九爺有點什麼。

  誰給她的膽子來教訓她的啊?

  滿心怒火,看著明明比她矮好幾個頭,需要仰著頭才能看著她,卻滿眼俾睨的溫暖。

  梁晚星一火,鞭子又甩了過去。

  只不過,卻不是朝溫暖去的。

  「叫你不聽話,叫你敷衍我……」

  啪!

  啪啪!

  柔韌性極好的牛皮銀馬鞭,接連兩下,猝不及防的落在馬頭馬臉上。

  異變陡起。

  「嘶……嘶嘶……」

  引頸長鳴,胭脂甩著頭揚起前蹄。

  察覺不對,梁晚星伸手去抓馬鞍。

  已然來不及了。

  嘭!

  梁晚星如沙包一樣被高高的拋出去。

  重重落在了馬場的賽道上。

  「梁小姐……」

  溫暖上前扶人,堪堪扶起梁晚星。

  啪!

  一巴掌穩穩落在了溫暖臉上。

  左手手背又熱又漲。

  右臉也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溫暖抬眼。

  啪!

  反手一巴掌,溫暖幾倍力氣的扇了回去。

  從頭到腳,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在痛。

  梁晚星甚至懷疑自己的肋骨都斷了。

  那一巴掌夠解氣,可遠遠不夠。

  還沒等梁晚星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溫暖那一巴掌給甩懵了。

  「你……」

  披頭散髮,梁晚星瞪大眼睛看著溫暖,「溫暖,你……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