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拉蒂一路開到了謝氏集團總部的停車場裡。
孟小樓到大廳時,彬彬有禮,「不好意思,阿川的電話打不通,我又沒存項特助的手機。你們能幫我打電話問一下嗎?方便的話,我就上去。」
兩個前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裡全都是糾結。
不久前的新聞里,這位孟小姐是大Boss親自去暮南接機,繼而帶回帝都來的。
還被狗仔拍到,深夜時分,孟小樓鑽進了Boss那輛邁巴赫里,車子的目的地是孟家的半山別墅。
更別說謝家和孟家的世交關係了。
全帝都的人都在猜,孟小樓會不會是未來的謝家九夫人。
更別說孟小樓一口一個阿川了。
前台打給項岩,項岩沒接電話。
其中一個笑盈盈的看向孟小樓,「孟小姐,您先上去吧。Boss和項特助如果都沒接電話,肯定就是在開會。我給秘書處打電話通報一聲,您上去,他們會有人接待您的。」
「那謝謝你啦!」
孟小樓溫柔道謝。
「這樣……不合規定啊!你就這麼把人放進去了,回頭項特助那邊要是怪罪下來,咱倆吃不了兜著走!」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那可是未來的老闆娘,賣了這個好,她未必記得咱們。可要是得罪了,咱倆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呢。」
「也對!」
電梯門緩緩關上,孟小樓眼中有笑意露出。
會議結束回到辦公室,謝聿川推門而入,腳步一頓,「你怎麼來了?」
「阿川……」
窗前,正給那幾盆綠植澆水的孟小樓轉過身來,從包里拿出一份請柬遞給他,「明天我生日,一起熱鬧一下吧。」
「其實我本來不打算辦的,可是想著離開帝都這麼多年了,有好多朋友都許久不碰面了,也沒有那麼多的機會逐一邀請,乾脆趁生日,大家一起聚一下。」
「你也來吧,好不好?」
「可以帶家屬嗎?」
謝聿川一句話,孟小樓拿著請柬的手顫了一下。
請柬被謝聿川接了過去。
想問謝聿川,你說的家屬是什麼意思。
可一想到答案會是溫暖,孟小樓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孟小樓離開,謝聿川打開請柬看了一眼。
明晚七點。
帝都大酒店的空中餐廳。
丟開請柬,正聞到空氣中那絲味道濃郁的香水味,謝聿川下意識的蹙了下眉頭。
「項岩……」
「在!」
「讓保潔過來打掃衛生。」
「是。」
「還有……孟小樓怎麼進來的?」
項岩直到接到電話才知道有人未經預約直接進了Boss的辦公室,再聽到謝聿川的詢問,當即回頭環顧一圈。
汗都快下來了,「我……這就去查。」
「不用了……前台玩忽職守,可以換了!」
「是!」
掛斷電話,項岩起身,「剛剛孟小姐過來,誰接待的?」
秘書處角落,剛被提拔上來的小夏一臉得意的瞥了眼小白。
孟小樓禮貌敲門詢問的時候,小白率先起身,說預約名單里沒有她,請她去會議室稍坐片刻。
仗著自己是托關係進來的,比小白這種熬資歷的更有權威性,小夏幾乎是推開小白,把孟小樓送進謝聿川辦公室的。
這會兒項岩問起,小夏心知表現的機會被她把握住了,當即一躍而起,「是我!」
「你是行政部舉薦過來的是吧?收拾東西去行政部吧,我會打電話跟趙總監說,讓她分派你到其他部門。」
???
為……為什麼啊?
還想辯解幾句,項岩已經起身朝外去了,完全沒有要搭理她這個關係戶的意思。
小夏目瞪口呆。
再回頭,就見小白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篤定。
小夏懵了。
接到謝聿川電話的時候,溫暖剛遛完馬回到馬棚。
「暖暖……」
電話那頭,謝聿川聲音溫潤,「明晚有個生日聚會,你跟我一起去?」
溫暖怔了一下。
過去三年,她見過的只有顧城蔣隨舟程燕回那幾個,可他們的生日都不是這個月。
一想到謝聿川要帶她出現在新的朋友聚會上,溫暖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哪個朋友?」
「你去了就知道了,對方讓我保密。」
謝聿川神神秘秘的。
溫暖輕聲問道:「那……我要準備生日禮物嗎?」
「不用。我準備了的。」
話音落,謝聿川又改口,「不過你要準備也可以,她肯定不會拒絕的。」
溫暖一頓,「女的?」
「對。」
謝聿川應聲。
可無論溫暖怎麼問,他都不說是誰。
掛斷電話,溫暖發起了呆。
不知道對方是誰,就沒辦法準備一份合心意的生日禮物。
不準備吧,話都已經說出去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對方是個女人。
顧明珠?
應該不是。
孟小禾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的會員資料還是她登記的,孟小禾生日是六月。
心不在焉的給烏騅小心心小灰灰和白馬王子添了草料換了水,敏銳察覺到有人在看她的時候,溫暖再回頭,正看到斜倚在門邊的陸之躍。
陸之躍臉色不大好看。
溫暖上前,「怎麼了?」
「廖飛揚要離開千騎。」
陸之躍言簡意賅,「他說,本來簽了三年的合約,按理說是要工作完今年的。但是比賽前立了軍令狀,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坑,食言的話,不止隊員們看不起他,他自己都看不起他自己。所以,他願意承擔違約責任。」
溫暖到千騎才兩個月,陸之躍這個老闆是如何的寬容大度好說話,一清二楚。
更別說是廖飛揚這種已經工作了兩年的老員工了。
擺明了就是要跳槽。
給雙方一個面子上說得過去的藉口而已。
那麼,魔都飛馳大賽的決賽,廖飛揚那明顯是放水的失誤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就顯而易見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溫暖把手裡的蘋果一分為二,分了一半給陸之躍,「你問心無愧,那虧良心的就是他。留下來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何必呢?」
「他要走就走唄,強扭的瓜不甜。咱再找更好的!」
紅通通的蘋果,陸之躍發泄一般一口一個嘎嘣脆。
再抬眼,就見溫暖把另一半餵給了白馬王子。
「……」
陸之躍很沒氣質的翻了個白眼,「溫暖,廖飛揚走了,我能指望的就只有我自己和你了。你可別讓我失望!」
「放心好了!」
想到了那兩輛一模一樣的瑪莎拉蒂,溫暖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跟你說過的,情愛和事業,我選事業!除非你趕我走,否則,5年之內,我是不會離開千騎的!」
「那就好!」
把蘋果核遙遙丟給小灰灰,陸之躍揮揮手走了。
袋子裡的乾草扒拉進馬槽,眼前一片灰突突,沉悶不新鮮的味道在鼻尖前揮之不去,溫暖仿佛看到了自己此刻糾結複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