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完了馬,梁晚星就準備要走了。
這個點回到市中心,一起吃午飯是避免不了的。
下午謝九爺如果有空,一起逛個街聽個歌劇什麼的那再好不過。
沒空也沒關係,她還可以約閨蜜。
梁晚星挽住謝聿川的胳膊,一邊回頭去看溫暖,「溫暖,我們加個微信吧,你記得每天發胭脂的照片給我……」
這是,把溫暖當馬夫了?
「梁小姐……」
眼見溫暖拿手機和梁晚星掃了碼,陸之躍瞥了溫暖一眼,沖梁晚星說道:「之所以養在我們俱樂部,為的就是省心。你和九爺可以隨時過來玩,至於馬有沒有吃飽穿暖,這全權歸我們俱樂部負責。……當然,要是養死了,肯定是我們的全責。」
「好!」
梁晚星頷首。
她的目的當然不是馬。
溫暖發不發馬的照片給她,也無所謂了。
她目的已經達成了。
沖溫暖揚了下手機示意她已經通過了,梁晚星晃了晃謝聿川的胳膊,「九爺,我們走吧。」
兩人遠去,依稀還能聽到梁晚星的笑聲。
說不出的好心情。
溫暖垂眸。
正看到梁晚星秀恩愛的那幾條朋友圈。
幸好昨天項岩說的時候她沒當真,否則,當時有多較真,這會兒就有多打臉。
溫暖收起手機。
「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拍了拍棗紅馬的馬頭,溫暖笑,「我以一己之力,把你抬到了千騎馬場身價排行前幾的馬,你要記得我哦!」
老馬忽閃著大眼睛,親昵的蹭了蹭溫暖的臉。
溫暖笑著輕撫它的鬃毛。
湛藍的天空下,一人一馬,畫面養眼。
謝聿川的心情卻不那麼好,沉著臉不大高興的模樣。
陸之躍有點摸不著頭腦。
明明方才跑完馬還夸烏騅選的不錯,還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再一起賽一場。
可不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整個人晴轉多雲。
堪堪走出跑馬場,謝聿川回頭問陸之躍,「誰負責沒良心?」
「……廖哥。」
陸之躍伸手指了下牆上的海報,「我們千騎俱樂部最好的馬術師,得過世界大賽銅獎的,也國內等級最高的訓馬師。九爺放心,不管多烈的馬,到了廖哥手裡,就沒有……」馴服不了的。
「不用了!」
被謝聿川打斷,「我會安排人過來接它,稍後讓人聯繫你。」
???
陸之躍一怔。
那……烏騅呢?
看著謝聿川離去的背影,陸之躍有點兒懵。
有心追上去確認一下,又怕他說不要。
到時候,好好一匹汗血寶馬,發起瘋把他的馬棚給拆了。
陸之躍心一橫,在接小心心的車到達後,把烏騅一起牽了過去。
目送貨車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陸之躍長長的呼了口氣。
再回頭,正對上溫暖一臉遺憾的表情。
陸之躍覺出不對了,「怎麼了?」
溫暖遲疑著說道:「如果我說,小心心有可能身價比烏騅還高,你會不會……有點心痛?」
???
陸之躍半張著嘴呆住了,「你……什麼意思?」
小心心比烏騅血統還純正?
身價更高?
怎麼可能?
陸之躍急吼吼的打電話去了。
溫暖牽著小灰灰去了跑馬場。
陸之躍再回來,氣呼呼的看著溫暖,「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謝聿川派來千騎馬場的臥底?」
好一個夫妻聯手!
他價值2000萬美金的阿哈爾金馬,就這麼失之交臂。
還是匹變異了的白色阿哈爾金馬。
說不定比2000萬美金更貴!!!
蒼天啊!
大地啊!
啊啊啊啊……
心裡的暴躁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再對上搖頭否認三連的溫暖,陸之躍殺氣騰騰的放狠話,「過來簽合同,你的試用期結束了!」
如果不是溫暖,謝九爺就不會來馬場。
謝九爺不來馬場,他的阿哈爾金馬就還在手裡。
其他的人,也沒這眼光看出小心心是變異了的阿哈爾金馬。
總而言之。
言而總之。
全都是溫暖的錯!!!
「3年,不,5年合約!」
陸之躍指著溫暖道:「除非你能給我相到一匹跟小心心同等級別的好馬,否則,未來5年,你生是我千騎的人,死是我千騎的鬼!!!」
「大甜甜!」
氣勢洶洶的喊大甜甜列印勞務合同讓溫暖簽字。
陸之躍氣炸了。
溫暖的心情好極了。
如果不是醫生叮囑了接下來一周不能做劇烈運動,溫暖恨不得這會兒就縱馬飛馳奔向草場,酣暢淋漓的跑它幾個來回。
手機叮鈴鈴響起時,剛好下課。
電話一接通,胡月玲憤怒的大嗓門就從那頭傳了過來,「溫暖,你把謝明瑞勾哪兒去了?」
溫暖一頓,「我不知道!」
「你……」
那頭還在說什麼,溫暖逕自掛掉了電話。
那天的事,溫暖刻意沒去多想。
大甜甜說,事發的第一時間陸之躍就查了監控。
那位於少扔打火機燒到了她那匹馬的馬尾,繼而驚到了她。
馬尾的火熄滅的快,就算報警,也只是給於少一個不痛不癢的口頭教訓。
更何況,陸之躍已經在圈子裡放了話,未來千騎不再接待那位於少。
至於謝明瑞,慫包一個。
小的時候她都沒怕過他,現在就更不怕了。
溫暖打了個電話給溫素心。
得知謝明瑞胡月玲都沒聯繫過她,而她在療養院那邊一切順利。
溫暖放下心來。
……
帝都市中心的西餐廳,謝聿川心底的躁鬱壓制不住的漫了起來。
而坐在對面的梁晚星渾然不覺。
「九爺,你喜歡聽歌劇嗎?下午我們去聽歌劇吧?」
「九爺,春節你有什麼安排嗎?」
「九爺……」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年紀輕輕的女生會如更年期的保姆一樣聒噪?
「梁小姐……」
謝聿川開口時,梁晚星倏地停住口。
就見謝聿川起身,「失陪一下。」
謝聿川起身出了雅間。
門合上,梁晚星飛快的從包包里拿出化妝鏡補了妝。
幾分鐘後,謝聿川推門而入。
身後跟著項岩。
項岩身後跟著一個戴著白手套提著手提箱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走上前,把手提箱打開擺在梁晚星面前。
一條價值不菲的經典款鑽石項鍊。
怔怔的看著謝聿川,梁晚星心裡已經踮起腳尖跳起了芭蕾。
是誰說謝九爺不會撩女人的?
昨晚空中餐廳二人世界。
今天騎馬吃飯送項鍊。
他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她都已經贏了好嗎?
可他偏偏做了這麼多會讓任何一個女人為之發瘋尖叫的事。
尤其是她!
「送你的,算是補償……」
謝聿川一聲補償,梁晚星回過神來。
就見深邃帥氣的男人蹙著眉頭丟開餐巾,「我們不合適!失陪!」
???
梁晚星只是愣了一下神。
再起身,謝聿川已經走得背影都看不見了。
鑽石閃爍。
西餐精美。
梁晚星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邁巴赫呼嘯匯入主路,謝聿川看著窗外交織的車流,冷聲吩咐,「去京郊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