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禁衛軍。」
「他們不是在封鎖黑河,緝拿凶魔嗎?為何跑到我們外院來了,這很明顯不合規矩,觀星府內部之事,即便是皇室都沒有資格插手。」
東院一片喧沸,源頭區域喊殺滾滾,五百禁衛軍持有各式各樣的冷兵器,踐踏的整個外門大地都在顫抖。
「殺啊……」
大軍衝殺,滾滾煞氣四溢,這些久經沙場的五百精銳,雙手沾滿了鮮血,足以鎮壓任何觀星府之亂!
外門殿的星官都大驚失色,皇室要造反?
陳復生佯裝惶恐掃視四周,該來的還是來了,可是他想不通啊,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甚至在禁衛軍的後方,有著十餘位高階星官,孫靜波也在這裡,眼神透著驚異,更為離譜,陳復生就是要找的人?
只是玄元昌調動大軍發兵觀星府,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他又豈敢如此?
五百禁衛軍包圍了陳復生,玄元昌一身黃金戰甲錚亮無比,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看起來依舊平平無奇,可他越是這樣玄元昌越是認為他隱藏的太深太深了。
「殿下,您這是幹什麼?」
陳復生驚駭問道:「我不就是贏了你一顆聚星珠,你沒有必要調動大軍給鎮壓我吧?」
「你回答的很好,待會若是查不出問題,你這樣倒打一耙,確實有些丟人啊。」
玄元昌笑了:「可是你細想,若非我有十足的證據,會調動如此規模的大軍前來鎮壓你?」
「事實上,我提防的並非你,則是你的背後,那些個餘孽!」
玄元昌看了眼陳復生破落院子,「倒是要看一看,他們能翻騰出什麼風浪出來。」
「什麼餘孽?玄元昌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陳復生蒼白著面孔說道:「我自幼長在觀星府,沒有違法亂紀,你現在無端端扣給我一個大帽子,是不是想要公報私仇。」
這時間,玄元昌的背後,走出一位身段高挑的女子。
看到黃鸝,陳復生愣了愣,瞬間想到了種種可能性,唯一的解釋她曾經見過自己的烘爐觀想法捲軸!
這等重大的紕漏是陳復生從未想到過的,更沒有想到過以前黃鸝趁他不在,翻找自己的房間。
「復生,有錯就要認!為了爺爺,你更應該主動承認錯誤。」
黃鸝無比痛心說道:「你現在說出來,還有迴旋的餘地,要是晚了,嗚嗚嗚,你忍心看著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我到底犯了什麼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幫著外人害我!」
陳復生漲紅著臉大叫,不到最終的關頭他怎麼可能承認,韓老都看不出他修行了觀想法,其他人能看出來嗎?
「復生!」
黃天成無比焦急走出來,說道:「有問題就交代清楚,觀星府絕對不會冤枉你,星官肯定秉公執法!」
黃鸝躲閃的目光看向黃天成,她下意識轉過身,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養育她的老人。
「我沒有做錯,是陳復生做錯了,即便是他沒有修行過觀想法,我就不能檢舉揭發嗎?等我的生活好了,也能給爺爺治病。」
黃鸝在心裡這樣想著,頓時沒了負罪感。
「爺爺,我跟他們走,您不要擔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陳復生清楚這件事絕非玄元昌說的算,他想要領賞總要有確鑿的證據!
「我就喜歡你這嘴硬的性格,來人,將他緝拿到星宮,我自有辦法讓他張嘴!」
玄元昌冷漠道:「任何人不得接近陳復生,違令者滅全族!」
各路星官臉色陰沉,玄元昌沒有動用觀星府的任何力量,這是在防著他們?
孫靜波的臉色陰晴不定,如果查出陳復生修行了禁忌路,會不會波及他們?
弟子犯了死罪,他們恐怕難辭其咎。
各路星官惶恐無比,唯獨當時站隊玄元昌的星官笑容滿臉,徐長風這些支持都垮台了,受益的還是他們。
「要出大事了!」
王烈心急如焚,玄元昌大張旗鼓而來,恐怕真的有血的事實啊。
看著陳復生被扣上枷鎖,帶走的景象,柳白驚恐道:「會不會是玄元昌要暗害陳陳復生。」
「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如果真的暗害,他用得著這樣大張旗鼓嗎?玄元昌肯定有確鑿的證據!」
王烈說道:「如果復生真的是他們要找的人,你我恐怕……」
後面的話王烈沒敢說,只不過黃天成突然傳遞而來精神波動,告訴他一個地點,讓他去請一個人去星宮。
王烈趁亂從後山觀星府跑出去,目前內院的動靜更大,五百禁衛軍羈押囚徒更為觸目驚心。
「凶魔是我們觀星府的外門弟子?還動用了五百禁衛軍抓捕?」
有人感到好笑,高高在上的星君都來了,國主也跟著來了,最終的結果是抓捕一位外門弟子?
「女王,我的女王,出事了,出大事了!」
柳白跑到了徐桂芬居住的庭院,大叫:「天都要塌了,玄元昌說陳復生就是凶魔,這到底是真的假的?」
柳白和陳復生相處的時間是有限,可了解他的為人啊,他絕不相信陳復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徐桂煩躁走出殿門:「陳復生去了星宮,守衛工作被禁衛軍接管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徐桂芬也猶如被五雷轟頂了般,「甚至,玄元昌拿到了星君命令,將徐長風給鎮壓帶回!」
「什麼?府主他也!」柳白恐懼大叫:「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難道府主他……」
「府主怎麼可能,玄元昌以此為藉口,說是徐長風為陳復生保駕護航,需要同罪論處。」
徐桂芬怒極,「現在想要全身而退,唯獨陳復生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相信復生是惡魔,不相信!」柳白低吼:「你別著急,這一關我們肯定能度過去。」
「轟隆!」
轟然之間,數十位禁衛軍齊刷刷衝進來,領頭的是阿大,踢爆了院門。
徐桂芬轉身震怒:「你們想要造反嗎?」
「徐桂芬,你私自帶著凶魔逃出黑河,觸犯了最高指令!」
阿大森冷一笑:「等待拷問出陳復生的一系列問題,你和陳復生都要被杖殺!」
「混帳,還沒有確定陳復生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就竟敢如此對待,你們就不怕玄元昌有眼無珠抓錯了人,跟著受罰嗎?」
徐桂芬從未遭受過這等奇恥大辱,柳白更是咆哮:「這裡不是天元國皇室學院,這裡是天元星宮二階星官的私人住所,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可笑的東西,先把他給我鎖起來!」阿大大手一揮,他們遵從星君指令行事,雷厲風行,誰敢抵抗?
「女王,別怕,等回頭整死他們!」被強行帶上枷鎖的柳白肺都要氣炸。
阿大一拳頭砸在柳白胸口上,他蒼白著面孔跪在地上,口鼻溢血,痛苦發顫。
「你們混帳!」徐桂芬紅著眼睛怒喝,只不過阿大他們投射而來的目光,讓她身軀發冷,不由得後退。
這些人像是殘暴的野獸,恨不得現在撕爛她的衣裙。
「你們他媽的看什麼看!」柳白昂著腦袋聲嘶力竭,結果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阿大邪笑一聲:「小子你接著狂啊,等待陳復生那邊查問清楚,我當著你的面把她給玩死你信不信?」
「我日你祖宗!」
柳白像是瘋了般撲上去,結果被阿大一腳踹飛,吭哧一下子暈了過去。
一群禁衛邪惡打量著身段妖嬈的徐桂芬,「女星官我還真沒有玩過,待會誰先上?」
「還是抽籤吧,兄弟不傷和氣。」
「哈哈哈,要我看一起吧。」
「哈哈哈哈……」
阿大他們獰笑著,這場大風暴鬧騰的沸沸揚揚,高懸蒼穹的星宮之內,天元國主注視著殿堂內的銅鏡,裡面有著抓捕陳復生的一系列景象。
「秦星君,這事兒您怎麼看?」天元國主看向一位白衣青年。
青年面孔儒雅,逗弄一頭小老虎,平靜隨和,「說說你的理解吧。」
「看陳復生的反應,情緒變化,合情合理。」天元國主說道,特別黃天成的情緒更為合理。
「是演技的太好,還是覺得我們分析不出來?」
秦樊淡笑一聲,「一個曾經沒有念力值的凡人,短暫幾個月進展到這個層面,他有問題呀,我以為他會奮起反抗抓住唯一逃出去的機會,結果倒好,他很配合來了。」
「這歷年曆代,禁忌路選手,您處置的不在少說吧?據說天陽星宮有特殊的器具,可以探測而出。」
天元國主問道,「亦或者,搜魂?」
「一個小角色,沒有必要勞煩觀星師了。」
秦樊始終很平和,「只是覺得遺憾,貌似沒有什麼大魚,不符合我的心理預期。」
「這……我們玄元家族,豈能和星君您的格局相提並論?」
天元國主恭維了一句,秦樊是總部新晉的星君,與他的地位懸殊不大。
只是他的背後有著龐然大物,頂級御獸家族,在天陽星宮的影響力非常深遠,秦樊也是真正站在了權利層核心!
「此次我動身前來,希望能挖出一大片。」
秦樊看起來很有親和力,這也是族群高層為他爭取的調查權,等待陳復生落幕之後,天元觀星府一系列的官職如何分配,他說的算!
雖然他看不上這種小地方,可族群也需要發展外圍勢力。
要是論世間什麼晉升途徑最快?自然是抓捕禁忌路傳人,而引動異象的頂級選手,總部都在密切觀望事情進展!
「大人……」
轟然之間,一群禁衛頭領慌忙走來,還舉著簡陋桌子,放在殿堂中間,桌面上剩餘的頂級菜餚依舊流光溢彩。
秦樊看了眼,沉默了,氣笑了:「什麼檔次啊?」
他走來,注視著桌子上剩下的稀有食材,臉色有些陰沉了,也嗤笑一聲,「星空我們來維護,養成了各類稀有資源,你說,他們為什麼拿我的錢來享福?」
天元國主也是活見鬼了,看著凰血雞這些,他都沒有吃過,結果囚徒給吃了?
「這些個凡人啊,喝我的血,檔次竟然比我還要高!」
秦樊異常的惱怒,從未發火這麼大的火,因為素日裡他身居高位,平靜隨和。
可是這等層次的宴會,他也只能站在門口觀望觀望,入席的資格不存在!
「我有些生氣了。」