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叫他來問問最近都什麼情況。
求婚儀式到底是真的假的?
孟小樓好端端的被他接走,再出現在機場,怎麼就變成一隻耳了?他都做了些什麼?
還有,孟國祥打電話來告狀了,你惹的事你自己善後。
可謝老夫人沒想到,她還什麼都沒說呢,招來那麼大一籮筐話不說。
三言兩語的,謝氏他不管了,連家主都不當了?
看著眼前的紅木盒子,不用打開都知道裡面是家主印章和保險柜鑰匙。
謝老夫人眼前陣陣發黑。
「人呢?趕緊給我把人追回來啊!!!」
大力的杵著拐杖,謝老夫人聲音都直了。
再回頭,就見宋宛儀雙目無神的坐在太師椅里。
換做往日,謝老夫人怎麼都要罵一句「看你生出來的好兒子」的。
可今天,那句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謝老夫人生怕前腳跑了謝聿川後腳跑了宋宛儀,那謝家的天,可就真的要塌了!
「媽……」
眼見謝老夫人抬腳要出去追,宋宛儀跟上來掀開帘子,表情為難的說道:「要不,咱們也學學明心?」
???
孟小樓一出事,萬明心就暈過去了。
孟國祥遠在暮南,又要交代孟小禾照顧好媽媽,又要打電話來找謝老夫人告狀訴冤屈。
反倒是萬明心,什麼事兒都沒有,優哉游哉的去醫院特護病房幾日遊了。
要不是孟小樓那心思歹毒的,阿川至於被逼到這一步?
溫暖什麼都沒做,不就長得漂亮了點兒?
她怎麼就容不下人家呢,還找人在比賽里害她墜馬傷殘?
老話兒里的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
她們女人的口碑,就是被孟小樓這種貨色敗壞了的!
一轉念的功夫心裡就轉了十七八個來回,謝老夫人兩腿一軟,哎喲哎喲的暈了過去。
「快來人啊,老夫人暈倒了!」
宋宛儀一嗓子,院子裡的傭人齊齊圍了過來。
謝管家腳下不停地追上去,正看見邁巴赫駛出巷子的車尾。
跺了跺腳,急急轉身回去打電話了。
「項岩……」
「在!」
「以後,你怎麼打算的?」
???
車子剛一匯入主幹道就聽到了Boss意味深長的問詢。
瞥了眼後視鏡里那雙深沉溫和卻少了冷冽陰戾的眼睛,項岩搖頭,「什麼都沒想,就一門心思跟著您好好學,好好干。我就是您手裡的槍,您指哪兒,我打哪兒。」
「行!」
謝聿川點頭,「那你盯緊謝昀楨。」
???
誰???
項岩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他知道謝昀楨是謝家十爺,可他30歲的傳奇人生里,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也不過是謝家和副總統兩家聯姻成功,而他是未來的梁家女婿。
僅此而已。
要不然,偌大的謝家,誰知道他謝昀楨是誰啊?
「周五的股東會,謝昀楨將代替我的位置,成為謝氏未來的代理執行總裁。」
謝聿川一句話,項岩的魂兒嗖的一聲從天靈蓋里飛了出來。
對上他驚悚的眼神,謝聿川失笑,「你那什麼表情?一個傀儡罷了!」
「開年到現在開了這麼多會,各部門的年度發展計劃,公司的長遠未來,各部門總監心裡門兒清……大方向,出不了亂子。」
謝聿川打開車窗,任由窗外的雨絲落在掌心,「真要出了亂子,這不是還有我?」
項岩飆出去的魂兒又穩穩的落回了天靈蓋里。
周五過後,謝昀楨是謝氏代理執行總裁。
他還是總裁特助。
只不過,從謝聿川的總裁特助,變成了謝昀楨的。
手頭的工作還是從前那些,只不過,多了一個盯緊謝昀楨動向的操作。
四捨五入,他算是……Boss派去謝昀楨身邊的臥底?
頓覺按部就班的緊張工作里注入了一股新鮮刺激的血液,項岩果斷點頭,「我明白了!」
「還有……」
謝聿川沉聲道:「秘書處那些人,你仔細斟酌一下,選個可堪大用的,現在開始磨礪起來。別跟個老母雞似的,都護在自己翅膀下面。」
項岩神色一窘。
謝聿川看著窗外停停走走的車輛,「等我再回來,謝氏上下的事,你應該獨當一面理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我提你當副總。」
!!!
本就筆直的坐姿瞬間挺拔,項岩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前一次被發配去泗城,回來前的那通電話,Boss話語明確,「泗城分公司的吳總再有兩年就退休了,這兩年,你多看多聽多學,將來他那個位置,就是你的。……如果你要是回來,之後三五年內,都不會有這麼高的職位給你了。不過未來,副總的位置,你可以爭取一下。」
當初以為是三五年之後的未來。
可這才不到半年的功夫,就提上議程了?
血液在短暫的凝滯後加速流動起來,項岩神色凝重,「您放心,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謝聿川頷首,「看車,別看我,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呢。」
項岩果斷扭頭目視前方。
車子停在謝氏集團地下停車場,下車走進總裁專屬電梯的時候,項岩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Boss要短暫換人了,那是不是意味著……眼下無論他犯什麼大逆不道的過錯,Boss都不會大發雷霆開除他了?
「Boss……」
電梯裡只有兩個人,項岩依舊靠近謝聿川,壓低聲音,「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正對上謝聿川掃過來的冰冷一眼,和眼睛裡「不知當問不當問就別問」的意思。
項岩開口道:「您和溫小姐……」
溫小姐三個字一出,電梯裡空氣驟寒。
項岩就知道,不當問。
暗戳戳的退後了一步。
項岩心裡走馬燈一般的把秘書處的人過了一遍。
篩掉效率低的,嘴巴松的,辦事不牢靠的,以及戀愛腦的情緒不穩定的等等等等。
項岩把目標鎖定在了小白身上。
那麼問題來了,小白這麼年輕,萬一戀愛了結婚了生娃了,那麻煩可就大了,他不是在給未來的自己找事兒嘛。
嗯,回頭找小白談談人生和理想,看看有沒有溫室里的幼苗可以掐,搖籃里的想法可以斬。
謝聿川的聲音響起時,項岩抬頭。
就見男人俯瞰著窗外逐漸縮小的車水馬龍。
「是我的,就永遠都是我的。從前是,未來……也是!」
她要飛,那麼他放她飛。
飛回來,最好。
「若飛不回來?那就……捉回來!」
???
項岩有種又走進了大殿,又聽得一頭霧水的感覺。
捉?
捉誰?
Boss養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