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溫暖幾乎長在了馬背上。
每天訓練完回到宿舍的時候,有種腰都快要斷了的感覺。
以至於推開宿舍門看到謝聿川,溫暖忍不住揉了揉眼,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你……你怎麼進來的?你什麼時候來的?」
怔怔的問著,溫暖飛快關了門。
莫名品出一股她怕被人看到他的意思,謝聿川眯了眯眼。
溫暖笑著撲上去,「老公……」
謝聿川:……
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謝聿川穩穩接住溫暖,低聲笑道:「陸之躍下午給我打電話了。」
???
溫暖抬眼。
謝聿川笑道:「他問我,又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溫暖驚得瞪大了眼睛。
謝聿川沉聲道:「他說,他那幾匹好馬,好不容易養的膘肥體壯的,俱樂部都還沒開工,就被你給減脂瘦身了。問我,是不是情場失意才讓你練這麼狠的。」
秘書處的時候就知道溫暖拼命,否則她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取代項岩成為總裁特助。
可謝聿川沒想到,溫暖到了千騎依舊這麼拼命。
謝聿川低頭看著溫暖,「就這麼喜歡馬術?」
「喜歡!」
溫暖點頭。
那種騎著馬攥著韁繩,她想快就快,想停下來隨時可以停下來的感覺,好極了。
就好像她的前路,她的命運……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她自己手中的感覺。
「那我呢?」
看著身上灰突突,可因為提及馬術整個人閃閃發光的溫暖。
謝聿川低頭吻她,「我和馬術,更喜歡哪個?」
???
這有可比性嗎?
一句「謝聿川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就在嘴邊。
人也被他親的暈暈乎乎的。
可溫暖的大腦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
我愛你這句話,誰先說出口,誰就輸了!
溫暖知道,打從愛上謝聿川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輸了。
可是,心底卻還有一絲卑微的倔強。
好險,她還沒說過!
「我,我更喜歡……」
溫暖眉眼彎彎,「馬術!」
謝聿川眸光一頓。
溫暖振振有詞的說道:「哪怕山窮水盡,馬和馬術,永遠都不會辜負我!」
一個是最通靈的動物,你對它好它也竭誠以待。
一個是她賴以生存,能讓她發光發熱的職業。
它們不會因為她的貧窮疾病抑或者什麼旁的原因背離她。
至於謝聿川……
謝九爺可不是專屬於她一個人的。
「暖暖……」
溫暖的臆想被男人的齧咬打斷,「我也沒有辜負你!」
誰知道呢!
吃痛的瞪了他一眼,溫暖懶得跟他爭辯,軟軟的歪在他懷裡,「謝聿川,我腰酸,腿也痛……」
「老公,我好累!」
一眼看去,分不清是真的還是裝的。
可那聲「老公」,謝聿川心裡有再多的鬱結,也都盡數壓了下去。
打橫抱起她打算放床上,溫暖掙扎著說她還沒洗澡。
就那麼被他抱在懷裡,揉揉腰捏捏腿的按了起來。
「我明早要去趟魔都,晚上回來,你跟我一起去?」
「不行,我明天還要訓練呢。」
「就一天而已……」
「不……」
說話聲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謝聿川再低頭,就見溫暖已經睡著了。
太陽西沉,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橙紅色的霞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小女人睡顏恬淡。
顯然,累到了極致。
溫暖睡了個好覺。
夢裡,她躺在柔軟的雲朵上。
雲朵仿佛上好的按摩儀,讓她木頭一樣緊繃的身體軟綿綿的,再沒了前兩天那腰酸背痛的僵硬感。
睜開眼,房間裡一片明亮。
溫暖怔了怔。
只記得看到謝聿川了,可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她有沒有送他,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就仿佛,喝多斷片了。
坐起身,溫暖愣住。
她的房間。
她的床。
可一切大變模樣。
房間靠牆的那些箱子不見了。
她的床,變成了一張按摩床。
此刻,腰背和腿的部位,一邊發熱一邊嗡嗡的滾動著。
後知後覺她睡著後他讓人做了這麼多,溫暖唇角高高揚起。
【謝謝老公!】
【今天我只訓練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微信發出去,遲遲沒等到謝聿川的回覆。
以為他在忙,溫暖起身,洗漱完吃飽肚子,徑直去了馬場。
魔都機場,謝聿川拿出手機,目光一頓。
只訓練半天。
繼昨天溫暖在他和馬術之間,斬釘截鐵的選擇了馬術之後。
這一刻,她再次用行動證明了,馬術確實比他重要。
很好!
發了條微信過去,謝聿川收起手機,低頭鑽進車裡。
商務車駛向市中心的同一時間,溫暖騎著小心心,迎著初升的朝陽疾馳奔向遠方。
訓練完已是中午。
把烏騅小心心和小灰灰一起送回馬棚,溫暖回到更衣室。
連衣服都沒顧上換,先拿出了手機。
正看到幾個小時前謝聿川的回覆。
【給沒良心換個名字吧。以後,你就叫沒良心了!】
溫暖:……!!!
回宿舍洗了個澡,溫暖開車去了帝都市中心的商場。
明天初七,媽媽的生日。
媽媽已經很多年沒好好過過生日了。
前些年,謝建國要是記得,一家人就一起出去吃頓飯。
要是忘了,就算了。
及至謝建國得病住院,家裡愁雲慘澹的,媽媽的生日就更是提都沒人提起了。
過生日,就要開開心心的,如果心情不好,又怎麼能算是過生日呢?
可今年不一樣了。
謝建國走了,謝明瑞謝媛媛兄妹倆也再沒機會拖累媽媽。
哪怕依舊只有她和媽媽,但溫暖確定,對媽媽而言,這個生日是不一樣的!
法拉利停在世貿廣場的地下停車場,溫暖徑直去了6樓的首飾專櫃。
打從工作,每年溫素心生日溫暖都會送禮物給她。
去年是一對金鐲子。
前年是條金項鍊。
大前年是她的年終獎買的旗袍和珍珠項鍊。
可這麼多年了,她送媽媽的那些禮物,從來都沒見媽媽戴過。
這一次,她要送個戴上就再也摘不下來的。
一路去了玉石專櫃。
白玉優雅。
翡翠華貴。
帝王綠更是看一眼都覺得賺了。
預算一調再調,溫暖看上了柜子里那個八萬塊的漢白玉手鐲。
「溫暖?」
身後響起驚訝的喚聲時,溫暖正打算跟櫃員說她要試戴一下。
再回頭,正看到兩張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