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棲梧頓時身體發麻,咚得一聲倒在了地上。Google搜索
過了許久,她的身體才恢復了直覺,可是被電流電過的麻痹感,令肌膚一陣陣的發疼,就連頭髮都保持著炸毛的狀態。
她喘著緩重的氣息,抬眸看著那個搶過她的J棍,反手電了她的男人。
他依舊如神祗一般的睥睨著她,眼睛裡無悲無喜,只有冷漠的嫌惡。
剛才那一下,可謂是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的猶豫。
「阿九,你竟然……這樣對我?」
封九梟冷冷的扯了扯削薄的唇瓣:「動她如動我。」
宮棲梧的眼角落下一滴淚水。
不因為封九梟對她所謂的『背叛』,而是因為她竟然輸給了一個無依無靠的鄉下女人。
強烈的不甘刺激著她這顆蠢蠢欲動的心。
她壓下心中的怒意,笑著看向封九梟:「阿九,我們……走著瞧。」
最終站在他身邊,與他睥睨天下,共立黃昏的人,一定是她。
雲卿卿贏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虛浮的表象。
如果,她撕掉了雲淡這層身份,封九梟還會愛她嗎?
如果沒有封九梟的庇護,炎都成千上萬的人想撕了她。
還有那些不堪的過去,哪一件不能把她扎個鮮血淋漓?
執勤人員當然不會傷了眾人,只是將他們拉開。
雲卿卿打得很過癮,要不是地方小,她能把這群王八蛋打到親媽都不認識。
艾瑪拉姆的徒弟們都挨了揍,頓時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心裡一直問候祖宗。
湊,這女人是個狠角色,真他麼的能打。
他們幾十號人,竟然沒有傷她一絲一毫。
不僅如此,就連修正那癟犢子在她的庇護下都沒有掉一根頭髮絲。
法G一行人見事態已經得到了控制,而且起訴案也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刑J了,他們正打算撤離席位時,卻聽到了修正的聲音。
「法G大人,我要起訴一個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人!」
法G一板一眼道:「你可以按照正常程序提起公訴,到時通知當事人開庭就可以。」
修正嘆息道:「我沒有辦法走正常程序,所以才會詢問您。」
「只要有當事人,都可以走正常程序。」
修正挺直了腰板,高聲道:「我要起訴艾瑪拉姆,她不僅故意縱火,害了二十幾條人命,而且收受賄賂,並且強迫自己的手下跟她進行權色交易!」
眾人一片譁然。
「什麼情況,修正竟然要起訴艾瑪拉姆,她已經死了啊,而且還是他的恩師。」
「縱火案?就是前段時間雲淡主動發聲的那件事情嗎?確實炒的沸沸揚揚,可艾瑪拉姆一死,這件事情就被壓了下去。」
艾瑪拉姆的徒弟們一聽這些話,瞬間變了臉。
他們生怕修正撕扯出見不得光的東西,頓時各個都凶神惡煞。
「修正,死者為大,你竟然當眾往死人身上潑髒水,良心何在?」
「她可是你的恩師,捧了你這麼多年,這些話你怎麼說出口的?」
看著眾人劍拔弩張,雲卿卿勾了勾唇,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只有引得眾人關注,那件塵封已久的往事才有被揭開的可能。
惡人得到了公眾的審判,冤魂才會安息。
她清冷開口:「如果你們真的尊師重道,那就讓修正說完,如果艾瑪拉姆是被冤枉的,也好藉此為她澄清。」
顧西辰起鬨道:「確實死者為大,那可是二十幾條人命啊,也不能因為行兇者死了,這件事情就可以敷衍了事。」
大廳里不少是受害者家屬,應邀而來。
聽到三年前的那場縱火案,頓時痛哭起來。
「請法G大人還我孩子一個公道!」
「這些年來,我們被逼的流離失所,就是受到了一些人的威脅,如今雲小姐肯為我們發聲,還請法G大人為我們主持正義。」
「我的孩子年輕,優秀,又暖心,為了將他培養成才,我們傾注了太多的心血,沒想到竟然因為一場大火而失去了生命,我們整個家庭都毀了,如今活著,就想為孩子主持公道。」
這句話也是二十多個家庭的心聲。
看著他們痛哭的場面,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法G跟律師們也為之動容,商議了一下,便決定破例。
修正將自己拿到的視頻材料上交給律師。
證人們紛紛發聲。
證實艾瑪拉姆就是三年前縱火案的兇手,而且修正提供的材料,還證實了艾瑪拉姆與徒弟們以及協會要職人員的不法交易。
雲卿卿不等案子宣判,便走出了大廳。
這份公正的宣判來的太遲了。
二十幾條鮮活的生命瞬間化為烏有。
二十幾個家庭瞬間被剝奪了幸福。
行兇者死了,可他們的傷痛這輩子都無法癒合。
封九梟知道她情緒波動很大,便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一個人沿著街角走了許久,他跟了許久。
在拐角處,一輛單車沖了過來,封九梟快步走進去,將她拉入懷裡。
雲卿卿的腦袋抵在他的胸口,悶悶道:「我贏了,卻沒有勝利的喜悅。」
封九梟低頭吻著她的眉眼:「寶寶,有些事情是人無法掌控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可我還是覺得很抱歉,真的無能為力,沒有救回他們的命。」
這種無力、絕望感在她的胸口沉甸甸的壓了三年。
今天才得以釋放。
封九梟將她摁壓在自己的胸口:「寶寶,你不是佛祖,普度不了眾生的苦。」
雲卿卿的眼眶酸澀,可一直在竭力的隱忍著,以至於全身都抖得厲害。
封九梟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寶寶,你只需要做我一個人的神,度我一個人就好了。」
雲卿卿張嘴咬在了他的胸口,努力的把眼淚憋回去。
封九梟感受著這份疼痛,卻笑了起來。
他知道女人始終不肯卸下所有的偽裝,但能夠對他發泄正常人的情緒,已經是進步許多。
良久,雲卿卿的情緒才得到釋放,心情才緩緩平復。
「我才不要度你,你是魔,我度不了。」
他低低的笑道:「就算是魔,那也是為你墜落的,所以你還要負責。」
雲卿卿被他逗笑了,伸手戳了戳剛才自己咬過的地方:「疼嗎?」
「想知道?那就讓我咬回去。」
「……」
她就不能好好的跟狗男人說話,蹬鼻子上臉的。
此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老太太發了的信息。
「淡淡啊,明天陪我去法華寺求個平安符,祛祛晦氣啊。」
雲卿卿的眼眸顫了顫,差點忘了,老太太那裡還挖了坑等著她跳呢。
以她老人家的精明,恐怕早就看出糖寶跟封暮的平安符之間的奧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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