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提分開。🐯☹ 🎁♣答應嗎?」
「謝聿川,我懷疑你在黑我。」
「難道這不是你的黑歷史?」
「……」
「答不答應?」
「我剛剛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暖暖,認真一點!」
「好,我錯了!……我,溫暖,答應謝聿川,往後餘生,無論發生什麼事,絕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草率的提分手。……這樣可以嗎?」
「這還差不多。」
「可是謝聿川……」
一句可是,男人柔和下來的眼神瞬間染了凶氣。
溫暖垂眸。
猜到了溫暖可是後面的轉折,謝聿川嘆氣,捏了捏溫暖的臉,「多跟龍哥學學!」
???
溫暖抬頭,瞪大眼睛。
想問他怎麼知道的。
又覺得他不知道才奇怪。
下巴被捏住,溫暖被迫抬起頭來。
正對上謝聿川凝重的眸光,「除了我,你不用在意其他任何人任何事,記住了?」
溫暖稍一遲疑,男人眯起的眸光里便有了凶意。
溫暖急忙點頭,「我記住了!」
謝聿川打橫抱起溫暖進了洗手間。
拿毛巾擦乾淨她髒兮兮的腳底。
又拿來拖鞋給她套在腳上。
謝聿川低頭咬住溫暖的唇,「還趕我走嗎?」
「我什……」
想說我什麼時候趕你走了?
可想到這是他的房子,過戶到她名下了不說,她還讓他去睡客臥。
溫暖頓時氣焰全消。
沒敢深吻太久,趕在失控之前放開她,謝聿川把溫暖從洗手台上拽下來,「晚飯想吃什麼?」
哭了一下午,可溫暖一點兒都不餓。
只怪中午婚宴的時候,謝聿川把她當饕餮,螃蟹澳龍東坡肘子一頓投喂,以至於這會兒到晚飯的時間了,她還毫無食慾。
「去換身衣服,我們出去吃!」
謝聿川揚了下下巴。
溫暖乖乖上樓。
再下樓,就見謝聿川也換了身衣服。
他沒住客臥。
每天都睡車裡。
那他這身衣服……
眼見謝聿川抬眼看過來,溫暖躲閃的挪開視線,不敢問,不敢說。
謝聿川勾了勾唇角,起身牽著溫暖的手進了電梯。
車子開出別墅區,溫暖拿出手機回微信。
和謝聿川鬧彆扭的事,陸之躍看到了,孟小禾猜到了。
而中午的婚宴上,她前腳被謝聿川帶走,後腳,孟小禾的奪命連環微信就刷屏了。
一下午沒工夫回,孟小禾已經從「果然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九哥霸氣」,延伸到了「溫暖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上。
及至溫暖說她和謝聿川沒事了,區區沒事兩個字,孟小禾像是品出了無窮的意思。
刷屏的表情包,全都是歡呼雀躍轉圈圈的。
繼而乘風直下:【那我以後豈不是沒有外快可以賺了?】
溫暖:【……】
周六晚上的市中心,是帝都最繁華也最塞車的時段。
被堵在車水馬龍的主幹道上。
眼前是堵得水泄不通的馬路。
身邊是低著頭玩手機的溫暖。
謝聿川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舒暢。
悠揚的大提琴迴蕩在車廂里,溫暖抬頭看了一眼,蹙了下眉。
頭被謝聿川揉了揉。
掌心滑落,男人又摸了摸她的臉,「沒事,玩你的……」
莫名品出一股哄小孩兒的語氣。
溫暖耳朵有些熱,心裡卻甜甜糯糯的,像中午吃過的八寶飯。
走走停停,邁巴赫開進一個清幽別墅區的時候,溫暖忍不住坐直身子,「是去誰家做客嗎?」
她的眼睛是腫的,還沒消。
身上的衣服只是條普通的裙子,連禮服都算不上。
更別說她連禮物都沒準備。
從前謝聿川帶她去別人家做客,他拎兩瓶紅酒給男主人,她準備絲巾香水給家裡的女主人。
可今天,他沒說,她也忘了問。
車子停下,副駕車門拉開的時候,溫暖整個人肉眼看得出的緊張。
「傻瓜……」
謝聿川抓著溫暖的手牽她下車,鎖上車門往前走走,「回自己家,要準備什麼禮物?」
自……自己家?
溫暖的疑惑,伴隨著嗡的開門聲。
推門而入,四目相對,溫暖愣住。
沙發前,起身的宋宛儀愣住。
看看謝聿川,再看看溫暖,一臉的不可置信。
飛快反應過來,宋宛儀面上有喜色溢出,「阿川,你們怎麼……」
他們怎麼來了?
當然是因為中午婚宴上,她那句改天有空。
他現在就有空,所以,他帶溫暖回來吃飯了。
過往三十多年,她冷冰冰的兒子就貼心了這麼一次,還是因為溫暖。
可哪怕是因為溫暖,宋宛儀覺得,足夠了。
「樺姐,晚飯多添幾個菜……」
往廚房走了幾步,又猛地頓住,宋宛儀回頭問溫暖,「小暖,你喜歡吃什麼菜?我讓樺姐準備。」
「您別忙了,我都……」
「她喜歡糖醋排骨,麻婆豆腐,酸辣土豆絲,八寶飯……」
溫暖的話還沒說完,被謝聿川打斷,大爺似的點了一長串菜。
臉上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溫暖不動聲色的掐在了謝聿川腰間。
「嘶……」
謝聿川一開口溫暖就知道壞了。
就見謝聿川側了下身,一邊握住她的手揭露她的惡行,一邊抬眼沖宋宛儀道:「樺姨做什麼我們就吃什麼,不挑。」
「好,好……」
宋宛儀應聲進了廚房。
門一關就紅了眼圈。
她明年就60了。
60歲了,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兒子。
不會不耐煩的說「我知道」。
也不會冷著臉問「還有事嗎」。
眼角眉梢都透著輕鬆愜意,仿佛尋常人家那些帶女朋友回爸媽家吃飯的孩子。
而這,是她從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
忙著做菜,還有功夫遞紙巾給宋宛儀擦眼淚,樺姐笑道:「我做就好,你出去吧,好好陪阿川和他女朋友說會兒話。」
宋宛儀搖頭。
以前是溫暖怕她。
現如今,是她怕溫暖。
怕她侷促,怕她不自在,怕她吃了飯就要走。
探頭看了一眼,溫暖似乎生氣了,謝聿川捏捏她的臉揉揉她的頭,低聲哄她。
人前冷冰冰的阿川,這會兒眼角眉梢都沁著笑,像是變了個人。
陌生的她這個當媽的都快不認識了。
心知自己一出去,兩人就會板板正正的坐直身子。
酸甜冒泡的空氣變成無色無味的涼白開。
「下次吧。」
宋宛儀輕聲說著,像是在問樺姐,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說,當初我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