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低血糖嗎?怎麼還要打針?」
眼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進來,而且還是國人醫生,溫素心疑竇頓生。
藉口肚子餓了,讓她去餐廳吃了飯給她打包點東西過來。
目送溫素心離開病房,溫暖回頭看著給她扎針的醫生問道:「江醫生,我……不會上癮吧?」
江醫生是謝聿川的私人醫生。
謝聿川的胃藥是他開的,去哪兒都也都帶著他。
江醫生手下一頓,搖頭,「一次而已,不會的。」
溫暖放下心來。
冰涼的藥水滑進體內,溫暖看著窗外的碧海藍天,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再醒來,溫素心已經回來了。
一臉喜色,「囡囡,我剛才遇到那位顧家大少了,他說晚上他們在一樓燒烤,讓我們過去坐坐。」
「不去了,我們回房間休息。」
「那怎麼行?」
溫素心溫柔的打開飯盒擺在溫暖面前,「先不說咱們明天搭人家的飛機回去,得好好謝謝人家!就說今天九爺來探望你,於情於理,你得謝吧?再說了,人家還是你從前的頂頭上司呢,雖說你已經辭職了,可人家謝氏的栽培也是千真萬確的啊,遇上了就不能當沒看見!」
溫暖嘆氣。
傍晚時分,溫暖還在收拾行李。
門鈴響,保鏢過來請人,說樓下已經準備好了。
溫暖和溫素心到一樓的時候,露台的燒烤架已經煙燻火燎的燃起來了。
顧大少爺一看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一頓扇風噴油的騷操作,伴隨著撲過來的一股子海風,火苗沖天而起,燎掉了他的一撮劉海。
即便是這樣的關鍵時刻,顧城也沒忘了英雄救美,在火苗竄起的剎那間推開了女朋友,免了對方成為禿瓢的可能。
女朋友嚶嚶嚶的拉著顧城回房間收拾頭髮去了。
露台上,只余善後的廚師。
以及懶懶坐在沙灘椅里的謝聿川。
「九爺,這一次加上上一次,您幫了我們兩次了,謝謝您!」
溫素心說的恭敬。
謝聿川搖頭,「您言重了!舉手之勞!」
話音落,空氣再度凝滯下來。
溫素心杵了杵溫暖,使了個眼色給她。
溫暖:……
溫暖沒什麼話想和謝聿川說,也沒力氣說。
可這樣的場景落在媽媽眼裡,只會覺得奇怪吧?
溫暖看著手裡的水杯,輕聲道:「謝謝九叔,給您添麻煩了!」
不抬頭都能感覺到謝聿川落在她頭頂的冰冷目光,溫暖的心裡全都是昨晚的絕望。
氣氛有短暫的靜謐。
顧城再回來,氣質從沙灘闊少變成了寸頭青年。
風流倜儻少了些,卻多了幾絲不羈的少年氣。
顯見他也是滿意的,眉眼飛揚。
看看謝聿川,再看看溫暖,顧城直覺不太對。
及至燒烤上桌,顧城一個眼神,當即有管家拎了兩箱酒過來。
「來來來,喝酒……」
顧城一邊倒酒一邊吆喝,「相逢就是緣,大家喝起來!」
溫素心不常喝酒。
可先是病房裡的探視,又是明天搭乘飛機,更別說還有前次那脫離謝家的大忙。
溫素心端起酒杯沖謝聿川敬酒,「九爺,這第一杯酒,我敬您!謝謝您對我和囡囡的關照!包括這三年在謝氏,也要謝謝您對她的栽培和提拔!」
「媽……」
溫暖伸手去拽,沒拽住。
暗下來的天色里,臉色有些漲紅。
早該料到的。
謝聿川的身份,註定了他在帝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只除了謝家那些長輩,和各個世家的老祖宗,其他人到了他面前,都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可媽媽這樣卑微的討好,仍舊讓溫暖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謝聿川起身,碰了杯,「您客氣了!」
溫素心剛落座,顧城的酒杯舉了過來,「阿姨,這杯酒我敬您,祝您身體健康,笑口常開。」
顧城之後,他女朋友也敬了酒。
不過三杯酒,溫素心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了。
想著謝九爺在,就是再安全不過的,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溫素心轉身上樓回房間去了。
收到溫素心微信的時候,溫暖不動聲色的收起手機,站起身敬酒,「這杯酒我敬九叔,敬顧少,還有秦小姐……你們玩開心點,我先回房間了。」
一飲而盡,溫暖放下酒杯轉身就走。
眼角餘光處能看到男人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紋絲未動。
一路進了酒店走進電梯,溫暖心裡那口氣還沒呼出去,合上的電梯門陡然停住,打開。
看著闊步進來的謝聿川,溫暖下意識的往角落裡縮了縮。
可電梯就那麼大,她能縮到哪兒去?
「怕我?」
電梯一路往上,頭頂的光亮被男人挺拔的身影罩的只剩兩絲微光。
聽著他積鬱著怒氣的話語,溫暖搖頭,「我……沒有。」
「九叔,我……」媽媽還在房間等我。
溫暖的話還沒說完,下巴被男人捏住。
頭被迫揚起。
陰影里,男人的面孔格外陰翳。
放大的瞳孔里,謝聿川的面孔陡然逼近。
男人重重的吻過來。
「九叔?」
冷笑從男人胸腔里溢出,謝聿川侵略似得吻溫暖,「溫暖,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逼仄的電梯。
男人身上的松木香味近在鼻尖。
想到昨晚最絕望無助的時候,也是這縷香氣給她希冀,最終卻證明只是一場空,溫暖的淚從眼角滑落。
叮咚聲響起,電梯到達。
溫暖倉皇低頭,被謝聿川拽住手腕拖出電梯。
「你放開我!」
溫暖掙扎。
謝聿川耐心告罄,打橫抱起她,長腿邁開徑直進了房間。
房門關上,大片的黑合攏在身後。
溫暖大力拍打,兩隻手被男人握住,高高舉至頭頂。
「謝聿川,你放開我,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隨你!」
分不清那到底是吻還是咬,溫暖甚至能感覺到血腥氣在口中蔓延。
掙扎間,依稀還能聽到身上布料被撕裂的動靜。
昨夜的驚懼和後怕再度襲來,溫暖低頭,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謝聿川,我恨你!」
「恨?」
男人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聲音里還帶著一絲解氣的笑,「溫暖,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
身體一僵。
溫暖呼吸一滯。
男人的掌心順著她的腰間滑落。
身體騰空的瞬間,溫暖堪堪扶著他的肩穩住身形。
下一瞬,男人重重的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