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說什麼?」
「說你去遲家做什麼。」
「我去……去做客啊。」
生怕下一秒,司機就拉開車門了。
看到她以這樣羞人的方式坐在謝聿川懷裡。
看到謝聿川對她做的事。
溫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密切貼合在一起的滾燙,溫暖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聽到那聲嗡的開門聲。
嗡!
車門打開。
光亮透進。
溫暖的身體瞬間僵硬。
謝聿川長腿一挪,抱著溫暖低頭出了車門。
距離電梯一步之遙,可溫暖覺得那一步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電梯門合上,溫暖下意識抬眼,就見車庫裡空空如也。
沒有司機。
沒有保鏢。
什麼都沒有。
隨著燈光漸滅,周圍一片安靜。
靜到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
和男人落在她頸窩裡的悶笑聲,「暖暖,你怎麼……膽子這么小?」
她膽子小?
從小到大,知道她的人,就沒人說過她膽子小的。
誰不知道溫素心家那個溫暖,小小年紀就敢拿刀砍人?
還不是都賴他!
「都怨你!……謝聿川你越來越壞了!我,我……」
伸手拍他,溫暖又羞又氣。
再看他那明亮的笑容,恨不得撲上去把他臉上的笑也一併咬掉。
沒等溫暖動作。
電梯門嗡的一聲打開。
正對上背著包包準備離開的明姨。
四目相對。
溫暖僵立當場。
想挖個地洞藏起來。
只看溫暖的反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謝聿川轉過身,一手按著溫暖的後腦把人扣進懷裡,「明姨……」
「飯菜已經做好了……」
目光落在溫暖紅的要滴出血來的脖頸上,明姨笑道:「九爺和溫小姐感情真好!希望你們永遠都這麼好!」
說完,明姨轉身拉開門走了。
別墅里安靜下來,溫暖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跳再度急促起來。
明知家裡已經沒有人了,溫暖依舊羞憤欲加。
頭都抬不起來。
片刻前跟明姨四目相對的畫面在腦海里循環往復,溫暖越想越氣,一張嘴,狠狠咬在了謝聿川脖子上。
「嘶……」
倒吸一口涼氣,謝聿川笑道:「暖暖,我們這樣才是正常的好嗎?明姨誇我們呢,沒笑你!」
「你還說……」
腦海里的社死畫面揮之不去,溫暖掙脫著下了地,「我不吃飯了,你自己吃吧……」
只聽到溫暖說她不吃飯了。
眸光落在她緋紅的臉頰和耳垂上。
謝聿川的目光沉了又沉。
謝聿川自問他不是重欲的人。
可跟溫暖在一起,他好像有點控制不住心底籠子裡的那頭龐然大物似的。
她笑的時候,他想親她的眼睛。
她哭的時候,他想重重碾壓,看她失控,一聲又一聲喊他的名字。
看她羞到雙頰緋紅甚至不敢來看他的眼睛,謝聿川心底只有一個念頭:一起毀滅好了!
外套隨手搭在扶梯上。
謝聿川一路往主臥走,一邊解開領帶袖扣,一邊推開門,走進衣帽間。
溫暖才剛拿起要換的家居服,就被謝聿川從身後擁住。
「暖暖……」
低頭吻著溫暖的耳垂,謝聿川啞聲道:「下周六,我訂位置,請你和你媽媽吃飯。」
「為……為什麼?」
心跳飛快,不知道是被他親的,還是被他那句話驚的。
溫暖轉身。
男人的吻重重落了下來。
從衣帽間到浴室。
再到臥室大床。
身體快要散架的那一瞬,溫暖看著窗外清疏的月光,心裡有個荒謬的念頭一閃而過。
謝聿川不會是愛著孟小樓的人,又愛著她的身體吧?
媒體都說謝孟兩家好事將近。
謝聿川和孟小樓更是出雙入對。
可過去這麼久了,他一點兒要分開的意思都沒有。
怪不得孟小樓要以退為進的向她示威了。
「暖暖……」
惡狠狠地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暖還沒回過神來,腰被掐住。
「謝……」
嬌呼聲響起,一聲完整的名字都沒喊出來,就被男人撞得七零八落。
大雨傾盆。
眼皮沉的像是墜了鉛,臨睡前,溫暖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每天不辭辛苦的趕回星月灣,到底是回來吃飯的?
還是……回來被吃的?
羊入虎口的感覺。
「暖暖,暖暖……」
耳邊響起謝聿川的喚聲,聲音越來越遠。
溫暖沉沉睡去。
再醒來,是被餓醒的。
摸出手機看一眼,還不到六點。
身邊空空如也。
發了一會兒呆,溫暖發現,習慣果然是件很可怕的事。
第一次發現他不在,她會胡思亂想。
可當習慣變成常態,她竟然有一絲慶幸。
就好像這一次終於有了離開的理由。
以及,不後悔的理由。
洗漱。
換衣服。
下樓的時候,正聽到廚房裡的動靜。
昨晚在電梯口被明姨撞見的社死畫面再度浮現在腦海。
溫暖放輕聲音,躡手躡腳的朝電梯走。
剛邁出一步,身後響起謝聿川不解的聲音,「這麼早,你去哪兒?」
溫暖回頭。
就見謝聿川手裡拿著夾子,「不吃早飯嗎?」
再到餐廳,就見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樣菜。
謝聿川正在煎牛排和太陽蛋。
遞了杯豆漿到溫暖手裡,還不忘低頭親她一口。
謝聿川揉了揉溫暖的頭,「先吃吧,我馬上就好!」
紅棗豆漿,濃郁醇厚。
小籠包皮薄餡厚。
蘆筍又脆又嫩。
一口豆漿一口小籠包蔬菜,溫暖越吃越餓。
及至牛排太陽蛋上桌,溫暖看了眼目光溫和的謝聿川,忍不住嘟囔道:「你現在像個飼養員,人類的外衣下,實則是頭大灰狼。」
披著人皮的大灰狼?
謝聿川一怔,目光坦然的點頭,「知道就好。明天去遲家做客,給我囂張跋扈一點。要是被我知道你說了什麼溫柔乖巧的話,或是做了什麼善解人意的事……暖暖,狼是吃肉的,你知道的吧?」
???
怎麼這也能扯到去遲遇家做客的事?
念頭起,正想到昨天他在衣帽間裡說過的那句話。
溫暖抬眼看謝聿川,「你說下周六請我媽媽吃飯,為什麼?」
眉眼微垂,謝聿川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求婚成功,他是暖暖的未婚夫,請溫素心吃飯算是見家長。
要是……不成功呢?
想到溫暖那句「謝聿川我愛你」,覺得沒有不成功的可能。
再想到明天的萬福寺之行,又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聿川蹙了下眉頭,甩開心裡那絲煩躁。
抬眼看向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